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我准备放过他一次(1/2)
“照你这么说,你这个相好的还是个喜欢存钱的主啊。”
时闲点点头:“他很爱存钱。”
“这可就不对了,不符合常理啊。”
孙朋摸着下巴说:“你看,他一个人单身无靠地在w市,房子是租的,工作危险,说没命就没命了,竟然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这跟我那几个哥们了不太一样了。按照他的收入怎么着也能攒个全款供房子啊,他却租了个想摸像样的三居室,而且地段还不错……他那样子,要么是惦记着人留退路,要么就是根本不打算在w市长住。”
时闲呵呵两声:“不常住?你要知道,在主星的执行部上班可是能让人眼球爆出来的好事情,多少人眼里的香饽饽,他就这么放弃了,能是什么原因?……那个地方出来容易,进去就得削尖了脑袋挤,甚至还不够。”
孙朋坐下来,皱着眉头沉吟半晌,问:“他有什么走的近的朋友吗?”
“朋友?”时闲愣了一下,“他在学校玩得好的那几个哥们大多都外调没了消息,唯一一个玩得好的去年因公殉职了。现在他不经常出来走动,家里面也没什么亲戚,要有也是外八路的,跟他没什么来往。”
孙朋一下子惊住了,久久没有言语。
等待和担忧让时闲焦躁起来,孙朋这样子又让她更加心烦:“你在那想什么呢?白问这么大半天,得出来结论没有?”
“……我说时大少,你,你不觉得……”
孙朋斟酌了一下,十分小心得问:“你不觉得容瑟,他想干点什么震惊众人的事吗?”
“——啊?震惊众人?”
“正常人都是计划未来的,比方说王莺莺小姐准备在执行部搞个有实权的职位,我计划下半年给科里进一套进口仪器,而你计划明年回主星看看情况。这种计划表明,我们需要攒一些东西或者碰到合适条件才能达到目的,这是正常人都有的。但是你看你的下属,他没有亲戚,没有朋友,一个人单着,不买房不花钱,手里攒着大笔余钱,甚至连最基本的社交也不愿意去了……”孙朋顿了顿,下结论:“——他可能在某些非常重要的目的攒钱,而且这个目的是极其难以达到的,还可能是违背公序良俗的。”
时闲心中的隐患一下子被刺中了,差点把她自己的一块肉掐下来:“你该不会又想告诉我容瑟在外头杀人了吧?”虽然这份工作濒临一线并且危险度高,但是我这个上司做的很合格,我还是心疼他啊啊……。”
时闲有点混乱了,心里焦躁得如同有猫在抓。自从她发现容瑟和他发小有联系之后他就仔细观察过,容瑟最近的确无精打采的,除了吃喝上面精细一点,平时没什么兴趣爱好,大多数时候他闲着没事就静坐着,望着窗外的天空不说话,有时一坐能坐一下午。
他也没有什么朋友。从主星回来的人和这些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人是不一样的,注定不会认识什么熟悉的同事。人家呼朋引伴出去玩想不起来叫他,他平时干什么也独来独往,从没邀请过别人。
要说个性孤僻吧,他又和这个词打不上噶。容瑟的个性是十分好的,接人待物都温和有礼,平时工作不争不抢,就是最挑剔的同事也找不出他什么茬来。
他只是跟人保持着距离,在距离以外彬彬有礼,温和疏离。
这样的人要是藏着点事,那可一点也不奇怪。
时闲越想越胆战心惊,恨不得这就冲到手术室里把容瑟摇醒了,剖心掏肺地问他到底是不是打算瞒着他干点什么,求他别有什么冲动的念头,哪怕让她来做也行啊。
时闲从小长到大没有喜欢过什么,她没有父母,和同事的感情也一般,唯独和下属的感情倒是很深厚,平时在主星和上下级的关系也很融洽,但那都是些粗糙耐摔打、一块嘻嘻哈哈的朋友。她从来没有像喜欢容瑟这样喜欢过什么人,有时恨不得把他当个宝贝似的捧在掌心上,有时又恨不得弄个铁链子把他栓在自己身边,不准别人调侃他,不准别人训斥他,让自己为他遮风挡雨一辈子。
她有时候只恨找不到由头来对容瑟好,但是又觉得哪怕自己对他好了,他也不在乎。只有有求于她、需要她放别人一马的时候,他才会主动来找她,哪怕说的话聊的天都是没什么感情的、办了就是葬送仕途的。
这时候隔离们开了,一个专家走出来对孙朋笑着打了个招呼,又转向时闲说:“时大少,人已经醒啦!您进去看看?”
时闲像是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根部不用人家说第二遍,只心急火燎地对医生点了点头,就拔腿冲了过去。
孙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微妙角落,耸了耸肩。
容瑟躺在推床上,脸色和身上盖着的毯子一样雪白。看到时闲进来,他苍白的手背摁上床,勉力想要坐起身体。
时闲一巴掌摁他躺好。
这次手术之后,容瑟瘦了很多,大概是长时间禁食禁水的缘故,他的营养缺失很大,时闲这一根手指头戳下去,甚至能够摸到容瑟的肋骨,硬邦邦的特别不舒服。
她站在病床边上,想要上手摸摸容瑟的脸颊,想要像很多关心下属的朋友一样问候一下,或者是拍拍他的手,告诉医院的人给他升级一个豪华单间,但是时闲却又停住了脚步。
他一进医院就安排的的豪华单间,昏迷的几天来不是这个专家就是那个大牛围着转,这待遇比国宝还要受人尊崇。再说他现在这样是谁干的?不都是他自己找的吗?时闲泄气似的这样想,甚至有点想要大发雷霆给他一拳头。
可惜她好歹想起这个人现在这副样子和自己有点关系,秉持着还没丧失的良心,紧绷的脸松了又紧。
时闲轻斥道:“你闹什么别扭?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复工?”
容瑟不动了,盯着她的眼睛缓缓的眨了眨,罕见地露出了几分委屈,然后缓缓地扭过头去了。
边上的几个专家都赔笑这跟时闲打招呼,看时闲心不在焉的样子,都识相地找个借口纷纷退下去了。
这边人一走光,时闲就攥紧拳,那边容瑟也闭上了眼睛,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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