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王对王(1/2)
当刘锦亲率玄甲重骑与轲比能的王庭金狼卫轰然对撞时,这片区域仿佛瞬间被抽成了真空,随即爆发出比周围战场更加惨烈、更加密集的金属撞击与嘶吼声。
这不是散兵游勇的混战,而是两支真正钢铁雄狮的正面角力!
玄甲军沉默如山。他们三人一组,背靠背形成小型战斗单元。面对金狼卫凶猛的劈砍,他们并不急于对攻,而是用厚重的肩甲、臂盾格挡。
“铛!”一名金狼卫百夫长的弯刀狠狠劈在玄甲军队正王犇的胸甲上,火星四溅,却只留下一道深痕。
王犇身体微微一晃,面甲下的眼神毫无波动,他甚至没有去看那道刀痕,口中低吼:“右三,刺!”
他右侧的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趁着那百夫长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手中特制的破甲锥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刺向对方战马披甲下的脖颈!战马惨嘶人立,将那百夫长掀落马下。
“补!”王犇再次下令。
左侧士兵的马刀毫不犹豫地挥下,结果了落地的敌人。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不像在战斗,更像是在执行一套演练了无数次的冰冷程序——格挡、寻隙、致命一击、清除威胁。
“稳住!阵型不能散!记住,我们是主公最坚硬的盾,也是最锋利的矛!”王犇的声音透过面甲,沉闷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他们推进的速度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踏着敌人的尸体,坚定无比。
金狼卫的确无愧于草原精锐之名。他们或许没有玄甲军那样武装到牙齿的装备,但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马术精湛,悍不畏死。他们穿着更加灵活的镶铁皮甲,使用着更适合马背缠斗的弯刀、骨朵和套索。
“长生天庇佑!为了大汗!杀光这些铁罐头!”一名金狼卫十夫长面目狰狞,他灵巧地躲开一柄刺来的长矛,手中弯刀借着马势,刁钻地划向一名玄甲军战马的后腿关节!这是他们面对重甲骑兵时摸索出的有效战术——伤马!
“噗!”战马吃痛,哀鸣着跪倒在地,马上的玄甲军士兵反应极快,顺势滚落,但立刻陷入了周围几名金狼卫的围攻。
“救七组落马的!”王犇立刻下令。
附近一个三人小组立刻放弃原有目标,如同一个移动的小型堡垒,强行切入战团,用身体和盾牌护住落马的同伴,手中兵刃疯狂挥砍,逼退金狼卫。
“这些汉狗……像刺猬一样!”试图伤马的那名十夫长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的手臂刚刚被救援的玄甲军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他身边的一名金狼卫喘着粗气道:“他们的甲太厚了,刀砍上去没用!骨朵砸上去,他们也好像没事人一样!”
“那就用命填!用套索绊,用马撞!我不信他们是铁打的,不会累!”十夫长眼中闪过狠色,再次策马寻找机会。他们的勇猛不容置疑,即使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依旧前仆后继,用各种方法试图撕开玄甲军的阵型。他们的攻击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虽然每次撞击都在玄甲军的铁壁上粉碎,但依旧坚持不懈,给玄甲军带来了持续的压力和伤亡。
战团最中心,刘锦与轲比能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却邪枪与金刀再次狠狠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两人错马而过的瞬间,轲比能喘着粗气,用生硬的汉语吼道:“刘锦!你确实厉害!但这草原,不是你们汉人该来的地方!你会和你的军队一起,埋骨于此!”
刘锦勒转马头,却邪枪平举,枪尖遥指轲比能,声音冰冷透过面甲:“轲比能,时代变了。这片草原,从此以后,汉旗所至,即为汉土!你的骄傲,你的部落,今夜之后,都将成为历史!”
“狂妄!”轲比能怒吼,金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再次劈来。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充满了草原的野性与力量,每一刀都势大力沉,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压制刘锦。
刘锦的枪法则更加灵动多变,兼具力量与技巧。百鸟朝凤枪法的精妙在他手中展现无疑,时而如灵蛇出洞,迅捷刁钻,逼得轲比能手忙脚乱;时而如泰山压顶,势不可挡,与金刀硬碰硬,震得轲比能虎口发麻。
“你的勇武,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毫无意义!”刘锦看准一个破绽,却邪枪猛地一抖,化作数点寒星,直刺轲比能的面门、咽喉、心口!
轲比能大惊,金刀舞得如同风车,拼命格挡。
“铛铛铛!”连续三声脆响,他勉强挡住了致命的攻击,但头盔上的红缨却被枪尖挑落,脸颊也被划开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保护大汗!”旁边的金狼卫见主帅遇险,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用身体阻挡刘锦后续的攻击。
“滚开!”刘锦枪出如龙,直接将一名舍身护主的金狼卫连人带甲刺穿,猛地甩向一旁,砸倒了另外两人。但这短暂的阻碍,也让轲比能获得了喘息之机,他趁机拉开了一点距离,眼神中首次露出了惊惧。他发现,单打独斗,自己似乎真的不是这个汉人大将军的对手。
一名玄甲军士兵用长矛架住一把劈来的骨朵,对着身旁的同伴喊道:“老周!右翼那个拿套索的,盯紧他!这已经是第三次想套我们了!”
“放心!狗日的,这次非得把他那只爪子剁下来!”老周瓮声瓮气地回应,手中的马刀找准机会,猛地砍向那名试图再次抛出套索的金狼卫的手臂。
“啊!”一声惨叫,带着手套的手指连同套索一起飞上了天。
另一边,一名金狼卫小队长看着自己砍卷刃的弯刀,又看了看对面玄甲军士兵铠甲上那密密麻麻的浅痕,绝望地对同伴喊道:“不行!砍不动!他们的甲太硬了!得像啃骨头一样慢慢磨!”
“磨?拿什么磨?拿我们兄弟的命吗?!”他的同伴刚吼完,就被一柄玄甲军的破甲锤砸中了胸口,厚重的皮甲和肋骨同时碎裂,他喷着血沫倒了下去。
“长生天……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有金狼卫看着同伴用生命为代价,才勉强用重兵器砸倒一名玄甲军,而对方倒下前还带走了两三个兄弟,发出了绝望的呻吟。
而玄甲军这边,压力同样巨大。
“队正!弩箭快用完了!”
“省着点!瞄准了再射!优先解决那些想伤马的!”
“我的矛断了!”
“用备用刀!别停下!跟着主公的旗帜!”
他们就像一台精密而冷酷的杀戮机器,尽管零件(士兵)在不断损耗,但整体依旧在顽强地、坚定地向前碾压。他们的强大,不仅在于装备,更在于严酷训练锻造出的钢铁意志和近乎本能的战术配合。
战斗在持续。玄甲军虽然精锐,但金狼卫凭借人数优势和不惜代价的亡命打法,也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断有玄甲军士兵因为战马被伤而落单,陷入重围后力战而亡;也有人因为体力消耗过大,动作稍慢,被找到破绽,厚重的铠甲也无法完全保护所有关节和缝隙。
但金狼卫付出的代价更为惨重。他们的尸体在玄甲军前进的道路上层层堆积,鲜血几乎将这片土地浸透。玄甲重骑,如同一个不断旋转、碾压的死亡磨盘,将轲比能最引以为傲的王庭精锐,一点一点地磨成肉泥。
轲比能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金狼卫,看着那支在乱军中依旧保持阵型、稳步推进的黑色铁流,心在滴血。他引以为傲的勇武,他赖以统治草原的本钱,正在被对方用更强大、更冷酷的力量无情地摧毁。
刘锦也感受到了麾下将士的疲惫和伤亡,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退!一旦这支作为全军锋矢的玄甲军露出颓势,整个战场的士气都可能逆转。他必须钉在这里,直到将轲比能的脊梁彻底打断!
“玄甲军!前进!”刘锦再次举起却邪枪,声音虽然带着疲惫,却依旧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当玄甲军那堵黑色的铁壁,以无可阻挡之势彻底碾过金狼卫用血肉构筑的最后防线时,战斗进入了最为惨烈和悲壮的阶段。
金狼卫,这支草原上最骄傲的雄鹰,此刻折断了翅膀,流淌着鲜血,却依旧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不屈的啼鸣。
他们的阵型已被玄甲军彻底冲散、分割。失去了集团冲锋的优势,单个金狼卫在装备、体力、配合全面占优的玄甲军面前,显得尤为悲壮。
一名金狼卫百夫长,他的弯刀已经崩裂,坐骑早已倒毙,他徒步站立,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那是被玄甲军的铁蹄踏碎的结果。他右手握着一柄不知从哪个阵亡同伴手里捡来的断矛,面对着三名缓缓逼近的玄甲军士兵。
“来啊!铁罐头!草原的勇士,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他嘶哑地吼着,用鲜卑语唱起了苍凉古老的战歌,那是歌颂祖先纵横大漠的史诗。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燃烧到极致的疯狂与决绝。
三名玄甲军士兵沉默着,呈三角阵型围拢。他们没有因为对方的悲壮而迟疑,战争容不得怜悯。
“杀!”为首的玄甲军队正低喝一声,三人同时挺枪刺出!
那百夫长挥舞断矛格开一柄长枪,却被另外两柄长枪同时刺入了胸膛和小腹!巨大的力量将他钉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战歌戛然而止,但他的手依旧死死抓着穿透身体的枪杆,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天空那轮逐渐黯淡的月亮,仿佛在质问长生天为何不再庇佑他的子民。
类似的场景在战场上比比皆是。有金狼卫在临死前死死抱住玄甲军的马腿,为同伴创造攻击机会;有人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油,嚎叫着冲向玄甲军的阵型,试图用自焚的方式造成混乱;更有甚者,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依旧发起决死冲锋,只为了在对方厚重的铠甲上留下一道划痕,证明自己曾经战斗过。
他们的勇武毋庸置疑,他们的忠诚撼天动地。但,时代的差距,技术的代差,以及面对一支同样拥有钢铁意志且更加先进的军队,他们的悲壮,最终只能化为胜利者功勋册上冰冷的一笔,和这片草原未来传说中一抹黯淡的血色。他们是在用最原始的热血,对抗着已经成体系的、冰冷的战争机器,其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就在玄甲军与金狼卫进行着最后也是最残酷的绞杀时,张辽率领的并州骑,终于完成了他们至关重要的使命!
“将军!鲜卑中军与左翼的连接部已被我部彻底切断!其左翼正在溃散!”浑身浴血的副将兴奋地向张辽汇报。
张辽抹了一把溅在面甲上的血水和汗水,他那双如同狼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战场。可以看到,在并州狼骑不顾伤亡的反复冲击下,鲜卑大军庞大的阵型终于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原本应该互相支援的中军和左翼,此刻被张辽部像楔子一样牢牢钉住,无法呼应。
“好!”张辽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嘶吼而沙哑,但却充满了振奋,“传令!不要理会溃兵!全军转向,向内突击!目标——轲比能的中军帅旗!给我捅穿他们的心脏!”
“转向!杀——!”命令迅速传达。
已经杀红了眼的并州骑发出嗜血的呼啸,他们放弃了追击那些开始溃逃的左翼散兵,如同一把终于淬火完成的利刃,沿着撕开的口子,狠狠地朝着鲜卑中军,朝着那面飘扬的金狼大纛,捅了过去!
当看到张辽的狼骑如同尖刀般切入自己侧后,而正面那支恐怖的玄甲军已经碾碎了他最精锐的金狼卫,正朝着他所在的中军核心稳步推进时,轲比能知道,大势已去。
八万对三万的优势,在对方精良的装备、严明的纪律、高超的战术以及那几个万人敌的猛将面前,荡然无存。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低估了汉军决死一战的决心和实力,选择了在不利的地形上进行正面决战。
“大汗!快走!左翼已溃,汉军骑兵已经抄到我们后面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浑身是伤的秃发乌梁踉跄着冲到轲比能马前,焦急地喊道。
“走?我能走到哪里去?”轲比能看着四周陷入混乱、各自为战的部队,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色洪流(玄甲军)和侧翼袭来的狼群(张辽部),脸上露出了惨然的神色。他的草原霸业,他的大汗梦想,在此刻轰然崩塌。
就在这时,刘锦发现了他的位置!
“轲比能!哪里走!”刘锦大喝一声,催动战马,挺起却邪枪,如同离弦之箭,直取轲比能!几名试图阻拦的金狼卫被刘锦左右亲卫死死挡住。
轲比能也被激起了最后的凶性,他知道,不解决这个汉军主帅,他绝无可能安然撤离。他举起金刀,迎向刘锦。
两人再次战在一处。但此刻,轲比能心已乱,气已泄,而刘锦则是携大胜之威,气势如虹!
交手不到五合,刘锦抓住轲比能一个破绽,却邪枪如同毒龙出洞,猛地刺向他的肋部。轲比能奋力闪躲,却终究慢了一步!
“噗嗤!”
枪尖撕裂皮甲,深深扎入了他持刀的右臂!
“啊!”轲比能惨叫一声,金刀险些脱手,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保护大汗!!”周围的亲卫如同疯了一般,不顾生死地涌上来,用身体组成人墙,阻挡刘锦的后续攻击,同时拼命拉着轲比能的马缰,向后溃退。
“撤!快撤!向北!分散突围!”轲比能忍着剧痛,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他知道,败局已定,现在能跑掉多少是多少了。
主帅重伤败退,金狼卫几乎全军覆没,侧翼被突破……一连串的打击终于彻底摧毁了鲜卑大军的战斗意志。还活着的鲜卑士兵们,再也顾不上什么荣誉和部落,开始像无头苍蝇一样,向着北面、西面,任何可能逃生的方向溃散。
远处一道低矮的山脊之后,两万双眼睛正冰冷地注视着下方如同地狱般的场景。
步度根勒马立于坡顶,看着轲比能那面残破的金狼大纛在亲卫的簇拥下狼狈北逃,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鲜卑主力如同被捣碎的蚁巢般四散崩溃,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同情,反而露出了快意而狰狞的笑容。
“嗬嗬……哈哈哈哈!”步度根压抑着声音笑了起来,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看到了吗?我的好叔叔,你也有今天!什么草原共主,什么天之骄子,在真正的汉军铁蹄面前,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他身边的一员将领,名叫 贺兰莫何,看着下方虽然伤亡惨重但依旧军容严整、尤其是那支令人心悸的玄甲军仍在有序活动的汉军阵营,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忧虑。
“大王!”贺兰莫何忍不住开口道,“轲比能已败,汉军……汉军虽胜,亦是惨胜,此刻正是最为虚弱之时。我们若是趁现在……”他做了一个向下冲击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趁他病,要他命!这是草原上最朴素的生存法则。
“闭嘴!”步度根猛地回头,厉声呵斥,眼中燃烧着被仇恨和权力欲望扭曲的火焰,“汉军?他们跑不了!等我收拾了轲比能那个僭越的叛徒,夺回本该属于我的大汗之位,再来慢慢炮制这些汉狗不迟!”
他死死盯着轲比能败逃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算什么东西?一个血脉低贱的旁支,也敢妄称大汗,也敢让我步度根,檀石槐的嫡系血脉,对他俯首称臣?!我忍他已经太久了!今天,就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
在步度根心中,对轲比能的嫉妒、怨恨以及夺回“正统”地位的渴望,已经完全压倒了对汉军的忌惮,甚至压倒了对部落未来最理性的判断。他只觉得,这是长生天赐予他的,铲除心腹大患、重登权力巅峰的绝佳机会!汉军的威胁可以往后放,但手刃轲比能,一刻也不能等!
“传令!”步度根猛地拔出弯刀,指向轲比能溃逃的北方,“全军出击!目标——轲比能残部!给我截住他们,我要用轲比能的头盖骨,来做我的酒碗!让整个草原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并非针对汉军。两万养精蓄锐已久的步度根部骑兵,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从山脊后猛地窜出,带着滔天的杀意,朝着他们曾经的“盟友”,如今狼狈不堪的轲比能残部,狠狠地扑了过去!
当那陌生的号角声自北方响起时,原本已经士气崩溃、只顾亡命奔逃的轲比能残部,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
“援军!是我们的援军来了!”
“长生天没有抛弃我们!儿郎们!杀回去!跟援军一起,杀光这些汉狗!”
原本溃散的鲜卑骑兵如同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许多人下意识地勒住战马,调转方向,脸上重新燃起疯狂的斗志,朝着刚刚脱离接触的汉军冲杀回来!
刚刚下令准备撤退的刘锦,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敌军山呼海啸般的“援军”呐喊,心中也是猛地一沉!他闭上眼睛,一股无力感瞬间席卷全身。一夜血战,将士们早已是强弩之末……。
“准备……迎敌!”这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悲凉和决绝!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汉军,从刘锦到普通士卒,全都目瞪口呆,陷入了巨大的茫然和错愕之中。
只见那支呼啸而来的“援军”,并没有如同预料中那样与轲比能残部合流,然后向汉军发起排山倒海的进攻。相反,他们如同饿狼冲入羊群,雪亮的弯刀毫不留情地砍向了刚刚因为“援军”到来而欣喜若狂的轲比能部众!
惨叫声、怒骂声、兵刃碰撞声瞬间在鲜卑人自己的阵营中爆发开来!
“怎么回事?!”
“他们为什么杀我们自己人?!”
“是步度根!是步度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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