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年10月12日 上午 规则改写(1/2)
警报声撕裂了实验室的寂静。
下方的守卫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枪口齐刷刷转向仓库入口方向。三名祭司的吟诵被打断,其中一人恼怒地低吼了一句什么,但林晓阳却异常平静——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警报闪烁的红灯,然后继续低头看他的平板电脑,手指快速滑动。
“他在调监控。”我压低声音。
宥乔点头,指向平台侧面的一根承重柱:“我们从那里下去,贴着柱子阴影走,能避开大部分视线。”
通风口的格栅被李杞提前做了手脚,固定螺栓已经松动。我用没受伤的右手和匕首配合,小心地撬开格栅,露出一条足够通过的缝隙。下方是约五米的高度,正下方堆放着几个设备箱,可以作为缓冲。
宥乔先下。她轻盈地落地,翻滚卸力,几乎没有声音。我紧随其后,落地时右臂撑地,一阵刺痛从伤处传来——冻结状态下的手臂依然脆弱。
实验室里一片混乱。仓库入口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李杞和胡瑶已经开始佯攻。守卫们大部分被吸引过去,但仍有四名留在平台附近,警惕地扫视着实验室各处。
我和宥乔紧贴着承重柱的阴影,缓慢向那些黑色方形箱子移动。距离大约三十米,中间隔着几台嗡嗡作响的能量转换设备。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源质的甜腻味,越靠近平台,那股令人眩晕的低语声就越清晰。
“左边两个守卫,十点钟方向,背对我们。”宥乔用极轻的声音说,“右边两个在巡逻,十五秒一个来回。我们必须在巡逻兵转身的间隙穿过那片开阔地。”
我数着心跳。十五秒。巡逻兵转身,背向我们。
“走。”
我们猫着腰冲过十米的开阔地,躲到另一台设备后。心脏狂跳,但守卫没有察觉。
距离黑色方形箱子还有二十米。
就在这时,林晓阳忽然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投向我们所在的方向。
他看到了。
不,他没有立刻行动,只是微微眯起眼,对着耳麦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平台附近那四名守卫中的两人,开始向我们这边移动。
“暴露了。”我咬牙。
“计划不变。”宥乔眼神坚定,“我去改写信标,你拖住他们。”
“可是——”
“谢柏良。”她抓住我的衣领,用力拉近,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
我看着她眼中的冰蓝色纹路,深吸一口气:“好。”
她从设备后闪出,继续向黑色方形箱子前进。我则从另一侧绕出,主动暴露在那两名守卫的视线里。
“在这里!”一名守卫大喊,举枪射击。
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我扑向一侧,翻滚中抽出最后几张火符,咬破指尖——右手中指——用血激活符胆。敕邪印不能用,但基础的符法还能勉强施展。
“炎咒·连珠!”
三颗拳头大的火球射出,不是瞄准守卫,而是射向他们脚下的电缆管道。火花四溅,电缆短路爆出一团电光,暂时遮蔽了视线。
两名守卫被迫后退。我趁机冲向他们,左手拔出匕首——右手不能用力,只能靠左手和腿法。
一名守卫举枪瞄准,但枪口忽然向上抬起——是胡瑶的幻术干涉。我抓住机会,欺身近前,左手匕首划过他的手腕,枪械脱手,同时一脚踹中他的膝盖。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另一名守卫的枪响了。子弹击中我的左肩,不是贯穿,是擦伤,但火辣辣的疼。我闷哼一声,顺势倒地翻滚,匕首脱手飞出,钉进他的大腿。
他惨叫倒地。
解决两个,但枪声吸引了更多守卫。平台附近剩下的两人也冲了过来,远处还有三人正从仓库方向折返。
时间不多了。
我转头看向宥乔的方向。她已经抵达那排黑色方箱前,双手按在第一个箱子上,闭着眼睛。乳白色带冰蓝纹路的光芒从她掌心涌出,包裹住整个箱体。箱子表面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回路——那是它内部规则结构的可视化显现。
宥乔的眉头紧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在“阅读”箱子的规则协议,寻找插入点。
“抓住那个女的!”一名祭司厉声喝道,“她在破坏信标!”
林晓阳终于动了。他没有冲向宥乔,而是快步走向平台中央的控制台,手指在触摸屏上快速操作。平台周围的六根黑色金属柱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顶端亮起暗红色的光。
“他在加速充能!”沈星河的声音忽然从通风管道里传来,带着焦急,“干扰器准备好了,但需要再靠近些!”
“沈星河,别出来!”我大喊。
但已经晚了。通风管道另一端的格栅被推开,沈星河探出半个身子,手里举着那个巴掌大的金属装置。他按下开关。
嗡——
一种无法用耳朵听到,但直接作用于意识的尖啸声瞬间充斥整个实验室。那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规则层面“振动”。所有靠规则运作的东西——平台法阵、能量转换设备、甚至黑色方箱表面的符文回路——都出现了短暂的闪烁和紊乱。
三名祭司同时捂住头,吟诵声戛然而止。悬浮的黑色裂隙剧烈地抖动起来,边缘的电弧疯狂窜动。
“就是现在!”沈星河大喊。
宥乔睁眼。她的瞳孔完全变成了冰蓝色,没有眼白,仿佛两颗寒冰凝结的星辰。她双手在虚空中快速划动,仿佛在书写某种看不见的文字。每划一笔,就有一道乳白色的光痕烙入黑色方箱的规则回路中。
第一个箱子完成。表面的符文从暗红色变成了乳白与冰蓝交织的色泽。
她转向第二个箱子。
但干扰器的效果只有两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一半。
林晓阳从控制台后抬起头,看向沈星河的位置。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起手,对着通风管道做了个“抓取”的动作。
通风管道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不是物理上的凝固,是规则层面的——空气的流动、声音的传播、甚至光线的折射,在那个局部区域全部停滞。沈星河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静滞牢笼”里,动弹不得,连呼喊都发不出声。
“林晓阳!”我嘶吼着冲向平台。
他看都没看我,只是另一只手轻轻一挥。我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得像泥潭一样柔软,整个人向下陷去。不是真的泥潭,是“坚固”这个概念被暂时修改了。
我拼命挣扎,但越挣扎陷得越深。左肩的枪伤传来撕裂的痛楚。
宥乔完成了第二个箱子,转向第三个。她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每一次划动都显得吃力。冰蓝色的瞳孔边缘,开始渗出细微的血丝。
“代价……”我明白了。她正在透支,每一次改写都在支付更高的代价——不是味觉,是更根本的东西。
三名祭司从干扰中恢复过来,重新开始吟诵。裂隙的扩张速度虽然减缓,但并未停止。
李杞和胡瑶从仓库入口方向杀了出来。李杞的突击步枪已经打空,改用匕首和缴获的手枪。胡瑶的幻术在开阔空间效果减弱,但依然制造了数个逼真的分身,分散了守卫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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