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归心（2/2）

哈立德在长安停留的半月里，林瑾还安排他参观了工部的作坊和太学。在作坊里，他看到工匠们打造的新投石机和连发火铳，感叹道：“大夏的工艺如此精湛，难怪能保商路太平。”在太学，他看到吐蕃、西域的子弟与中原学子一同读书，琅琅书声让他愈发坚信，归附大夏是正确的选择。

返回亦力把里时，哈立德的驼队上载着林瑾的赏赐、农师和工匠，还有满满的信心。刚回到部落，他就召集长老们议事，宣布将部落的盐矿开采权与大夏共管，同时组织百姓学习中原的农耕技术。派去的农师带着大家开垦荒地，用祁连山的雪水灌溉，种下了吐蕃送来的青稞种子。

十二月，亦力把里的第一船食盐通过商路运往长安，换回了大量的丝绸和茶叶。部落的百姓用丝绸做了新衣，用茶叶招待客人，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之前被歪思汗胁迫参战的部落成员，也纷纷主动加入商路的运输队伍，靠着护送货物赚取工钱。

王保保在巡查亦力把里时，看到盐矿的矿工们穿着大夏送来的安全铠甲，使用着新的开采工具，效率比以前提高了两倍。哈立德陪着他查看盐矿：“将军您看，现在每天能产盐百石，比以前多了五成，而且矿工再也不用担心塌方了。”他指着远处的农田，“青稞长势很好，明年开春就能收获，部落再也不用愁粮食了。”

此时，禄东赞派来的吐蕃工匠也抵达了亦力把里，他们带来了改良盐矿的技术，还教部落百姓编织羊毛毯。哈立德将吐蕃工匠与中原农师安排在一起居住，让他们互相学习，“大夏的农耕技术、吐蕃的编织技艺，都是咱们部落的财富。”

天启六年春，亦力把里的青稞获得了丰收，盐矿的产量也再创新高。哈立德按照归附条款，将第一批纳贡的盐税和良马送往长安。林瑾收到纳贡后，下旨减免亦力把里半年的盐税，同时派使者送去了更多的粮种和农具，“让百姓先富足起来，纳贡之事不必急于一时。”

消息传到南京，朱允炆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兵部尚书齐泰颤声道：“夏军不仅收服了亦力把里，还将商路延伸到了北疆，如今西域各部都心向大夏，咱们再想染指西域，已是难如登天。”朱允炆沉默良久，最终下令关闭哈密卫的互市，“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绝不能让大夏轻易获利。”

但朱允炆的禁令早已无法影响西域的局势。亦力把里的盐通过商路销往吐蕃和中原，部落的羊毛毯也成了蕃商坊的畅销品，哈立德还组织了一支商队，专门往返于亦力把里与长安之间，带动了周边小部落的贸易发展。不少之前依附大明的西域部落，见亦力把里归附后过得如此红火，也纷纷派使者前往长安，请求加入商路同盟。

王保保在给林瑾的奏疏中写道：“亦力把里归附，实为西域之幸。如今商路畅通，部落归心，大夏在西域的根基愈发稳固。臣以为，当乘胜追击，将商路延伸至北疆，彻底断绝大明染指西域的可能。”林瑾批复道：“稳扎稳打，以民为本。待亦力把里的模式成熟后，再逐步吸纳周边部落，不可操之过急。”

夏日的亦力把里，盐矿的工人们哼着小调开采食盐，农田里的百姓忙着收割青稞，商路上的驼铃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哈立德站在部落的最高处，望着远处夏蕃联军的巡逻队和往来的商队，心中充满了感慨。他想起去年此时部落的动荡与饥饿，再看如今的安稳与富足，越发明白——依附大夏，不是臣服，而是找到了一条通往太平的康庄大道。

长安的紫宸殿内，林瑾看着西域舆图上越来越多的“同盟部落”标记，对身边的大臣们道：“亦力把里的归附，证明了‘恩威并施、以商安邦’的路子是对的。武力能征服土地，却征服不了人心；只有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们才会真心归附。”他指着舆图上的亦力把里，“这里，就是西域太平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