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酒会上的王者与不速之客(2/2)
窃窃私语像潮水般蔓延。
徐小默感到elena挽着自己的手臂收紧了,但不是出于紧张——那是一种捕猎者发现新猎物时的兴奋。
“有意思,”elena在他耳边低语,“你的前妻比照片上更有气质。”
“还有她身边那位先生...有种禁欲的美感,让人想弄脏他。”
徐小默没有接话。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柳婉,而柳婉也在这时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没有火花,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情绪——就像两个陌生人在人群中偶然对视。
然后柳婉平静地移开目光,对身旁的顾言说了句什么,两人朝酒会深处走去。
“不去打个招呼?”elena问,声音里带着玩味。
“没必要。”
“真的?”
elena松开他的手,“那我去。作为今晚的女主人,总得欢迎一下所有客人,哪怕是不请自来的。”
她走向柳婉,步伐优雅得像猫。
徐小默站在原地,看着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即将发生的碰撞,忽然觉得这一幕荒诞得可笑。
弗朗索瓦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递来一杯威士忌:“elena小姐很有活力,不是吗?”
“你早知道柳婉会来。”
“邀请函是elena让我发的。”
弗朗索瓦耸肩,“她说,一场好戏需要所有演员到场。”
徐小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灼烧着喉咙,但他需要这种刺激——需要提醒自己,此刻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荒诞剧。
人群中央,elena已经走到了柳婉面前。
“晚上好,”她用标准的中文说,声音不高,但足够让周围人听清,“我是elena de capet,今晚酒会的主办方。欢迎你们。”
柳婉平静地点头:“谢谢邀请。我是柳婉,这位是顾言,我的合作伙伴。”
“我知道。”
elena微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顾先生的画作我欣赏过,去年在巴黎的亚洲当代艺术展,那幅《江南烟雨》很动人。没想到本人这么年轻。”
顾言微微欠身:“过奖。”
“柳小姐的展览明天开幕吧?”
elena转向柳婉,“‘抵抗与诗意’,很有力量的名字。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获得一张邀请函?”
周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徐小默对柳婉的封杀,而elena作为徐小默今晚的女伴,公开索要邀请函——这是挑衅,还是试探?
柳婉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黑色卡片:“这是vip邀请函,展览晚上七点开幕,欢迎莅临。”
elena接过卡片,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烫金字样:“我一定会去。”
“艺术是我最大的爱好之一...当然,仅次于收藏美丽的事物和有趣的人。”
这句话的暗示太明显。
柳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顾言微微皱了皱眉。
“对了,”elena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听说柳小姐的工作室最近收到了一笔慷慨的赞助?”
“来自瑞士的某个基金会。真巧,我堂兄在那家基金会担任理事。”
“他说捐款人非常欣赏你的理念——‘真正的创作诞生于不妥协的土壤’。这话说得真好。”
柳婉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知道elena在暗示什么——那五千万,这个女人知道内情。
“艺术需要支持者,”柳婉平静地回答,“我很感激所有理解创作价值的人。”
“理解创作价值...”
elena重复这句话,笑容更深了,“是啊,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理解。”
“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五年,可能都不如陌生人理解彼此。”
“你说对吗,柳小姐?”
火药味开始弥漫。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几个记者已经偷偷举起手机。
就在这时,徐小默走了过来。
他站到elena身边,手臂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动作亲昵而占有。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他的声音平稳,但目光落在柳婉脸上。
“在聊艺术和理解。”
elena靠进他怀里,“我说有些人在一起很久也不一定理解彼此,柳小姐似乎很认同。”
顾言向前半步,挡在柳婉身前半个身位:“徐先生,好久不见。”
这个保护性的动作让徐小默的眼神冷了下来。
“顾先生。听说你和柳婉在合作展览?艺术家介入商业设计,很少见。”
“艺术没有边界。”
顾言的声音很稳,“就像商业也不该有边界——不该用权力去封杀创造力。”
直接宣战。
宴会厅里静得能听见香槟气泡破裂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着这四个人的对峙——上海商界新贵和他的欧洲名媛女伴,对抗被抛弃的前妻和她的艺术家盟友。
elena忽然笑了,笑声清脆打破沉默:“我喜欢有骨气的人。”
“顾先生,你的画展什么时候办?我一定去捧场。”
“年底。”
顾言说,“主题是‘废墟与重生’。”
“好名字。”
elena举起手中的香槟杯,“那么,为所有从废墟中重生的人——干杯?”
柳婉端起侍者托盘上的酒杯,顾言也拿起一杯。
徐小默最后一个举杯,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柳婉。
四只水晶杯在空中轻碰。
清脆的声响像某种仪式开始的钟声。
喝完酒,柳婉放下酒杯:“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明天展览见,elena小姐。”
她挽着顾言转身离开,背影挺直得像两杆修竹。
直到他们消失在宴会厅门口,众人才敢重新呼吸。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每个人都在猜测这场交锋的胜负。
elena转身看向徐小默,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你的前妻...比我想象的更有趣。我迫不及待想看看她明天的展览了。”
徐小默没有说话。
他看着柳婉消失的方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画面——那时他们刚结婚,租的房子很小,柳婉在狭小的阳台上种了几盆茉莉。
夏天的夜晚,茉莉花开,她穿着他的白衬衫坐在小板凳上画画,他坐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头顶,闻着花香和她的发香。
那时她画的是什么来着?
哦,是一只试图破茧的蝴蝶。
“走吧,”elena牵起他的手,“舞会要开始了。今晚的第一支舞,你必须陪我跳。”
舞池中央,乐队奏起华尔兹。
elena把高跟鞋踢掉,赤脚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像在塞纳河边跳舞那样,”她在他耳边说,“忘了这里的所有人,只看着我。”
徐小默搂住她的腰,随着音乐旋转。
elena的舞步极好,身体柔软得像没有骨头,每一个旋转、每一个下腰都精准而充满诱惑。
他们的舞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掌声开始响起。
在某个旋转的瞬间,徐小默透过宴会厅的落地窗,看见外面夜空中绽放的烟火——不知是哪家公司今晚在黄浦江上放的。
烟火绚烂,短暂,照亮夜空然后熄灭。
就像某些东西,曾经拥有,然后永远失去。
elena忽然拉下他的头,在舞池中央吻了他。
掌声和口哨声响起,闪光灯亮成一片。
第二天的财经版和娱乐版头条都有了。
吻结束后,elena喘息着看着他,眼睛亮得像有星星坠落其中:“记住这一刻,徐小默。记住今晚,记住我。”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是第一个在全世界面前公开拥有你的女人。”
她的话像誓言,又像诅咒。
徐小默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搂住她,继续旋转。
华尔兹的旋律在宴会厅中流淌,窗外烟火不断绽放,照亮了黄浦江,也照亮了对岸m50艺术区某个依然亮着灯的工作室。
那里,柳婉正和顾言最后检查展品的摆放位置,对岸的喧嚣与繁华,与他们无关。
属于他们的战争,明天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