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展会惊魂（2/2）

陈默的手抚过锥柄上的“默”字，眼泪砸在瓷瓶上，溅起个小水花：“师父的锥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他抬头看着我们，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笑：“你们是泽宇和清媛吧？周老头在视频里说过，说有两个年轻人，把启明斋的牌子扛起来了。”

展会的音乐突然响起来，是柏林爱乐的小提琴曲，像桂家村的风绕着老槐树转。苏清媛的吊坠终于不烫了，她摸着展位上的海报，轻声说：“陈爷爷，这画是我画的，周爷爷的工作台，还有老槐树。”陈默点头，指腹蹭过海报上的老槐树：“我见过，周老头发的朋友圈里有，说这画里有魂——像我师父当年给我讲的故事。”

我们坐在展位的台阶上，陈默给我们倒桂蜜茶，杯子是他自己拉坯做的，杯底刻着“桂家村”三个字。雪落在展位的遮阳棚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桂花开时的私语。陈默说：“当年我走的时候，师父把锥子塞给我，说‘等桂家村的人来接，你就把它还回去’。我在柏林种了棵桂树，去年开了花，香得能飘三条街，像师父院子里的那棵。”

苏清媛翻开奶奶的速写本，最后一页夹着汉斯给的便条，旁边多了张陈默的素描——桂树底下，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手里拿着碎瓷片，旁边写着：“满月夜，老槐树会开第二次花。”她的吊坠突然亮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嗡鸣——和上次在周爷爷家看那个符号时一模一样。

“陈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她指着画里的字。陈默摸了摸画纸，眼神变得悠远：“那是师父的话。桂家村的老槐树有灵，每二十年满月夜会开一次花，花开的时候，碎瓷片能听见回家的声音。”我掏出手机看日历——三天后，正好是农历十五，满月。

暮色降下来时，我们跟着陈默回陶瓷店。雪落在他的布衫上，像撒了层桂花。他回头笑：“明天带你们去看我的桂树，去年开了满树的花，像桂家村的云。”苏清媛挽着我的胳膊，围巾蹭过我的下巴，带着雪松的香气：“泽宇，你闻见没？雪里面有桂蜜的甜。”

陶瓷店的灯还亮着，桌上的热红酒还温着。陈默掀开炭炉的盖子，里面烤着桂糖，甜香裹着热气飘出来，像把整个桂家村都搬来了柏林。我望着窗外的雪，望着陈默和苏清媛的身影，突然想起面板的提示——【任务进度：寻找陈默（3\/3）】。原来所有的“惊魂”都是礼物，所有的等待都是重逢，所有的碎瓷片，都能在某个人的掌心里，重新开出花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