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难易原中明转化,难是易之积 易是难之始(1/2)
定风号驶入难易原时,原上的景象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反差。东侧的“难域”被一团凝重的“畏缩之气”笼罩,大地像是被巨斧劈过的断崖,沟壑纵横,怪石嶙峋,连最坚韧的野草都只能在石缝中艰难扎根。空气中弥漫着“这不可能”的叹息,每走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连风声都带着沉重的喘息。这里的“难族”沉迷于“畏惧艰难”,他们信奉“凡是费力的事都做不成”,把“挑战”视作“自寻死路”的代名词。农夫们看着陡峭的山坡,宁愿饿肚子也不肯开垦,说“这么陡的地,累死也种不出粮食”,结果只能靠采集野果充饥,遇到荒年就成片饿死;工匠们面对稍微复杂的器物就摇头摆手,说“这活儿太难,没人能做好”,结果连最简单的陶罐都做得歪歪扭扭,漏水漏得厉害。难域的人走路总是低着头,遇到小土坡都要绕着走,有个年轻人想疏通堵塞的水渠,刚挖了两锄头就被长辈拉住:“别白费力气了,这渠堵了十年,谁也通不了!”年轻人看着浑浊发臭的渠水,最终放下了锄头,水渠至今依旧堵着,村子里的田地早就旱得裂开了口子。
西侧的“易域”则被一股轻飘的“懈怠之气”包裹,大地像是被磨平的镜面,平坦得看不到一丝起伏,土壤松软得像棉花,脚踩上去能陷到脚踝。这里的“易族”执着于“轻视容易”,他们视“简单”为“不值一提”,认为“只要是轻松能成的事,都没什么价值”。农夫们种着最肥沃的土地,却懒得除草施肥,说“这么好的地,随便撒点种子就能长”,结果杂草长得比庄稼还高,收成还不如难域的野果;工匠们做器物时敷衍了事,说“这么简单的东西,做得再好多余”,结果做出来的桌椅用不了几天就散架,有人想修,却被嘲笑“连这点小事都较真”。易域的人走路大摇大摆,做事毛手毛脚,有个孩子学会了系鞋带,高兴地向大人炫耀,大人却嗤笑道:“系个鞋带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做件难的事!”孩子的笑容僵在脸上,从此再也不肯认真学任何简单的技能。
“星力显示,难域的能量如同冻结的冰川,虽厚重却死寂,畏惧艰难终会被困难困死,连尝试的勇气都被冰封;易域的能量如同融化的雪水,虽流动却浅薄,轻视容易终会被轻易绊倒,连最基础的根基都扎不稳。”清禾展开星符,符纸一半被难域的畏缩之气冻得坚硬,星纹像被冻住的河流,每一道纹路都充满了断裂的风险;一半被易域的懈怠之气泡得发涨,星纹像被水泡软的纸,轻轻一碰就会变形。“他们把‘难’与‘易’拆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却忘了难是易的积累,易是难的开端——就像登山,一步一步的攀登是易(积累),最终登顶是难(成就),无易之难是空中楼阁,永远无法抵达;无难之易是原地踏步,永远没有成长,难易相转,方能在循序渐进中突破阻碍,在重视基础中成就大事。”
阿木走到难域的“畏难村”,村子坐落在一道巨大的峡谷边,峡谷对岸就是肥沃的平原,可村民们宁愿守着贫瘠的土地挨饿,也不肯架桥。峡谷不算太宽,架座木桥并非不可能,可祖辈传下来的话说“这峡谷是天堑,谁也过不去”,久而久之,连孩子都知道“峡谷不能过”。村长是个瘸腿的老人,年轻时曾想过架桥,却被族人骂“疯了”,还被推搡着摔断了腿,从此再也没人敢提架桥的事。阿木站在峡谷边,望着对岸的平原,对围观的村民说:“你们看,这峡谷看似难渡,其实不过是十几丈宽。我们可以先砍树做木筏,渡过几个人到对岸,再一点点把木料运过去,架桥并非不可能。”他说着,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向对岸,石头划过一道弧线,“咚”地落在了对岸的草地上。“你看,石头都能过去,人为什么不能?就像织网,一根线是易(基础),一张网是难(成果),不穿第一根线,永远织不成网;不试第一步,永远过不了峡谷。”
一个年轻的猎户忍不住问:“要是……要是木筏翻了呢?”
阿木看着他眼中的渴望,微笑道:“翻了就再做一个,总有不翻的时候。怕翻船,就永远到不了对岸;怕困难,就永远过不上好日子。”
当天下午,阿木带着几个愿意尝试的年轻人,砍了十棵大树,捆成木筏,他第一个跳上去,用长篙撑向对岸。木筏确实摇晃得厉害,好几次差点翻掉,年轻人吓得脸色发白,却紧紧抓着木筏边缘不肯松手。半个时辰后,木筏终于触到了对岸的土地,年轻人跳上岸,看着脚下肥沃的黑土,激动得哭了起来——他们终于踏上了祖辈口中“永远到不了”的平原。
火灵儿来到易域的“轻易村”,村子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良田,可田地里的庄稼稀稀拉拉,杂草长得比人还高。一个农夫正躺在树荫下睡觉,旁边扔着一把锄头,锄头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没干多久就偷懒了。火灵儿用焚天绫点燃了他身边的草堆,浓烟呛得他跳了起来,他看到火灵儿,不满地嘟囔:“烧草干嘛?反正烧了还会长,费劲。”火灵儿指着不远处一片被精心照料的小菜园,那是村里唯一的例外,园主是个瞎眼的老婆婆,她虽然看不见,却每天摸着除草、浇水,菜长得郁郁葱葱。“你看,老婆婆都知道,再容易的事,不认真做也成不了。就像盖房子,砌一块砖是易(基础),盖一座房是难(成果),一块砖没砌好,房子就会塌;一点草没除净,庄稼就长不好。”
火灵儿说着,拿起他的锄头,弯腰锄掉身边的一片杂草:“你看,除草不难,难的是坚持。可你连这简单的事都懒得做,还想有好收成?就像吃饭,一口一口吃是易(过程),吃饱是难(结果),你连一口都懒得吃,能不饿肚子吗?”
农夫看着老婆婆的菜园,又看看自己荒草丛生的田地,脸慢慢红了。他抢过火灵儿手里的锄头,用力锄了起来,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衫,可他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认真。
难域的首领“畏难伯”是个驼背的老头,他的背不是天生就驼,是年轻时被一块稍微重点的石头压弯的,从那以后,他就认定“重活干不得,难事做不得”。他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避难符”,走路都要贴着墙根,生怕被风吹倒的树枝砸到。他对阿木说:“难域的人,命里就该受苦,别想着逆天改命,那太难了,会遭报应的。”可当他看到年轻人乘着木筏渡过峡谷,带回了对岸的粮食和种子,村里的人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他藏在袖口里的“避难符”被汗水浸湿,字迹变得模糊不清,他第一次怀疑,“难”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
易域的首领“轻易侯”是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他总说“这世上没什么难事,不过是别人太笨”,却连自己的鞋带都系不好,吃饭都要仆人喂。他的府院里杂草丛生,门窗坏了也懒得修,说“找人修太容易,犯不着亲自管”,结果下雨时屋里漏得像水帘洞,他只能缩在角落里骂仆人“没用”。当他听说难域的人都能渡过峡谷了,而自己的族人连除草都懒得做,粮食快吃完了,他第一次觉得,“易”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
不久后,难易原遭遇了“转化劫”。难域因为大部分人依旧不敢尝试,守着贫瘠土地的村民在一场暴雨后,房屋被山洪冲毁,粮食被冲走,只能躲在山洞里挨饿,畏难伯想让大家跟对岸的人一起生活,却有人说“去对岸太难了,我们就在这儿等死吧”;易域因为长期懈怠,田地彻底荒芜,连野果都被采光了,有人想种点应急的土豆,却因为从没认真学过耕种,种子撒下去全烂在了地里,轻易侯想让大家向难域的人请教,却被族人嘲笑“连种地都要学,太丢人了”,结果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越来越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