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合欢缠紫菀,药香绕笛音》(1/2)

第一百九十九章 《药方里的合欢》

苏老板的当铺柜台新摆了个玻璃罩,里面衬着红绒布,放着那对錾紫菀花的银镯子。林小满伸手碰了碰玻璃,镯子内侧“七月初七,笛响花开”的刻字在阳光下泛着光,像谁把晨光揉碎了嵌在里面。

“张奶奶的药方子,我妈拿去配了药。”苏老板端来两碗汤药,褐色的药汁里飘着合欢花,“她说闻着味儿就踏实,像小时候趴在奶奶膝头听她唱《思归》。”

周砚笛呷了口药,苦味里裹着点甜,是合欢皮特有的甘醇。他想起药方上“配笛音效果更佳”的批注,突然看向墙上挂着的竹笛——那笛子被苏老板装了个红绸穗,穗子垂下来,正好扫过柜台角落的紫菀花盆。

“这花是从祠堂门槛挖的?”花盆里的紫菀苗已经抽出细茎,半开的花苞沾着晨露,和银镯子上半开的那朵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妈说,得让它闻着药香长大。”苏老板给花盆转了个方向,让花苞对着窗外,“她总说奶奶的魂儿附在花上了,得晒够太阳才肯全开。”

话音刚落,当铺后门突然传来“哐当”声,像是有人撞翻了药罐。苏老板的母亲刘婶捂着心口跑进来,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纸:“你们看这个!药渣里捡的!”

纸上是片干枯的合欢花瓣,背面用炭笔写着行小字:“民国二十三年,与栓哥采于后山,共熬药”。字迹歪歪扭扭,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笛符,和木匣里戏票上的一模一样。

“是张奶奶的笔迹!”苏老板展开花瓣,边缘还留着点褐色的药渍,“后山……她和爷爷当年常去的那片合欢林?”

周砚笛突然想起柳月太爷爷的日记,里面提过“后山有合欢,可安神,戏班人常采来治怯场”。他把花瓣凑到鼻尖闻了闻,除了药味,还有点淡淡的笛膜香——是当年苏老栓贴笛膜用的桃胶味。

三人往后山走时,刘婶特意带了那支竹笛。山路两旁的野菊开得正盛,刘婶突然指着块青石板:“这是栓哥当年摔断腿的地方!”石板边缘有处凹陷,形状像个膝盖印,旁边还留着半截竹笛的刻痕。

“张奶奶就是在这儿背他回家的。”刘婶摸着凹陷处,指腹抚过刻痕,“她说那天栓哥疼得直哼哼,还不忘把采的合欢花塞给她,说‘药不能断’。”

走到山顶的合欢林,林小满突然指着棵最粗的树:“树干上有东西!”树皮上刻着个“婉”字,旁边依偎着个“栓”字,两个字被圈在同一个心形里,圈外缠满了红绸——是新系的,绸子上绣着紫菀,针脚和柳月绣的一样细密。

“是柳月昨天来系的。”苏老板认出绸子的针脚,“他说柳家欠张家的,得用红绸缠满九十九圈才够赔。”他绕着树转了圈,数到第三十七圈时停住了——那圈红绸上别着片紫菀花瓣,和祠堂门环上绽开的那半朵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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