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潮涌动香茗宴（2/2）
“婉清姐姐。”沈清辞笑着回礼，语气温和，“姐姐今日打扮得这般好看，想必待会儿定会成为宴会上的焦点。”
苏婉清被她夸得脸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妹妹说笑了，比起妹妹的清雅脱俗，我这一身倒是显得有些俗气了。”她说着，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沈清辞身后，当看到跟在后面的沈明玥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沈明玥今日果然穿了那套水绿色的软烟罗襦裙，头上戴着沈清辞“送”的那支珍珠金步摇，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眉眼间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的神色，走起路来，金步摇上的珍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显得格外张扬。
“姐姐们倒是好兴致，在这里闲聊。”沈明玥走上前来，语气带着几分炫耀，目光在沈清辞和苏婉清身上扫过，当看到沈清辞一身素净的打扮时，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姐姐今日怎么穿得这般简单？莫非是相府的绣房赶不出好看的衣裳了？”
沈清辞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妹妹说笑了，我觉得这般穿着舒适自在，况且今日是香茗宴，重在品茗赏春，何须穿得那般张扬。”
“话虽如此，可这般场合，自然要打扮得精致些，才能不失身份。”沈明玥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优越感，“你看我这身衣裳，可是母亲特意为我准备的软烟罗，京城里都没几件呢。”
苏婉清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着打圆场：“明玥妹妹这身衣裳确实好看，衬得妹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
沈明玥听了，更是得意，看向沈清辞的眼神越发傲慢。沈清辞只是淡淡笑着，没有再多说，心里却已料到后续的发展。
三人一同走进后花园的宴客厅，此时厅内已经来了不少人，各家夫人和贵女们分席而坐，谈笑风生。靖安侯夫人王氏端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绛红色的织锦长裙，头戴赤金镶红宝石抹额，气质雍容华贵，笑容温婉，正与身边的几位诰命夫人说着话。
沈清辞和沈明玥上前向王氏行礼问安，王氏的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随即笑着道：“起来吧，早就听闻相府大小姐才情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侯夫人过奖了，小女不过是略通皮毛罢了。”沈清辞恭敬地回道，姿态得体，举止优雅。
王氏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沈明玥，目光在她身上的软烟罗襦裙上停留了片刻，笑着道：“明玥也生得越发标志了，这身衣裳很是衬你。”
沈明玥闻言，连忙道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待两人落座后，沈清辞便安静地坐在席位上，端起面前的香茗，轻轻抿了一口。这茶是上好的碧螺春，清香醇厚，口感极佳。她一边品茶，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厅内的众人，留意着每个人的神色和举动。
宴会上的节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贵女弹奏古筝，琴声悠扬；有小姐跳着惊鸿舞，身姿曼妙；还有人吟诗作对，才情横溢。沈明玥几次想上前表现，却都被其他人抢了先，心里不由得有些急躁。
终于，轮到贵女们展示才艺的环节，沈明玥立刻站起身，笑着对王氏道：“侯夫人，小女不才，愿为大家献上一支舞，助兴一二。”
王氏笑着应允：“好，既然明玥有这份心意，那便赏大家一段舞姿。”
沈明玥得意地看了沈清辞一眼，随即走到厅中央，随着乐师奏响乐曲，翩翩起舞。她的舞姿确实有几分功底，旋转跳跃间，水绿色的裙摆飞扬，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头上的珍珠金步摇更是晃动得厉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清辞端着茶碗，眼底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指尖轻轻敲击着碗沿。时机差不多了。
就在沈明玥旋转到最高潮，众人纷纷拍手叫好的时候，突然，一个丫鬟端着茶水，脚步踉跄地从旁边走过，恰好撞到了沈明玥身上，一碗温热的茶水瞬间泼在了她的裙摆上。
“哎呀！”丫鬟惊呼一声，连忙跪倒在地，“二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沈明玥被泼了一身茶水，顿时僵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上的软烟罗襦裙遇水之后，变得越来越透明，里面的中衣隐约可见，这般模样，简直是奇耻大辱！
厅内的笑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明玥身上，有惊讶，有同情，更多的却是掩饰不住的窃笑和鄙夷。
“这……这是怎么回事？”沈明玥又羞又怒，双手紧紧地捂着裙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氏此时也在场，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连忙站起身，走到沈明玥身边，脱下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厉声呵斥那个丫鬟：“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丫鬟吓得连连磕头，连忙爬起来跑了出去。
王氏也皱起了眉头，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温和：“明玥，快先下去换件衣裳吧，免得着凉。”
沈明玥哪里还有脸面留下来，在柳氏的搀扶下，捂着脸狼狈地跑了出去。柳氏临走前，怨毒的目光狠狠瞪了沈清辞一眼，显然是怀疑这件事与她有关。
沈清辞对此视若无睹，依旧端坐在席位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担忧，仿佛真的只是意外一般。
苏婉清凑到沈清辞身边，压低声音道：“刚才那丫鬟……是你安排的？”
沈清辞抬眸看向她，眼底带着一丝浅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轻声道：“意外而已。”
苏婉清看着她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沈明玥的离场让宴会的气氛有些尴尬，王氏连忙让人换了乐曲，邀请其他贵女继续展示才艺，才勉强缓和了气氛。
接下来，有几位贵女陆续上前表演，其中表现最出色的当属靖安侯府的嫡小姐林若曦。林若曦年方十五，生得娇俏可人，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一曲《十面埋伏》弹得铿锵有力，跌宕起伏，赢得了满堂喝彩。
表演结束后，王氏笑着夸赞道：“若曦这孩子，越发有出息了。”
林若曦羞涩地行了一礼，目光在厅内扫过，最后落在了沈清辞身上，笑着道：“方才听闻相府大小姐才情出众，不知明薇姐姐可否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她的话音刚落，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清辞身上。有好奇，有期待，也有不少等着看她出丑的目光。毕竟，沈明薇以前在京中贵女圈里，向来是以怯懦无能闻名，从未展示过什么才情。
柳氏此时已经回来了，听到林若曦的话，立刻笑着附和道：“是啊，明薇，既然若曦小姐都开口了，你便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