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你的名字,是我一生的等待(1/2)

林默把帆布包的背带往上提了提,布包里的布鞋被他用红布裹了三层,每一层都压着李玉兰的叮嘱:“要轻拿轻放,别沾了土。”松骨峰的风比上海凉得多,他沿着石阶往上走时,后颈被风刮得发紧,却又觉得那紧里裹着股热——是怀里的怀表在发烫。

墓碑前的松柏比他想象中更高,赵长生的名字刻在青灰色的碑石上,“烈士”二字被游人用红漆描过,边角有些斑驳。

林默蹲下身,指尖抚过碑上的刻痕,像在抚过七十年前那个在战壕里写家书的年轻战士。

他解开红布,布鞋的黑面在风里晃了晃,针脚细密的并蒂莲被阳光镀了层金边。

“她等你一辈子。”他的声音被风撕成碎片,“现在,你可以安心了。”

松枝沙沙作响,有片叶子飘下来,轻轻落在鞋尖。

林默忽然想起投影里那个雪夜——赵长生裹着冻硬的棉大衣,哈出的白气在怀表上结霜,他对着表盖内侧的“玉兰”二字笑:“等打完这仗,我要给她买块带花的表,再穿她做的新鞋,走在咱村的土路上。”

风里真的传来一声叹息,轻得像一片雪落进掌心。

林默喉头发哽,把红布重新包好布鞋,放在碑脚最平整的地方。

他起身时,裤脚蹭到碑座,摸到些湿润的痕迹——不知是谁刚献的野菊花,花茎上还沾着晨露。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苏晚发来的消息:“纪录片上线半小时,播放量破百万了。”

林默在石阶上坐下,点开视频链接。

画面里李玉兰抚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背景音是老槐树的风声:“他说打完仗要给我买块带花的表……”弹幕像潮水般涌上来,“眼泪止不住”“原来英雄也会想家”“李奶奶的眼睛里有星星”。

评论区第一条是刘子阳转发的:“今天和李玉兰奶奶通了电话,她说‘现在的年轻人愿意听这些,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没白等’。”往下翻,有个id叫“阿婆的糖罐”的网友说:“我爷爷也是志愿军,临终前攥着我奶奶的照片,原来他们的故事都一样。”

视频最后,苏晚的镜头扫过展馆的留言本,王志远的声音混着脚步声:“这些信不是私人的,是七十年前最滚烫的心跳。”画面定格在李玉兰的红袄上,阳光透过展柜玻璃,把红布照得像团不灭的火。

“林默?”

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林默回头,苏晚抱着摄像机站在石阶下,发梢沾着松针,“赵导让我来拍点墓区素材,刚好看见你。”她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刚才你和墓碑说话的声音,我录下来了。”

林默耳尖发烫,刚要解释,苏晚已经蹲在他身边,镜头对准碑脚的布鞋:“李奶奶的手艺真好,这并蒂莲绣得……”她声音突然轻了,“像在说,他们没被忘记。”

手机又响,是博物馆的工作群消息:“家书展柜今日开放,预计参观人数突破三千。”林默点开群里的照片,展柜里赵长生的信笺、李玉兰的布鞋、王德胜的入党誓词并排摆着,玻璃柜前围了一圈人,最前面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着脚在留言墙上写字。

“要回去看看吗?”苏晚合上摄像机,“李红梅说有个小朋友写了特别可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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