第404章 练兵（1/2）

洪武五年秋，西域焉耆草原的风带着砂砾的粗粝，却吹不散漫山遍野的军旗——夏蕃联军的演兵场就设在此处，北靠天山余脉，南临孔雀河，既能依托地形演练攻防，又能让周边部落的使者清晰看到联军的威势。王保保一身银甲立在高台上，腰间佩刀的刀柄被西域的日光晒得温热，他身旁的吐蕃将领噶尔东赞，正是禄东赞的孙子，猩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王将军，吐蕃三千轻骑已列阵完毕，只待你的号令！”噶尔东赞的汉语带着藏地的雄浑，他拍着腰间的狼牙棒，“上次咱们联手收拾了劫掠商队的吐谷浑残部，这次演习，定要让那些摇摆的部落看看，夏蕃联军的刀，比天山的雪还利！”

王保保颔首，目光扫过台下的联军阵列：夏军五千火铳军列成三排方阵，乌黑的铳口对准前方的模拟敌阵；吐蕃骑兵则分作两翼，马背上的骑手手持长矛，腰间挂着短刀，坐骑刨动着蹄子，随时准备冲锋。更远处的孔雀河畔，夏军的投石机与攻城锤已架设完毕，木质的“敌城”轮廓在草原上格外醒目。

“传我将令，演习开始！”王保保的令旗挥下，高台上的号手立刻吹响牛角号，悠长的号声穿透风幕，瞬间点燃了演兵场的气氛。最先行动的是夏军的斥候骑兵，他们两人一组，像离弦的箭般射向“敌城”两侧，手中的信号旗不断挥舞，将“敌军”的布防情况传回中军。

噶尔东赞看得眼睛发亮：“夏军的斥候比吐蕃的雄鹰还敏锐！”话音刚落，就见“敌城”内突然冲出数百名“敌军”——那是由夏军士兵假扮的，手持弯刀嗷嗷叫着扑来。王保保冷笑一声，令旗再挥：“火铳军，三段击！”

第一排火铳手同时扣动扳机，硝烟瞬间弥漫开来，“敌军”应声倒下一片；不等“敌军”反应，第一排士兵迅速后退装弹，第二排火铳手立刻补位射击，密集的铳声连成一片，像暴雨砸在岩石上。噶尔东赞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虽见过夏军火铳的威力，却还是被这整齐划一的攻势震撼——吐蕃骑兵靠的是悍勇，而夏军靠的是纪律与战术，两者结合，便是无坚不摧的力量。

“骑兵冲锋！”王保保的令旗指向“敌军”侧翼，噶尔东赞立刻拔出狼牙棒，高声呼喝：“吐蕃的勇士，让夏军的朋友看看咱们的厉害！”两翼的吐蕃骑兵齐声呐喊，马蹄声震得草原都在颤抖，他们像两道红色的洪流，瞬间包抄到“敌军”身后，长矛起落间，“敌军”阵形大乱。

高台下的观礼席上，西域十余部的使者脸色各异。焉耆王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他身后的侍卫低声道：“大王，夏蕃联军这般威势，咱们还是早点送质子去长安吧，免得像吐谷浑一样……”焉耆王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演兵场——吐谷浑部上个月因劫掠夏国商队，被王保保率军灭了主力，首领的头颅如今还挂在焉耆城门口。

演习进入攻城环节时，天色已近正午。夏军的投石机将点燃的火球抛向“敌城”，木质的城墙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攻城锤在士兵的推动下，狠狠撞向城门，“轰隆”一声巨响，城门应声而破。王保保亲率中军杀入“敌城”，银甲在火光中格外耀眼，他手中的佩刀劈落，“敌军”的旗帜应声折断。

“演习结束！”当牛角号再次吹响时，演兵场上的“敌军”已尽数“被歼”。王保保勒住马缰，高声道：“清点伤亡！论功行赏！”很快，亲兵来报：“将军，夏军轻伤三人，吐蕃军轻伤五人，‘敌军’全数‘阵亡’！”噶尔东赞拍马赶到，对着王保保大笑：“王将军，这般战绩，就算真的遇到瓦剌的骑兵，咱们也能把他们打回老家！”

庆功宴设在草原上，烤全羊的香气飘出很远。王保保特意将西域各部使者请到主帐，亲自为他们斟酒：“诸位部落首领的心意，本将军已知晓。夏国与吐蕃结盟，不是为了欺压西域各部，而是为了守护商路安全——只要你们不劫掠商队、按时纳贡，夏国便会保你们部落平安。”

焉耆王连忙起身敬酒：“王将军放心，焉耆部定会恪守盟约，明日我就派世子去长安为质，再献上三百匹良马，作为结盟的诚意。”其他部落的使者也纷纷附和，原本还在观望的龟兹部、于阗部使者，此刻都表了忠心——他们亲眼见过夏军的火铳威力，也知道吐蕃骑兵的凶悍，与其对抗，不如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