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夜晚警报,虚惊一场(2/2)

城彻底黑下来。

沈令仪回到屋,没点灯。

她坐在床沿,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摊在膝上。

帕子上的并蒂莲纹很细,针脚密得几乎看不出接缝。她用指尖慢慢描过花瓣边缘,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然后她闭上眼。

嘴里默念几句,声音极低。

像是某种口诀。

念完,她睁开眼,把帕子叠好,塞进腰带内侧。

躺下时,她把手放在枕边。

那里,一枚透骨钉静静躺着。

第二天早上,守卫主动来找齐云深。

“齐爷!”他满脸兴奋,“咱们要把这事记下来不?‘首试之日’,你说的那话,大家都觉得提气!”

“记。”齐云深正在削竹片做新绊索扣环,“写墙上也行。”

“我还让女人把草罩加厚了!三层粗布,再糊泥巴,野猪都啃不破!”

“聪明。”齐云深抬头,“今晚继续轮值,别因为一次没事就松劲。”

“明白!”守卫挺胸,“十次虚惊,也不能漏一次!”

这话传得很快。

中午吃饭时,几个妇人主动多蒸了一笼窝头,说是给守夜的人补力气。

孩子们也争着去捡石头装瓮。

就连之前质疑沈令仪的那个瘦高个,现在见了她都低头叫“沈姐”。

齐云深在院子里修滚石架,抬头看见沈令仪在教一个小女孩绑草绳。

“ knot 要打紧,不然一拉就散。”她说。

齐云深耳朵一动。

“你刚说啥?”

“打结实。”她头也不抬,“绳结要牢。”

他没再问。

下午,两人一起去西坡检查绊索。

新草罩已经包好,涂了泥,颜色和地面差不多,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回行了。”齐云深踩了踩,“就算马冲过来,也看不出下面有机关。”

沈令仪蹲下,用手压实边缘,“再过两天,草会长出来,更自然。”

“你真懂这些。”

“走过的地方多了。”她站起来拍手,“活久了,总会学点东西。”

回去的路上,太阳偏西。

路过东墙时,守卫主动敬礼。

“沈姐!齐爷!晚上我们多巡一趟!”

“辛苦。”沈令仪点头。

齐云深忽然说:“你们要是困了,就哼点小调提神。”

“啥调?”

“随便。”他说,“只要是人声,野物就不敢靠近。”

沈令仪看了他一眼。

嘴角动了一下。

晚上。

齐云深还是没睡。

他靠在门框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三更天,换岗。

铜哨轻响两声,是平安无事的信号。

他正准备关门,忽然听见隔壁有动静。

沈令仪的门开了条缝。

她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小包干粮,轻轻放在院子中央那块石头上。

然后她站着,等了一会儿。

没人来拿。

风把她的头发吹乱了。

她没理,只是盯着那包干粮看了几秒,才转身回屋。

齐云深没动。

他知道她在等谁。

也许是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也许只是她心里放不下的某个影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麻绳还在腕上缠着。

明天还得用。

他轻轻解下来,放在床头。

躺下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野狗叫。

接着,是守卫吹哨回应。

一长一短。

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