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葡萄园(1/2)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渐渐长大了,身体里的阳气旺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自从那个暴雨夜之后,那些纠缠我多年的诡异现象,竟然真的慢慢减少了。

窗户下再也没有传来女人的哭泣,夜半时分那令人窒息的“鬼压床”也成了遥远的记忆,身边弹黄床那无故的凹陷,也再未出现。生活仿佛终于驶入了一条平静的河流,波澜不惊。我安稳地读完了初中最后几年,甚至开始尝试着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去感受阳光和正常生活的温度,努力将那些阴冷的记忆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

直到那个阳光炽烈的中午。

妈妈认识了一个相熟的姐妹,那位阿姨家有一个种植园,里面种满了葡萄。妈妈想买些葡萄苗回来,试着种在自家的菜地里,便带着我一起去了。

种植园有些偏僻,用简陋的竹篱和铁丝网围着。阿姨领着我们往里走,解释说只有她公公平时在这里看守。而要进入葡萄园,必须穿过她公公住的那间红砖房。

那房子孤零零地立在园子入口,低矮,陈旧,红砖因为风雨侵蚀显得发暗。妈妈和阿姨走在前面,说着话就先进了屋。我落在后面,下意识地打量起这个阴暗的通道。

刚一踏进房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尘土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腐朽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微微蹙眉。屋子里光线极差,只有门口透进的一点阳光,勉强照亮靠近门的一小片地方。往里看,便是沉沉的黑暗。

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昏暗,看清了屋内的格局。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正对着大门的就是一张床,挂着发黄的蚊帐,帐子边缘有些破损。床头挂着几件深色的、看起来是老人的衣物,像几个悬吊的影子。门对着门,后面似乎连着一个小厨房和一个更黑的、应该是厕所的小隔间。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回了那张床上。

床铺的位置更加黑暗,一团模糊的阴影堆叠在那里。看不清是卷起的旧被子,还是……一个人影躺在那儿休息。那轮廓,隐隐约约,似乎有头,有身体的起伏,融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静止不动。

就在我试图分辨那到底是被子还是人的时候——

毫无预兆地,像是一根冰冷的铁钎,猛地刺穿了我的天灵盖,直直扎进我的脑子深处!

“嗡——”的一声,不是耳朵听到的,是整个颅腔都在共鸣。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与此同时,一股彻骨的阴冷瞬间席卷全身,不是皮肤感觉到的冷,而是从骨头缝里、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寒意,冻得我牙齿都开始打颤。四肢百骸的力量像是被瞬间抽空,软绵绵的,让我只想瘫倒在地。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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