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桥墩下的誓言(1/2)
桥墩下的誓言
一、江涛阻工,怪事频生
入夏的江风带着潮气,卷着施工机械的轰鸣,在跨江大桥的工地上空盘旋。动工那天的热闹还没散尽——锣鼓敲得震天响,彩带飘了满江面,工程负责人老张握着铁锹,在奠基石旁培了第一捧土,笑着说“年底准能通车”。可谁也没想到,才过半个月,工地就陷入了诡异的停滞。
最先出问题的是主桥墩的钻机。那天清晨,老周带着两个工人钻进钻机驾驶室,刚把钻头下到江底三十米处,机器突然“咔”地一声闷响,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跳动,柴油发动机嗡嗡地转着,可钻头就是纹丝不动。老周急了,关掉机器下去检查,钻头的合金齿完好无损,连点磨损的痕迹都没有,可就是钻不进江底的泥沙里,像撞上了一块看不见的钢板。
“邪门了!”老周蹲在江边,看着浑浊的江水,心里发毛。他在工地上干了二十年,什么恶劣情况没见过,可钻头“卡空”还是头一遭。换了台新钻机,结果更糟——刚钻了十分钟,配电箱突然“砰”地一声,火花溅得老高,电线全短路了,连工地上的临时照明灯都灭了。
怪事还不止这些。夜里,工棚里的工人开始做噩梦。最先做梦的是刚毕业的小伙子小李,他说梦见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站在江边的雾里哭,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反复说着“等你回来”。起初大家只当是小李想家了,可没过几天,老周也做了同样的梦——姑娘就站在他的床边,蓝布衫的下摆还滴着水,眼睛红红的,看得他浑身发冷。
“是动了江里的东西。”工地上的老陈头抽着旱烟,慢悠悠地说。老陈头是本地人,祖辈都在江边讨生活,据说能看懂江面上的“气”。他指着主桥墩的位置,烟杆在江面上一点:“这底下是龙王爷的地盘,咱们把钻机杵到人家家里,能顺利才怪。”
这话像颗石子扔进水里,工人们顿时慌了。有人偷偷在江边摆了供品,点了香烛,可没什么用;老张找了维修队,把设备拆了又装,装了又拆,还是没找出问题。工期一天天紧,投资方的电话催得越来越急,老张的头发都愁白了,直到有个朋友提醒他:“你去找找陈默,那小伙子能解这些邪门事。”
二、江岸寻踪,执念暗涌
陈默来的那天,江面上刮着四级风,浪头拍着岸边的礁石,溅起半米高的水花。老张在工地门口等他,手里攥着厚厚的施工日志,连“钻机卡壳的时间”“短路的次数”都记得清清楚楚。“陈先生,您可来了。”老张的声音里带着恳求,“再这么拖下去,项目就要黄了。”
陈默没急着去看钻机,反倒接过老张手里的施工图纸,蹲在地上仔细看。主桥墩的位置在江中心偏北,刚好是江面最宽、水流最急的地方。“这里以前是什么?”陈默指着图纸上的主桥墩,抬头问老张。
“就是普通的江面啊,没什么特别的。”老张愣了愣,“施工前我们做过勘察,江底都是泥沙,没暗礁,也没沉船。”
陈默没说话,沿着江岸慢慢走。他没带什么复杂的工具,只手里攥着个老罗盘,罗盘的指针偶尔会轻微跳动,却始终指着主桥墩的方向。走了大概半小时,陈默停在一块被江水冲刷得光滑的礁石旁,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礁石上的水痕。
就在指尖碰到水的瞬间,陈默心里猛地一沉——像有块湿冷的布裹住了心脏,一股说不出的悲伤顺着指尖往上爬,混着江水的寒气,让他打了个寒颤。他闭上眼,能隐约“看见”一团淡蓝色的影子,在江底蜷缩着,像个迷路的孩子,既悲伤又固执。
“不是龙王爷。”陈默睁开眼,对赶过来的老张说,“是人的执念,困在江底几十年了。”
“人的执念?”老张懵了,“江底怎么会有人的执念?”
“得去江边的老村子问问。”陈默收起罗盘,“这种执念不会凭空出现,肯定跟以前的事有关。找年纪最大的老人,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老张立刻让人去打听,得知江下游有个叫“江湾村”的老村落,村里有个九十九岁的张阿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记性还不错。陈默和老张当天下午就去了江湾村,车子在土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村口。
张阿婆的家在村尾,是间老旧的青砖房,院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的。阿婆坐在槐树下的竹椅上,手里纳着鞋底,眼睛虽然花了,耳朵也背,可一听见“江边”“渡口”,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
“你们说的是老渡口吧?”阿婆放下手里的针线,声音颤巍巍的,“就在江中心那个位置,以前是我们村的人去对岸赶集的地方,撑船的是李家的阿生,那小伙子长得精神,撑船的手艺也好。”
三、旧情未了,雨夜悲歌
阿婆的记忆像打开了闸门,断断续续地涌出。她说阿生是个苦孩子,父母死得早,靠着撑船养活自己。村里的王家有个姑娘叫阿秀,长得白净,手也巧,会绣手帕,绣的鸳鸯能像活的一样。阿生和阿秀是青梅竹马,阿生撑船时,阿秀就坐在岸边的槐树下等他,给他送刚烙好的饼;阿秀绣手帕时,阿生就坐在旁边,给她讲江面上的趣事。
“俩人情投意合,就想成个家。”阿婆的声音低了下去,“可王家不同意,说阿生穷,没房没地,怕阿秀跟着他受苦。阿秀哭了好几回,说非阿生不嫁。”
后来,打仗的消息传到了村里。炮弹落在江对岸,炸得江面都是黑烟,王家怕阿秀出事,要带她去外地投奔亲戚。阿秀不肯走,偷偷跟阿生约好,在老渡口坐船私奔——阿生撑船把她送到下游的镇上,再从那里坐火车去南方。
“约好的是七月十五,那天是阿秀的生日。”阿婆抹了抹眼角,“可那天晚上,下了好大的暴雨,雷声轰隆隆的,江水涨得老高,把渡口的石阶都淹了。阿秀撑着伞,在渡口等了一夜,阿生也没来。”
没人知道阿生那天为什么没来。直到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阿生才浑身是泥地跑到渡口,可阿秀已经不见了。有人说看见阿秀跳江了,也有人说她被王家强行带走了,可阿生不信,他撑着船在江面上找了三天三夜,喊着阿秀的名字,声音都哑了,也没找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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