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寒江风起?这旧怨引新澜(1/2)

江南的冬来得柔,却也带着水汽的凉。林晚晴站在苏州惠民盐铺的柜台前,看着账房先生一笔笔核对着出入库的盐引,指尖划过“十二月初七,出库官盐三千斤”的字迹,眉头微蹙。

“这几日的出库量,比往日少了近一成。”她对身旁的张松年道,“是各乡的代销点没报够数,还是……”

张松年往炭盆里添了块银炭,火星子溅起来,映着他眼角的忧色:“是代销点不敢多报。昨儿个吴江的代销商来诉苦,说夜里总有人往盐仓扔石头,还在门上贴了‘盐断命绝’的字条——看着像是以前水蛇帮的手法,只是更隐蔽了。”

林晚晴指尖一顿。水蛇帮余孽?自裴琰倒台后,水蛇帮溃散,头目被斩的斩、逃的逃,怎么敢在这时候冒头?

正说着,青雀掀帘进来,鼻尖冻得通红,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纸:“林姑娘,在吴江盐仓后墙发现的,上面画着这个。”

纸上是个歪歪扭扭的蛇形图腾,蛇眼处点着朱砂,旁边写着行小字:“旧账未清,新账又来,腊月十五,取你性命。”

“是‘金蛇’的记号。”魏伯凑过来看了眼,脸色沉了下去,“水蛇帮的老帮主,当年裴琰的拜把子兄弟,据说在裴琰倒台时逃去了海上,没想到竟潜回来了。”他想起什么,补充道,“当年沈清漪母亲的账册,就是被他带人抢走的,清漪查了他三年,始终没找到踪迹。”

林晚晴的心猛地一紧。金蛇?沈清漪手记里提过这个名字,说他“心狠手辣,专替裴琰处理见不得光的事”,沈母的死,他也有份参与。他回来,是为了报复,还是……有更大的图谋?

“得尽快找到他。”她将字条折好塞进袖中,“腊月十五只剩八日,他敢放出话,定是布好了局。”

接下来的几日,江南的气氛骤然紧张。各盐仓加派了护卫,代销商们夜里不敢睡,惠民盐铺的门前也多了些形迹可疑的人,眼神阴鸷,腰间鼓鼓囊囊——是藏着刀的样子。

林晚晴却让张松年撤了盐铺的护卫,只留两个伙计照常卖盐。“越是怕,他越嚣张。”她对不解的苏老板道,“金蛇要的是乱,我们偏要稳。百姓们看到盐铺照常开门,心就定了,他的恐吓自然没用。”

果然,连续三日相安无事。只是到了第四夜,吴江盐仓忽然起了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等救兵赶到时,半仓的官盐已化为灰烬,只在残垣上留下个烧焦的蛇形印记。

“是调虎离山。”林晚晴望着余烟缭绕的盐仓,眼底冷光闪烁,“他烧吴江盐仓,是想引我们去救,好趁机对苏州的总仓下手。”她转向青雀,“带影阁的人去查海上的船,金蛇藏在船上,烧盐仓的人,定是从海路来的。”

青雀领命而去,张松年却忧心忡忡:“总仓里存着下个月的储备盐,若是有失,江南的盐价又要波动了。”

“不会。”林晚晴指着盐仓旁的地窖入口,“我早让人把储备盐移到了地窖,上面只留了些空袋。他要烧,便让他烧些空壳子。”她顿了顿,补充道,“让人在总仓周围撒上石灰,若有人潜入,定能留下脚印。”

腊月十四夜,月色如霜。总仓外果然来了十几个黑影,动作矫健,避开巡逻的护卫,直奔盐仓——正是金蛇的人。他们点燃火把往仓里扔,却只烧着了空麻袋,正愣神时,周围忽然亮起灯笼,林晚晴带着影阁的人围了上来。

“金蛇呢?让他自己出来,还是我去船上拖他?”林晚晴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冽,手里的“昭阳”短剑泛着寒光。

黑影里传来个沙哑的笑:“林姑娘果然好手段。只是你以为,烧盐仓是为了盐吗?”为首的汉子摘下斗笠,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正是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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