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门口2(1/2)

手电筒的光柱在颤抖,映得墙壁上鬼影幢幢。门外那疯狂的砸门和晃锁声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仿佛下一秒那薄薄的木门就要被彻底摧毁。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脏,几乎要让我窒息。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或者说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让我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踩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我攥紧手电筒,一步步挪向通往堂屋的门口。我家房子的结构,我的卧室门正对着堂屋,而堂屋的另一头,就是正在被疯狂撞击的厨房门。那条异常的、沉默的狗,就拴在堂屋门口的屋檐下。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拍向自己卧室的木门!

“嘭!嘭!嘭!” 我一边拍门,一边用变调的嗓音嘶吼出声,与其说是威吓,不如说是恐惧到极点的宣泄:“谁啊!滚开!滚——!”

拍门声和我的吼声在黑暗的堂屋里炸开。

几乎就在同时——

厨房那边,那疯狂的砸门声和晃锁声,戛然而止。

停了。

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窗外依旧滂沱的雨声,以及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它……走了?

我僵在原地,手还按在门板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来。我不敢开门,只是侧着耳朵,拼命地去听。

一片死寂。连之前那令人不安的、被窥视的感觉都消失了。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点点,但那种浸入骨髓的寒意却挥之不去。我不敢回床上,生怕那东西去而复返。堂屋靠近厨房的位置,窗户下面放着一张老旧的、铺着竹席的木制沙发。

我摸索着走过去,瘫坐在了沙发上。冰凉的竹席透过薄薄的睡衣刺激着皮肤,我蜷缩起来,手电筒的光指向地面,不敢熄灭,也不敢乱照,仿佛这微弱的光明是我唯一的护身符。

就在我惊魂未定,试图平复呼吸时——

一个新的声音,穿透了密集的雨幕,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呜……呜呜……

是一个女人的哭声。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压抑的、绝望的、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啜泣。断断续续,幽怨无比。

这哭声……就来自我头顶这扇窗户的外面!

近在咫尺!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刚刚因为拍门而鼓起的那点勇气瞬间消散殆尽。身体变得无比僵硬,连转动一下眼珠都做不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不仅狂跳不止,还有一种被向上狠狠提拉、几乎要脱离胸腔的窒息感,让我喘不上气,只能张着嘴,发出细微的“嗬嗬”声。

我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钉在沙发上的石像。耳朵里充斥着窗外女人的哭泣和哗啦啦的雨声,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比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合奏。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无法再忍受这种纯粹的、被动承受的恐惧。我需要声音,任何其他的声音!

我猛地想起,旁边的矮柜上放着姐姐留下的那个旧收音机。我几乎是凭着本能,伸手抓过收音机,颤抖着手指拧开了开关。

“呲啦啦——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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