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毒宴惊魂(2/2)
王龙趁机扯断赵颖白大褂的纽扣,露出她藏在夹层里的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画的解毒方,竟与王家祖传手札有着相同的海棠水印。
当两人的指尖同时按在“防风三钱”的字样上时,通风管道突然炸开,浑身着火的母蛊裹挟着毒雾扑来。
“就是现在!”
王龙将赵颖护在身后,腰间的海棠玉佩突然炸裂,碎片化作漫天血雨。每滴血珠都精准命中子虫,在地上绽开的海棠花里,浮现出二十年前王猛与赵青山并肩作战的剪影。
赵颖的银针借势飞射,在母蛊蜕下的新壳上刺出七孔,每个孔洞都对应着北斗星位。
爆炸声浪掀翻宴会厅时,李四的古董表指针正卡在三点十七分。他看着监控里王龙与赵颖交握的手,突然将毒针刺向自己咽喉——
表盖内侧嵌着的半朵海棠干花,在鲜血浸泡下重新绽放,露出里面藏着的密信:“北狄真正的杀招在纳妃礼铜柱,需王家血与赵家针同破。”
水晶灯坠落的刹那,王龙拽着赵颖冲出火场。身后坍塌的废墟里,宾客们苏醒的咳嗽声中,混着子虫爆碎的脆响。
赵颖展开染血的羊皮卷,上面的药方在火光里渐渐显形,最后一行小字正泛着金光:“血脉相认处,七星映海棠。”
消防车的警笛由远及近,将两人的影子拉成长河。王龙看着赵颖掌心的针痕,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远处望海楼的金顶在火中熔化,流淌的金水在江面上铺成道路,尽头处,万莉与李丽正举着银锁等候,锁孔里透出的光,与他们指尖的血芒连成一线。
毒宴的硝烟里,王龙终于明白,所谓的量子纠缠,不过是跨越二十年的约定。那些相似的手法、重合的印记、共鸣的血脉,早已在时光里织成无形的网,将所有守护者的命运,牢牢系在这朵用鲜血浇灌的海棠花上。
望海楼宴会厅的鎏金穹顶突然垂下十二道暗线,每道线上都悬着枚青铜铃铛。铃铛无风自鸣的刹那,王龙突然按住赵颖的手腕——
她正要端起那杯血色玛丽,杯壁凝结的水珠里,藏着北狄狼卫特有的狼头暗影,与二十年前滇西战场上,父亲王猛刀下的狼卫纹身分毫不差。
这杯酒的冰棱,冻着子母蛊的虫卵。王龙的指尖划过杯沿,带起的气流让水珠化作白雾,你祖父医案里说的寒养热发,就是这道理。
他注意到赵颖白大褂袖口的银链,链节扣合的角度正是影阁七星锁的暗码,与万莉海棠簪的机关如出一辙。
轰然巨响炸开时,王龙已拽着赵颖撞翻三张餐桌。北狄使者的喉管突然从中裂开,黑血喷溅在水晶灯上,折射出的光斑在宾客脸上游走,所过之处,皮肉立刻泛起青铜色的纹路。
三十多人同时像被抽去骨头,瘫在地毯上抽搐,十指深深抠进地面,留下的血痕竟连成北狄的狼头图腾。
牵机引与噬魂蛊的共生体!赵颖的银针如惊鸿掠影,精准刺入最近宾客的玉枕穴。
针尖没入三分时突然弹起,在半空划出个金弧——这是王家锁龙针法的起手式,王龙曾在父亲的灵位前,对着医案练过三千遍。
王龙反手扯下罗马柱上的丝绒帷幔,拧成的绳索带着破空声砸向通风口。
金属格栅被砸出的破洞里,涌出的不是毒雾,是无数指甲盖大小的黑虫,翅尾拖着的磷光在空气中画出轨迹,组成北狄的镇魂阵母虫在顶楼的铜鹤里!它振翅的频率能让人脑突触反转!
他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啐在赵颖的银针上。金芒窜起的瞬间,银针竟自动悬浮,在半空中组成北斗七星阵,每个星位都钉着只扑来的子虫。这手法与赵颖医案里夹着的手绘图谱分毫不差,连血沫在针尖凝结的形状都严丝合缝。
需要用防风白芷的药烟逼出子虫!
赵颖的银针已稳住十位宾客的心跳,鬓角的冷汗却在灯光下泛成银线,但必须用二十年的女儿红煎药,酒精度数差半度,就会让蛊虫提前破体!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王龙正用牛排刀在银盘上刻出火焰纹——王家燎原火药方的图腾,与她祖父临终前攥着的玉佩图案完全重合。
通风管道里传来母蛊的嘶吼,震得穹顶青铜铃铛疯狂作响。
王龙拽过赵颖的手按向自己胸口,那里的旧伤在震动中渗出血珠,滴落在她掌心的刹那,竟化作朵血色海棠,与她锁骨处的疤痕形成诡异的共振:我父亲当年就是用这血引,在澜沧江畔烧退了蛊潮!
他抓起桌上的白兰地泼向通风口,打火机甩出的火苗在空中划出弧线,恰好点燃从管道窜出的毒雾。
火焰突然化作火龙,顺着气流冲上顶楼,传来的爆炸声里,夹杂着母蛊凄厉的哀鸣。
王龙趁机扯断赵颖的银链,链节散开的瞬间,每个环扣都弹出半寸毒针,针尖泛着的蓝光与李四古董表的毒针同源。
赵颖的银针突然变阵,不再单点施救,而是以倒地宾客为阵眼,布出个巨大的七芒星。
濒死的呻吟声在阵中回荡,竟与母蛊残留的振频产生对冲:以毒攻毒!用人脑电波反制蛊虫的神经干扰!
她看着王龙将燃烧的帷幔抛向空中,突然发现他投掷的角度,与医案里记载的火翼阵分毫不差,连火焰在半空停留的时长都分秒不差。
母蛊的残躯从通风管坠落时,王龙已扯开赵颖的白大褂,露出她藏在夹层的羊皮卷。
上面用朱砂画的解毒方,在火光里渐渐显形,防风三钱的字样上,盖着个海棠花印章——那是王家族长独有的印记,当年父亲就是用这印章,在滇西的军报上签下二字。
顶楼铜鹤里的母蛊卵,要用这方子的药烟熏杀!王龙的短刀突然出鞘,刀柄的海棠玉佩与赵颖的银链碰撞,迸出的火星点燃了散落的酒液。
火墙升起的瞬间,他看见李四的身影从暗门窜出,古董表的毒针正刺向自己的咽喉——表盖内侧的海棠干花在血雾中舒展,露出的密信上,纳妃礼铜柱五个字正泛着血光。
水晶灯坠地的轰鸣里,王龙拽着赵颖冲出火场。身后的宴会厅已化作火海,宾客们苏醒的咳嗽声中,混着子虫爆碎的脆响。
赵颖展开染血的羊皮卷,最后一行小字在火光中亮起:血脉共振时,七星镇狼魂。
消防车的警笛由远及近,将两人的影子拉成长枪。王龙看着赵颖掌心的血海棠,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呢喃:赵家的针,王家的血,合在一起,才能斩尽北狄狼。
远处望海楼的金顶在火中坍塌,熔化的金水顺着飞檐流下,在江面上铺成的道路尽头,万莉举着的海棠簪与李丽手中的银锁,正对着他们的方向闪烁。
毒宴的硝烟里,王龙终于看清,那些看似巧合的针法、印记与血脉,原是守护者们用二十年性命织就的网。
当他与赵颖的指尖再次相触时,半空中突然浮现出王猛与赵青山的虚影,两位老人并肩而立的身影,恰好与他们重叠在火光照亮的江面上,像枚跨越时空的血色印章,盖在北狄狼卫的狼头图腾之上。
火舌舔舐着望海楼的雕花窗棂,将江面上的雾气染成诡异的橘红。
王龙拽着赵颖冲出宴会厅时,整座楼的梁柱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头顶不断坠落的砖石碎块里,混着子虫被烧焦的脆响。
“铜鹤里的母蛊卵还没除!”赵颖突然挣脱他的手,银链上的毒针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她转身的刹那,看见王龙后腰的燎疤正渗出鲜血,染红的衣襟上,海棠玉佩的碎片嵌在皮肉里,像朵从血里开出的花。
“用这个!”
王龙猛地扯下玉佩残片掷过去,碎片划破空气的轨迹,恰好与赵颖银链的弧度形成闭环。
这是王家“血引术”的最后一式,当年父亲王猛就是用这招,将赵青山从北狄蛊阵里拖了出来。
赵颖接住碎片的瞬间,银链突然自动扣合,在她腕间组成七星锁。
她踩着摇晃的楼梯冲向顶楼,每步都踏在坠落的火星里,白大褂下摆被烧出的破洞,露出锁骨处的疤痕——那疤痕在体温下泛着红光,形状竟与铜鹤的剪影完全重合。
王龙刚堵住追来的狼卫,就听见顶楼传来惊天动地的炸响。他抬头时,正看见赵颖抱着燃烧的铜鹤从窗口跃出,铜鹤嘴里喷出的药烟在半空凝成海棠形状,将最后几只逃窜的母蛊卵尽数裹住。
“接住!”
赵颖将铜鹤掷向江面,水花炸开的瞬间,她腰间的羊皮卷飘落,被王龙凌空接住。卷末的血字在火光里格外刺眼:“纳妃礼前夜,铜柱见真章——赵青山绝笔”。
狼卫的刀已劈到背后,王龙却突然笑了。他反手将羊皮卷塞进怀里,短刀划出的弧光里,混着赵颖银链的脆响。
两人背靠背站在倾颓的楼前,刀光与银针交织的网里,坠落的砖石都在震颤——那是子母蛊最后的哀鸣,也是二十年前滇西战场未散的余音。
江面上,燃烧的铜鹤渐渐沉没,泛起的涟漪里,无数细小的磷火正在熄灭。王龙望着赵颖腕间泛着金芒的七星锁,突然明白所谓的结局,不过是新的开始。
当望海楼的废墟在身后坍塌时,他握着她的手奔向码头,指尖相触的地方,正有朵无形的海棠,在血与火的余烬里,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