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知（2/2）

谢墨微不再多言，转身便欲回殿。对他而言，训诫弟子是职责所在，完成后便无需再多费唇舌。

“师尊！”未恙却下意识地喊住了他。

谢墨微脚步顿住，并未回头，只是微微侧首，露出线条清冷的侧脸：“还有事？” 语气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不耐。他不喜拖沓。

“……”未恙张了张嘴，看着师尊那拒人千里的背影，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难道要问“师尊，我是不是曾经对您做过十恶不赦的事”？还是问“那些血色的画面是不是真的”？他最终只是艰涩地道：“……弟子，定当勤加练习。”

谢墨微似乎觉得他这话多余，并未回应，径直步入了寒玉殿，厚重的殿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未恙所有未尽的言语和混乱的思绪。

未恙独自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殿门，心中一片冰凉。师尊的态度一如既往，冷漠，疏离，专注于修行本身，对他这个徒弟内心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毫无察觉，也漠不关心。

那些碎片……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心魔滋生的幻象？是某种不祥的预言？还是……一段被遗忘的、真实发生过的可怕过往？如果那是真的，师尊为何毫无印象？还是说……记得的人，只有他一个？

如果结局早已注定是惨烈的，那他如今的努力，又有何意义？难道只是为了再一次将师尊推向那个绝望的深渊吗？

这个念头让未恙如坠冰窟。他握紧了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不！无论如何，他绝不能任由那些碎片成真！即便那是宿命，他也要拼尽全力，扭转它！

只是，面对着一个对此一无所知、始终清冷如冰的师尊，他这条逆天改命的路，注定布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