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聚散海中悟离合，聚是散之序 散是聚之章（2/2）

他指着天上的月亮：“你们看，月亮有圆有缺，圆时如相聚的圆满，缺时如别离的思念，可正是这圆缺交替，才让月亮有了阴晴圆缺的美。若是月亮永远圆满，人们反而不会珍惜那短暂的相聚了。”

清禾展开星符，星符在空中化作一幅“聚散相依图”：图中，雁群南飞时的阵型是聚（同行），北归时的各自寻巢是散（归宿），无散之聚是雁群的疲惫，无聚之散是孤雁的迷失；人生，朋友相逢是聚（知己），各自远行是散（成长），无散之聚是彼此的拖累，无聚之散是灵魂的孤寂。“星力显示，离合的真机，本是‘聚散相生’——聚为散积累思念，散为聚酝酿珍惜；贪聚则缚，惧散则悲。唯有从容面对，方能在相聚时尽情欢笑，在别离时坦然祝福，让每一次相遇都成为生命的礼物，让每一次别离都成为重逢的铺垫。”

在阿木等人的引导下，幸存的聚族和散族开始尝试着相处。他们白天一起出海捕鱼，分工合作，不再用铁链锁船，而是约定好集合的时间和地点，各自灵活应对风浪；晚上围坐在篝火旁分享收获，却也会留出独自思考的空间，有人想独处时，其他人不会强求，只是在他身边放上一块烤好的鱼肉。有个聚族的孩子想去找失散的亲人，散族的老人主动给他指明方向，说“去吧，找到了记得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在这里等你”；有个散族的老人想回到自己的石屋看看，聚族的孩子帮他收拾好行囊，说“我们会每天在海边给你留一盏灯，想回来时就跟着灯走”。

缠缚伯的孙子，那个第一个钻出同心墙的孩子，在海边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刻着“聚时如火焰，散时如星光”；孤离侯的侄女，那个曾救下海鸟的少女，在木牌的背面刻上“火焰温暖当下，星光照亮远方”。孩子们围着木牌唱歌，老人们坐在旁边微笑，海风吹过，带着咸腥的气息，却不再粘稠，也不再稀薄，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爽，仿佛连海水都懂得了聚散的道理，涨潮时温柔相拥，退潮时悄然离去，留下湿润的沙滩，等待着下一次的相遇。

离开聚散海时，定风号的甲板上，火灵儿看着渐渐远去的海岸，若有所思地问：“阿木，我们会不会也有别离的一天？”

阿木望着天边的晚霞，晚霞正由绚烂的相聚，慢慢散作温柔的余晖。他轻声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只需记得此刻共看晚霞的温暖。就像这聚散海的潮水，就算退去，也会在沙滩上留下贝壳，证明它曾来过。”

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难易原”，那里的能量场一半如陡峭的悬崖般令人却步，一半如平坦的荒原般暗藏陷阱，仿佛所有的艰难与容易，都在那里颠倒错乱。

“难与易，藏着转化的真机。”阿木的声音带着新的期待，“难是易的积累，易是难的开端，畏难则退，轻导则败，难易相转，方能成事。”

船帆在海风中扬起，带着聚散从容的道韵，驶向又一片等待勘破的土地，那里的生灵，正困在“畏惧艰难”与“轻视容易”的迷局中，等待着被点醒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