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面具匠人,替身之痣(2/2)

她提笔,在宫城图上添一条虚线:从西角楼出发,经枯井,延伸至城郊义庄,最终指向镇国公府方向。线尾画了个圈,圈内写下一个“玥”字。

寒梅立于阴影中,低声问:“接下来如何?”

“盯住沈婕妤身边那个‘侍女’。”慕清绾声音冷如霜降,“她的痣,若有一日移位、变色,或是脱落,便是替身换人之时。你要记下那一刻,是谁进出昭阳宫,谁传递了消息。”

寒梅点头:“属下明白。”

“还有,”她顿了顿,“你回去后,把这枚铜钉埋在第七哨旧址地下三尺。若我三日内无讯,你便带人撤离,另寻藏身之处。”

寒梅迟疑片刻,终是接过铜钉,收入怀中。

他弯腰背起匠人尸身,动作轻缓,仿佛怕惊扰亡魂。身影刚至门口,慕清绾忽道:“等等。”

她从腕间褪下一只银镯,递过去:“若见白芷,把这个交给她。说是我说的——‘梅花刺青,需以同源血引,方能破蛊’。”

寒梅接过,点头,推门而出。

屋内只剩她一人。

烛火跳了跳,灯油将尽。她坐回案前,翻开《毒经》,目光落在那张炭画上。指尖抚过痣的轮廓,忽然一顿。

她猛地抬头,看向秋棠方才站立的位置。那里有一块旧毯,边缘烧焦,露出底下木板裂缝。而就在刚才,秋棠挽袖取铜钉时,左手腕滑出一段疤痕——与炭画上的痣位,竟在同一侧。

她怔住。

不是痣。

是伤。

她记得姐姐慕清沅腕上有烧痕,形状如月牙。秋棠说过,那夜大火,是沅小姐冲进火海塞给她半块玉佩。可如今看来,那伤的位置、深浅,与姐姐遗体上的并不完全相同。

难道……

她正欲起身,忽听院外一声轻响。

不是脚步,是金属碰地的脆音。

她迅速合上《毒经》,将其推入暗格。烛火忽明忽暗,最后一缕光映在她脸上,冷峻如刀刻。

她坐在案前,未动。

窗外,晨光微露,天将欲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