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朝野震动,南疆烽火连天(1/2)

凯旋归京

苍龙飞瀑一战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飞回京城。当流珠一行人带着龙心襁褓和拜月教主月无缺的首级回到守军大营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赵铁山下令用最快的军马将消息传回京城,同时调集兵马,护送流珠和重伤的楚珩返程。这一路不再有埋伏和刺杀,所经之处,地方官员纷纷出城迎接,百姓夹道相迎。他们听说了公主在皇陵的壮举——单枪匹马闯入拜月教巢穴,剿灭邪教,守护国运。流珠的形象在民间迅速神话,有人甚至传言她是九天玄女下凡,专为拯救大启而来。

流珠却无心享受这些荣耀。楚珩的伤势反复发作,虽然龙心最后的力量治愈了她,但对楚珩的寒毒只能暂时压制。返程路上,楚珩高烧不退,时醒时昏,军医束手无策,只能靠流珠每日用九阳针法续命。

五日后,队伍抵达京城。安王率文武百官亲自出城十里迎接。当看到流珠从马车中扶出奄奄一息的楚珩时,安王眼中闪过震惊和痛惜,立刻下令:“传沈青囊!不,直接送楚将军去太医院,让所有太医会诊!”

“皇叔,楚珩是为救我……”流珠话未说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太累了。从密道逃生到瀑布激战,从龙心显圣到日夜兼程赶路,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已到了极限。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安王焦急的脸和无数人围上来的身影。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室内,在青砖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空气中有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桂花的甜腻——窗外该是太医院的药圃,这个时节,桂花第二茬正开得盛。

流珠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太医院东厢的暖阁里。身上盖着锦被,换了干净的中衣,伤口都已妥善处理。她试着动了动,四肢酸软无力,但内伤已无大碍。

“公主醒了!”

惊喜的声音响起,是她的贴身侍女秋月。小姑娘眼睛红肿,显然哭过多次,此刻见流珠醒来,又喜极而泣:“公主您可算醒了!都昏迷三天了,太医们都说您是心力交瘁,需要静养。沈太医每日都来为您施针,安王殿下也来了好几次……”

“楚珩呢?”流珠打断她,声音沙哑,“楚将军怎么样了?”

秋月神色一黯:“楚将军……情况不太好。沈太医说寒毒已侵入心脉,若非龙心大人的力量暂时护住心脉,恐怕早就……但就算这样,如果找不到根治之法,也撑不过一个月。”

流珠心中一紧,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带我去看他。”

“公主,您身子还虚……”

“带我去。”流珠语气坚决。

秋月拗不过,只好扶她起身,为她披上外衣。两人走出暖阁,穿过太医院的回廊,来到西厢的特护病房。

病房外守着四名侍卫,见流珠到来,恭敬行礼。推开门,药味更浓了。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两椅。楚珩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紧锁着,显然承受着巨大痛苦。

沈青囊坐在床边,正在为楚珩施针。看到流珠进来,他微微点头:“公主醒了就好。楚将军的情况……老臣已竭尽全力。”

流珠走到床边,看着楚珩毫无血色的脸,心如刀绞。她握住他冰凉的手,转头问沈青囊:“沈太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需要什么药材,无论多珍贵,我都会找来。”

沈青囊捻着胡须,沉吟道:“寒毒根源在于冷无痕的寒冰掌力,这种掌力至阴至寒,已经与楚将军的经脉融为一体。寻常药物只能压制,无法根除。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找到至阳至刚的宝物,以阳克阴,强行逼出寒毒。”沈青囊顿了顿,“但这样的宝物,可遇不可求。老臣所知,天下至阳之物有三:南海火龙珠、昆仑赤阳玉、以及……南疆圣地的‘太阳神石’。”

流珠眼睛一亮:“这些宝物在哪里能找到?”

“火龙珠是南海火龙的内丹,火龙生活在南海深处的火山群岛,百年难遇一条,更别说取其内丹;赤阳玉产自昆仑山巅的赤阳矿脉,但矿脉早在五十年前就已枯竭,现存于世的赤阳玉不超过三块,一块在皇宫宝库,一块据说在江南首富顾家,最后一块下落不明。”沈青囊叹息,“至于太阳神石,那是南疆蛮族的圣物,供奉在十万大山深处的太阳神殿,由最凶悍的蛮族部落守护,外人根本不可能靠近。”

流珠沉默片刻,忽然道:“皇宫宝库那块赤阳玉,皇叔肯给吗?”

“安王殿下已经下令开启宝库。”沈青囊说,“但老臣检查过那块赤阳玉,因为保存不当,阳气已流失大半,不足以根除寒毒。江南顾家那块,三年前顾家遭劫,家传宝物尽失,赤阳玉也不知所踪。”

“那就是说,只剩太阳神石一条路了。”流珠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去南疆。”

“万万不可!”沈青囊大惊,“公主,南疆那是龙潭虎穴!十万大山地形复杂,瘴气毒虫遍布,蛮族部落凶悍排外,更别说拜月教余孽很可能逃往那里。您千金之躯,怎能亲身涉险?”

“楚珩是为我受的伤。”流珠看着昏迷的楚珩,眼中泛起水光,“若没有他几次三番舍命相救,我早就死了。如今他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别说南疆,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沈青囊还要劝说,门外传来安王的声音:“说得好!这才是我皇家儿女该有的气魄!”

安王推门而入,他今日穿着暗紫色蟠龙常服,面容略显疲惫,但眼神锐利如鹰。身后跟着瑞王——他从西南边境赶回,听说流珠醒来,立刻前来探望。

“皇叔,皇兄。”流珠起身行礼。

安王摆摆手,走到床边看了看楚珩,叹道:“楚将军忠勇可嘉,若非他拼死相护,珠儿你恐怕凶多吉少。这份恩情,皇家不会忘。”

瑞王也道:“公主在皇陵的壮举,已经传遍朝野。如今京城百姓都在称颂公主的英勇,说您是‘护国公主’。这份声望,对稳定朝局大有裨益。”

流珠却无心听这些:“皇叔,我要去南疆取太阳神石。楚珩的伤等不起。”

安王沉默良久,缓缓道:“你可知道,南疆现在的局势?”

“愿闻其详。”

安王示意沈青囊和秋月退下,待房内只剩三人,才沉声道:“瑞王从西南带回的消息,拜月教覆灭后,其残部果然逃往南疆,与当地蛮族勾结。更麻烦的是,他们散播谣言,说朝廷要剿灭所有蛮族,强占他们的土地和圣地。现在南疆十八部落中,已有七个公开反叛,聚集了三万多蛮兵,正在攻打边境要塞。”

瑞王接口道:“臣离开时,黑水关已经告急。守将张猛拼死抵抗,但兵力悬殊,最多能撑半个月。臣已调集周边驻军增援,但南疆地形复杂,援军行进缓慢,恐难及时赶到。”

流珠眉头紧锁:“拜月教余孽这是要祸水东引,借蛮族之手报复朝廷。若边境失守,南疆蛮族长驱直入,西南半壁江山危矣。”

“正是。”安王点头,“所以你现在去南疆,不仅是取药这么简单,还要设法平息叛乱,瓦解拜月教与蛮族的勾结。这比取太阳神石更难,更危险。”

“再难也要去。”流珠语气坚定,“不仅为了楚珩,也为了边境安宁。皇叔,您说过,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我是公主,这是我的责任。”

安王看着她,眼中既有骄傲,也有担忧。这个侄女,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小女孩,而是可以独当一面、心怀天下的护国公主。

“好。”安王终于点头,“但你不能一个人去。瑞王熟悉南疆情况,让他与你同行。另外,我给你三百精锐,都是从北境大营调来的老兵,个个身经百战。还有……”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这是‘如朕亲临’的金牌,见令牌如见圣上。关键时刻,可以调动边境所有驻军。”

流珠接过金牌,入手沉甸甸的,上面刻着“钦命”二字,背面是蟠龙纹。她知道这令牌的分量——这是父皇留下的,整个大启只有三块,安王自己有一块,另一块在已故的靖王手中,如今收回,这一块给了她。

“多谢皇叔信任。”

瑞王也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公主,平息南疆之乱。”

安王拍拍两人的肩:“你们要记住,此去南疆,首要任务是查明真相,分化蛮族,能不动兵尽量不动兵。南疆百姓也是大启子民,只是受拜月教蛊惑。若能将他们争取过来,比杀光他们更有价值。”

“臣明白。”

“还有,”安王看向流珠,“楚将军的伤不能等,你们要尽快出发。但出发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

“进宫,见太后。”安王神色复杂,“太后知道你醒来,一定要见你。她有东西要给你。”

太后懿旨

慈宁宫位于皇宫西北角,是先帝为太后修建的颐养之所。这里不像其他宫殿那样金碧辉煌,反而朴素雅致,园中遍植梅兰竹菊,四季皆有景致。

流珠随着引路太监穿过九曲回廊,来到慈宁宫正殿。殿内焚着檀香,烟雾袅袅,太后端坐在紫檀木凤椅上,穿着深青色绣金凤宫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九尾凤钗,虽然年过六旬,但保养得宜,面容端庄,眼神锐利。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流珠跪下行礼。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到哀家身边来。”

流珠起身,走到太后身边。太后仔细打量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瘦了,也黑了。这一趟去皇陵,吃了不少苦吧?”

“孙儿不苦,能为父皇守住江山,是孙儿的本分。”

太后点点头,从身旁侍女手中接过一个紫檀木匣,打开,里面是一卷明黄色的帛书。她将帛书递给流珠:“看看这个。”

流珠展开帛书,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是父皇的遗诏!而且是她从未见过的一份!

遗诏内容很简单,却石破天惊:若永昌帝驾崩后,皇子年幼或无能,可由长乐公主摄政,待皇子成年或皇室选出合适继承人后还政。遗诏末尾有永昌帝的御玺和签名,日期是他驾崩前三个月。

“这……这是真的?”流珠声音发颤。

“你父皇的笔迹,你认得。”太后平静地说,“这份遗诏,他一直藏在哀家这里,连安王都不知道。他临终前对哀家说,珠儿虽为女子,但胸怀大志,有治国之才。若朝局不稳,皇子无能,可将江山托付于她。”

流珠眼眶发热。父皇竟如此信任她!可她从未想过要摄政,更没想过要坐那个位置。

“皇祖母,孙儿……”

“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太后打断她,“你不想争权,不想卷入朝堂争斗。但珠儿,有时候命运不由人选择。如今朝中靖王余党未清,南疆又起战火,安王虽然能干,但毕竟年事已高,瑞王虽已悔改,但声望不足。朝野上下,能服众的,只有你了。”

她握住流珠的手,那双手虽然布满皱纹,却温暖有力:“你这次去南疆,不仅是为了救楚将军,更是为了稳定边境,树立威信。若你能成功,回来之日,哀家便会公布这份遗诏,让你正式摄政。”

流珠心中翻江倒海。摄政?她从未想过。可太后的眼神如此认真,父皇的遗诏如此清晰,这一切都告诉她,这不是玩笑。

“皇祖母,孙儿怕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怕很正常。”太后微笑,“你父皇刚登基时也怕,但他扛过来了。珠儿,哀家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的能力。你在浣衣局三年,忍辱负重;在深宫之中,明哲保身;在国难当头,挺身而出。这些,都证明你配得上这个位置。”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但你要记住,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摄政不是享受尊荣,而是背负江山。你会面临无数质疑、反对、甚至背叛。你能承受吗?”

流珠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孙儿能。”

不是想,而是能。因为她别无选择。楚珩需要她救,南疆需要她平,大启需要她守。这就是她的命,她认。

太后欣慰地笑了:“好,这才是哀家的好孙儿。去吧,去南疆,去做你该做的事。哀家在京城等你回来。”

流珠郑重叩拜:“孙儿定不负皇祖母期望。”

离开慈宁宫时,天已全黑。宫灯次第亮起,将长长的宫道照得如同白昼。流珠走在宫道上,心中五味杂陈。父皇的遗诏,太后的嘱托,楚珩的伤势,南疆的战火……所有重担都压在她肩上,沉得让她喘不过气。

但她不能倒下。因为她身后,是千千万万的大启子民;她身边,是生死与共的同伴;她心中,是永不熄灭的信念。

回到太医院时,楚珩已经醒了。虽然依旧虚弱,但神志清醒。沈青囊正在给他喂药,见到流珠,楚珩眼中闪过欣喜:“公主……”

“别动。”流珠快步走到床边,接过药碗,“我喂你。”

楚珩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流珠认真的样子,还是顺从地张开嘴。药很苦,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全部喝完。

“苦吗?”流珠问。

“不苦。”楚珩微笑,“比寒毒发作时的痛苦,这算不了什么。”

流珠心中又是一痛。她放下药碗,握住他的手:“楚珩,我要去南疆。”

楚珩脸色一变:“不行!南疆太危险,您不能去!”

“我必须去。”流珠将太阳神石的事说了,“只有太阳神石能救你。而且南疆叛乱,拜月教余孽在那里兴风作浪,我必须去平定。”

“那臣陪您去。”

“你的伤……”

“已经好多了。”楚珩挣扎着要起身,却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咬牙道,“沈太医说,只要按时服药,寒毒暂时不会发作。臣可以骑马,可以走路,可以保护您。”

流珠看着他眼中的坚持,知道劝不住。这个人,只要还能动,就一定会守在她身边。

“好。”她终于点头,“但你答应我,若觉得不适,立刻告诉我,不许硬撑。”

“臣答应。”

沈青囊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叹道:“楚将军的伤势确实稳定了,短期内不会恶化。但此去南疆,路途遥远,颠簸劳顿,对伤势恢复极为不利。老臣会配足药材,但最多只能压制三个月。三个月内若取不到太阳神石,寒毒全面爆发,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三个月,够了。”流珠眼神坚定,“我们一定能在三个月内拿到太阳神石。”

沈青囊不再多说,转身去准备药材。他知道,这两个年轻人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南疆之行

出发那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安王和文武百官送至城门,三百精锐骑兵已在城外列队等候。这些士兵都是从北境大营调来的百战老兵,个个铠甲鲜明,刀枪如林,杀气腾腾。

流珠今日特意穿了戎装——银白色软甲,外罩猩红披风,头戴凤翅盔,腰佩宝剑,英姿飒爽。楚珩也换上了将军铠甲,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脊背挺直,眼神锐利,不见病容。

瑞王骑马在前,他熟悉南疆情况,担任此行向导和副将。除了三百骑兵,还有二十名瑞王府的亲兵,都是跟着他多年的死士。

“此去南疆,关山万里,险阻重重。”安王将一碗践行酒递给流珠,“珠儿,记住,安全第一。若事不可为,及时撤回,我们再想他法。”

流珠接过酒,一饮而尽:“皇叔放心,珠儿定不负所托。”

她又看向文武百官,朗声道:“诸位大人,朝中事务就拜托各位了。本宫此去,定当平息南疆之乱,还边境安宁,不负父皇在天之灵,不负百姓殷切期望!”

百官齐声道:“恭送公主!祝公主旗开得胜,凯旋归朝!”

流珠翻身上马,猩红披风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她最后看了一眼巍峨的京城城墙,看了一眼城楼上目送她的安王和百官,看了一眼这个她出生、成长、战斗的地方。

“出发!”

三百铁骑应声而动,马蹄踏在官道上,扬起漫天烟尘。队伍如一条长龙,向南蜿蜒而去。

南疆,十万大山,太阳神殿。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闯一闯。

因为那是救楚珩的唯一希望,也是平定边境的唯一途径。

更是她,长乐公主,必须承担的使命。

队伍沿着官道南下,日行百里。流珠担心楚珩的伤势,特意准备了马车,但楚珩坚持骑马,说不能因为自己拖慢行程。流珠拗不过他,只能让军医随时跟在身边,每两个时辰就检查一次。

第一天平安无事。第二天中午,队伍进入云州地界。云州是西南边境第一道屏障,州城云阳是通往南疆的必经之路。瑞王提议在云阳休整一日,补充物资,打听最新战况。

云阳城守将李靖早已接到朝廷文书,亲自出城迎接。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领,皮肤黝黑,满脸风霜,一看就是常年戍边的老将。

“末将李靖,参见公主殿下,瑞王殿下,楚将军。”李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李将军请起。”流珠下马扶他,“边境情况如何?”

李靖起身,面色凝重:“回公主,情况不妙。黑水关三日前失守,守将张猛战死,三千守军全军覆没。蛮族联军已越过黑水关,正在攻打第二道防线青石关。青石关守将王勇拼死抵抗,但兵力不足,恐怕撑不了多久。”

流珠心中一沉。黑水关是大启在南疆最重要的关隘之一,易守难攻,竟然三天就失守了?蛮族联军的战斗力远超预期。

“蛮族联军有多少人?都是哪些部落?”瑞王问。

“根据探子回报,联军主力是‘黑巫族’、‘血藤部落’、‘毒蝎部落’这三个大部落,总兵力约三万。另外还有四个小部落助阵,约一万人。”李靖道,“最麻烦的是,联军中有拜月教的人,他们精通兵法,装备精良,不像普通蛮族那样只靠蛮勇。”

拜月教余孽果然在蛮族军中!流珠与楚珩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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