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不眠的实验室(1/2)

不眠的实验室

一、夜半窸窣,人心惶惶

大学城生物楼的三层,一到夜里就透着股说不出的静。走廊的声控灯坏了几盏,黑黢黢的拐角里,只有302实验室还亮着灯——这里是周明教授的昆虫趋光性观测项目组,自从三个月前项目启动,实验室的灯就没在凌晨前熄过。

最先听见怪声的是研二的林浩。那天他值夜班,凌晨一点多,正对着电脑整理飞蛾的观测数据,忽然听见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衣服上爬。他猛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又检查了实验台的抽屉、培养箱的缝隙,连窗台缝里都用镊子扒了一遍,可什么都没找到。

“肯定是熬夜熬出幻觉了。”林浩揉了揉眼睛,自我安慰道。可接下来的几天,每到凌晨,那窸窣声总会准时出现,有时在耳边,有时在脚边,甚至有时会顺着实验台爬到键盘上,让他指尖发麻。

没过多久,师妹菲菲也遇到了怪事。她值夜班时,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回头却空无一人;做实验时,移液枪里的液体总莫名其妙洒出来,明明手没抖,却像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她的手腕。更严重的是,菲菲开始失眠,闭上眼睛就听见虫子振翅的声音,吵得她心神不宁,最后干脆请假,说什么也不敢再去实验室值夜班。

短短半个月,项目组五个值夜班的学生,有三个出现了类似症状——精神萎靡、注意力涣散、失眠多梦。消息传到周教授耳朵里时,他正在办公室里写论文。周教授是业内出了名的严谨,一辈子信奉“眼见为实”,听学生们说“听见怪声”“感觉有东西爬”,只当是年轻人熬夜太多,精神紧张,没当回事。

直到那天,他自己留在实验室加班。凌晨两点,周教授起身去倒咖啡,刚走到培养箱旁,忽然觉得脚踝一凉,像有只小虫子爬过。他猛地低头,白大褂的裤脚空荡荡的,地上只有仪器的影子。可那股凉意还在,顺着脚踝往上爬,让他心里莫名发慌。

“难道真有问题?”周教授站在原地,看着培养箱里围着蓝光不停打转的飞蛾,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他想起朋友提起过的陈默,那个解开过敦煌星图、古寺经卷之谜的研究者,或许,陈默能看出些门道。

二、蓝光之下,焦躁暗涌

陈默赶到生物楼时,天刚擦黑。周教授在实验室门口等他,手里攥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学生们遇到的怪事,连“窸窣声出现的时间”“位置”都写得清清楚楚。“我这辈子搞生物研究,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周教授的语气里带着困惑,“培养箱都是密封的,虫子不可能跑出来,可学生们的反应,又不像是装的。”

陈默跟着周教授走进实验室。门一推开,福尔马林的刺鼻味混着仪器的低鸣扑面而来,像有只无形的手,轻轻压在人的胸口。实验室里摆着十几个透明的培养箱,每个箱子里都装着不同的昆虫——飞蛾、甲虫、萤火虫,箱顶的蓝光灯亮着,虫子们围着光源不停打转,翅膀扇动的频率快得几乎成了虚影,像被困在光里的囚徒,拼尽全力想逃出去。

“值夜班的学生,一般待在哪个位置?”陈默走到离培养箱最近的实验台旁,指尖离玻璃还有几厘米,忽然觉得心里发紧,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轻轻扎——不是疼,是一种说不出的焦躁,像被什么东西缠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儿。”周教授指了指实验台后的椅子,“学生们要盯着电脑,记录虫子的活动数据,一坐就是一整晚。”

陈默没说话,蹲下来,透过玻璃看着培养箱里的飞蛾。一只飞蛾的翅膀已经磨破了,边缘泛着白,可它还是没停,依旧围着蓝光转,触角不停地抖动,像在寻找什么。“周教授,你们的实验周期是多久?”

“三个月一轮,虫子从孵化到成虫,全程都在培养箱里,一直处于蓝光照射下。”周教授说,“趋光性观测需要持续记录,所以光源不能关,虫子也不能放出去。”

“问题就出在这儿。”陈默站起身,指着培养箱,“这些虫子,天生就有趋光性,可在自然界里,它们追逐的是阳光、月光,是能指引方向的光;而在这里,光成了牢笼,它们想飞却飞不出去,想停却停不下来,只能不停地转,这种焦躁的情绪,会转化成细碎的意识碎片,散在实验室里。”

周教授皱着眉,推了推眼镜:“陈先生,我搞了一辈子生物,从没听过‘虫子有意识碎片’这种说法。意识是高等生物才有的,昆虫的神经系统很简单,不可能产生‘情绪’。”

“不是咱们说的‘情绪’,是更原始、更细微的生命本能反应。”陈默解释道,“就像人饿了会烦躁,疼了会难受,虫子被困住了,也会有类似的本能反应,这种反应会释放出微弱的能量。虽然单个虫子的能量很弱,但这么多虫子聚集在一起,能量就会叠加,形成一股干扰性的能量场。”

他顿了顿,看着周教授:“值夜班的学生大多年轻,感官比成年人敏感,长时间待在这种能量场里,很容易被干扰,产生幻觉,比如听见窸窣声、感觉有东西爬,时间长了,精神自然会出问题。”

周教授沉默了。他看着培养箱里不停打转的虫子,又想起学生们憔悴的脸,心里第一次动摇——或许,他一直信奉的“科学”,并不是全部,还有很多东西,是现代科学还没触及的领域。

三、云纹石静,流水声柔

“那……有办法解决吗?”周教授的语气里带着恳求,“项目不能停,可也不能让学生们一直受影响。”

“有办法,不用停项目,只要稍微调整一下。”陈默从包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几块巴掌大的石头,灰扑扑的,表面有细密的云纹,摸起来温凉,像浸过泉水,“这是云纹石,产自云南的深山里,能吸收紊乱的能量,就像过滤器一样,把实验室里的焦躁能量收起来。”

他把石头分给周教授:“您把这四块分别放在实验室的四个角落,再拿一块垫在培养箱下面,石头会慢慢发挥作用,不用管它,也不用晒太阳,就放在那儿就行。”

周教授接过石头,放在手里掂了掂,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看着陈默笃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我这就让学生去放。”

“还有一个办法。”陈默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流水声——清澈的泉水顺着石头往下流,发出“叮咚”的声响,混着远处的鸟鸣,温柔得像清晨的山林,“每天中午十二点,在实验室里放半小时这种自然之声,用有序的声音,安抚虫子们紊乱的本能反应,也能让实验室的能量场变得平和。”

“放音乐?这能管用吗?”周教授有些怀疑,“虫子能听见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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