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毒宴惊魂(1/2)
望海楼的水晶灯将商业晚宴照得如同白昼,鎏金餐刀与骨瓷盘碰撞的脆响里,藏着北狄使者袖口暗纹的寒光。
王龙端着香槟倚在罗马柱旁,眼角的余光始终锁着主桌——李四的古董表正对着赵颖的位置,表盖内侧的毒针在灯光下泛着与她耳坠同款的幽蓝。
“王顾问倒是清闲。”赵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白大褂下摆扫过他手背,留下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刚从海外回来,作为特邀的毒物学专家出席晚宴,胸前的工作牌上还别着枚银针形状的胸针,“听说你在滇西研究过神经毒素?”
王龙指尖摩挲着杯壁,香槟的气泡在杯底炸开,像极了二十年前火场里的火星:“略懂些土方子,比不上赵博士的科学手段。”
他注意到她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羊皮卷,边角的海棠花纹与万府书房的《江城志》如出一辙。
就在此时,主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北狄使者猛地捂住喉咙,指缝间渗出黑血,紧接着浑身抽搐着栽倒在地。
宾客席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尖叫声浪瞬间席卷全场——三十多位宾客同时蜷缩成虾状,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瞳孔里浮着层白雾,与当年滇西战场上中了“牵机引”的士兵症状分毫不差。
“是神经毒素!”
赵颖的反应比手术刀还快,反手扯下白大褂铺在地上,抽出胸针里的银针,“快把通风系统关掉!”
她的银针精准刺入倒地宾客的人中、合谷二穴,手法凌厉如剑,却在最后一寸时陡然收力,留着三分余地——这是影阁特有的“留命针法”。
王龙已抄起餐桌转盘上的银质烛台,狠狠砸向通风口。
金属碰撞的火花中,他看见管道里飘出的不是烟雾,是无数闪着磷光的飞虫,翅膀振动的频率恰好能引发神经共振:“是‘子母蛊’!母虫在通风系统,子虫藏在酒里!”
他突然扯开领带,将衬衫撕成布条,蘸着桌上的柠檬汁缠向自己和赵颖的手腕——柠檬汁的酸性恰好能暂时隔绝蛊虫的气息。
这举动落在暗处的摄像头里,活像个临危不乱的行家,可只有赵颖看见,他缠布条的手法与王家祖传的止血结一模一样,连缠绕七圈半的细节都分毫不差。
“需要阿托品和解磷定!”
赵颖的银针已救醒三位宾客,额头的冷汗却越来越密,“但剂量要精确到0.1毫克,否则会引发心脏骤停!”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王龙正用餐刀在银盘上刻着什么——三枚铜钱的图案,是王家药方里“天地人”三才解毒的标记。
“取五钱防风、三钱白芷,用米酒煎沸。”
王龙的声音混着宾客的哀嚎,却字字清晰如刀,“再加半盏童子尿做药引,比西药快三倍。”他注意到赵颖的手抖了下,银针险些刺破宾客的颈动脉,“你认识这方子?”
赵颖猛地抬头,银针在灯光下划出道寒光:“我祖父留下的医案里有记载!说这方子能解‘牵机引’,但需要施针者以自身精血为引……”。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王龙突然抓起她的手,将她的银针按向自己的指尖——血珠滴在银针上的瞬间,竟泛起层金芒,与她祖传医案里的插画完全吻合。
这就是所谓的“量子纠缠”——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竟在生死关头使出同源的解毒之法。王龙的土方子与赵颖的科学针法,像两条在时光里缠绕的藤蔓,此刻终于在血泊中交汇。
“通风管里的母虫必须除掉!”
王龙突然扯断缠在手腕的布条,抓起桌上的雕花银壶,“赵博士掩护我!”
他将壶里的白兰地泼向通风口,打火机的火苗窜起的刹那,他看见管道深处有团蠕动的黑影,正是母蛊的本体,“它怕火!”
赵颖的银针突然变了路数,不再救醒宾客,而是以银针为阵眼,在地面布下七芒星阵。
倒地的宾客恰好落在星芒节点上,痛苦的呻吟声竟渐渐汇成某种韵律,与蛊虫振翅的频率形成对冲:“这是‘以痛止痛’!用神经共振反制毒素!”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因为这阵法的原理,与王龙刻在银盘上的铜钱阵异曲同工。
当王龙将燃烧的桌布塞进通风管时,母蛊发出刺耳的嘶鸣。无数子虫从宾客的口鼻中钻出,却在接触到银盘上的血珠时纷纷爆碎。
赵颖看着王龙指尖未干的血迹,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王家的血能解百毒,因为他们的血管里流着守护者的血。”
此时李四的古董表指针恰好停在三点十七分,与屏幕上滇西战场的旧照片形成诡异的重叠。
他看着监控里王龙与赵颖配合无间的身影,突然将毒针刺向自己的掌心——与其被龙王灭口,不如吞下藏在表盖里的解药,带着北狄使者的尸体突围。
可他没算到,通风管里的火焰顺着线路烧向了顶楼。当爆炸声响起时,王龙正用最后一枚银针救醒赵颖,两人抬头的瞬间,看见望海楼的水晶灯如流星般坠落,在地面砸出璀璨的光河,而河面上漂浮的,是无数海棠花瓣形状的灰烬。
“你祖父叫什么名字?”王龙扯着赵颖冲出火场,身后是坍塌的宴会厅。
赵颖的白大褂已被血染红,却紧紧攥着那半截羊皮卷:“赵青山。他说二十年前欠过王家一条命。”
王龙突然笑了,指腹擦过她掌心的针痕:“我父亲叫王猛,他说当年有位赵姓军医,用银针救过他半条命。”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赵颖看着羊皮卷上渐渐显形的血字——“纳妃礼铜柱,藏着蛊母的克星”,突然明白所谓的巧合,不过是守护者们跨越二十年的约定。
而在火场深处,李四的尸体正被坠落的横梁压住,古董表的玻璃罩碎成蛛网,里面嵌着的不是毒针,是半朵干枯的海棠花,像个迟到了二十年的道歉。
望海楼的穹顶水晶灯突然迸裂时,王龙正盯着赵颖白大褂上的褶皱。
那纹路在灯光下蜿蜒如蛇,恰与滇西战场地图上的澜沧江走向重合——二十年前,父亲王猛就是在那江畔,用王家祖传的“锁龙针法”救了中伏的赵青山。
“这杯‘血色玛丽’的烈度,倒像你父亲酿的米酒。”赵颖将酒杯推到他面前,指尖在杯口划出半圈血痕。
她刚用银针刺破指尖,以精血验证酒中是否藏毒,针孔渗出的血珠在杯沿凝成海棠状,与王龙腰间玉佩的纹路分毫不差。
轰然巨响撕裂喧嚣的刹那,王龙已拽着赵颖翻到餐桌底下。北狄使者的头骨在身后炸开,脑浆溅在水晶灯碎片上,折射出诡异的虹光。
三十多位宾客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四肢以麻花状拧转,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嘶鸣,瞳孔中浮着的白雾里,竟映出二十年前滇西战场的火海。
“是‘牵机引’改良版!”赵颖的银针如暴雨穿帘,精准刺入最近的宾客百会穴。
针尖没入三分时突然凝滞,腕间泛起的青筋与王龙腰间玉佩产生共鸣——这是影阁秘传的“血脉共振”,唯有同源守护者才能触发的量子纠缠,当年王猛与赵青山正是靠这招破解了北狄的蛊毒大阵。
王龙反手扯下桌布缠成盾牌,挡住通风口喷出的毒雾。
布面上立刻蚀出蜂窝状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半寸长的黑虫,翅尖闪烁的磷光在他瞳孔里烧成火星:“子母噬魂蛊!母虫在管道里发出180赫兹振频,正好震碎人脑突触!”
他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啐在赵颖的银针上。金芒骤起的瞬间,银针如活物般窜出,在半空中划出北斗七星轨迹,将扑来的子虫尽数钉在天花板上。
这手法与赵颖医案里记载的“飞针锁魂”分毫不差,连血沫飞溅的弧度都严丝合缝。
“需要0.5毫克阿托品!”
赵颖的银针已稳住七位宾客的心跳,额角的冷汗却在灯光下泛成银线,“但必须混着防风白芷的药汁,否则会引发心肌梗塞!”
她的声音突然卡住,因为王龙正用餐刀在牛排盘上刻出三枚铜钱——王家“天地人”三才解毒方的图腾,与她祖父医案扉页的印记完美重合。
通风管道里传来母蛊的嘶鸣。
王龙拽过赵颖的手按向自己后腰的燎疤,旧伤在体温下绽开血花,形状竟与赵颖锁骨处的疤痕形成镜像:“我父亲当年就是用这血引,在澜沧江畔救活了你祖父。”
他抓起桌上的白兰地泼向通风口,火焰窜起的刹那,看见管道深处盘踞的母蛊正在蜕皮,新壳泛着的蓝光与李四古董表的毒针同源。
赵颖的银针突然布成七芒星阵。
倒地的宾客恰好落在星位上,痛苦的呻吟声在声波仪上汇成正弦曲线,与母蛊振频形成完美对冲:“这是‘以痛止痛’!用神经共振反制蛊毒!”
她看着王龙将燃烧的烛台掷向管道,突然发现他投掷的角度,与医案里记载的“烛火引蛊”分毫不差,连烛泪滴落的速度都分秒不差。
母蛊的哀鸣震碎了所有玻璃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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