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笛音绕紫菀,归期映晨光》(1/2)

第一百九十八章 《晨露里的笛音》

天刚蒙蒙亮,祠堂门环上的紫菀花瓣就被露水打湿了,半开的花苞颤巍巍的,像捧着颗透明的泪。周砚笛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竹笛的调子——正是昨夜魂坛里那支《思归》,笛声清润,混着晨露的潮气,在巷子里绕来绕去。

他回头时,看见苏老板正蹲在祠堂门口,手里握着那支从魂坛里捡的竹笛,指腹在笛孔上摩挲。笛孔里的红绸被风吹得飘起来,扫过他沾着纸灰的手背,留下道浅浅的红痕。

“是苏爷爷教我吹的这支曲子。”苏老板抬头时,眼里的红血丝还没褪,“他说当年张奶奶总爱听,每次唱《思归》前,都要让他用笛子先起个调。”他把笛子举到唇边,又停住了,“就是吹不好……总差个音。”

林小满凑过去看,发现笛尾刻着个极小的“婉”字,笔画被摩挲得发亮。“这笛子上的刻字,和红袄银扣上的一样呢。”她指尖点过那个字,突然发现字缝里嵌着点金色的粉末,“是金粉?”

“是我奶奶当年描的。”苏老板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泪,“她说这样不管笛子丢到哪儿,夜里都能借着月光看见。”他突然按住笛孔吹了个长音,调子颤巍巍的,像根被风吹得发抖的线,“你听,就这个音,总吹不上去。”

周砚笛接过笛子,笛身带着苏老板的体温,还有点潮。他对着晨光转了转笛子,看见笛孔里卡着的红绸末端,缠着根更细的线——是根绣线,颜色和魂坛红布上的紫菀一模一样。“试试按住第三孔。”他指着其中一个笛孔,“当年苏老栓吹笛时,总爱把小指搭在这儿,能稳点。”

苏老板依着做了,再吹时,那个卡壳的音突然顺了,像道溪水漫过石头,清清爽爽地淌了出去。他愣了愣,突然捂住脸蹲下去,肩膀抖得厉害:“是这个音……奶奶说过,爷爷吹《思归》时,总有个音像在喊她名字……”

巷口的灰喜鹊突然飞起来,嘴里的紫菀花瓣落在林小满手心里。她低头看时,花瓣上的露水滚下来,滴在祠堂门槛的裂缝里,裂缝里竟冒出点绿芽——是株紫菀苗,芽尖还沾着泥,像是刚从土里钻出来的。

“这门槛……”林小满伸手摸了摸,发现裂缝边缘刻着圈浅痕,和魂坛上的符咒能对上,“下面是不是还有东西?”

周砚笛找来把小铲子,顺着裂缝往下挖。没挖几寸,就碰到个硬东西——是个木匣子,上面贴着张泛黄的戏票,日期正是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初七,座位号旁边画着个小小的笛符。匣子打开时,里面铺着块褪色的手帕,包着对银镯子,镯子上錾着紫菀花,一朵全开,一朵半开。

“是张奶奶的嫁妆。”苏老板拿起镯子,镯子相碰时发出“叮”的轻响,正好和刚才笛子吹准的那个音合上,“她总说,等爷爷把《思归》吹全了,就戴着这对镯子跟他去跑码头。”他把镯子套在林小满手腕上,大小正合适,“你看,镯子内侧有字。”

林小满抬手看,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七月初七,笛响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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