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十年冻疮消隐之谜(2/2)
谷雨那天,冬生卷起裤脚擦药,忽然愣住了:脚踝上的紫斑竟淡了许多,溃烂处结着薄薄的新皮,像春天最早萌发的嫩芽。母亲举着放大镜瞅了十分钟,突然捂住嘴:冬生,你看这冻疮...怎么像被谁舔过似的?
入夏之后,奇迹越发明显。原本每年必犯的伏天预热痒竟没出现,就连暴雨天脚踝也不痒不胀。秋风吹起时,他穿着帆布鞋在胡同里疯跑,惊飞一群麻雀——领头的灰雀突然俯冲,翅膀掠过他脚踝,竟有丝暖意,像含着露水的花瓣拂过。
是那只雀儿报恩吧?王婶摸着他光滑的脚踝直咂舌。冬生笑笑没说话,只有他知道,去年那个春夜,当他把最后一块馒头渣喂给伤雀时,心里腾起的不是期待治愈的侥幸,而是种说不出的轻松,像卸掉了压在胸口十三年的冰砖。
五、跨越十年的雪夜重逢
二零一九年冬至,天津突降暴雪。冬生在便利店值夜班,看见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老太太扶着墙打滑,忙冲出去搀扶。老人抬头时,他突然愣住——正是当年住对门的王婶,只是眼下多了层翳,像蒙着层磨砂玻璃。
大侄子,我这青光眼...唉,作孽啊!老人摸索着他的手,当年劝你杀雀取脑,后来我自己试了,杀了三只,结果眼就开始疼...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冬生扶她在暖气旁坐下,递过热茶:婶,万物有灵,您看...他卷起裤脚,雪地反光里,脚踝洁白如初生婴儿。
凌晨三点,冬生走在回家路上。雪粒子打在脸上,竟不觉得冷。路过海河时,他忽然听见熟悉的啾鸣——一群麻雀从芦苇丛里飞起,领头的灰雀右翼下有道浅色羽毛,像道愈合的伤疤。他想起《太上感应篇》里的话: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当年拒绝的那双手,此刻正暖烘烘地插在口袋里,连指尖都透着股热气。
六、善良是最好的驱寒剂
如今冬生在社区开了家修鞋铺,柜台上总放着个鸟食罐。常有老人来唠嗑:小陈啊,你这手艺好,就是太实诚,该收高价。他笑着摇头,给顾客递上修好的棉鞋:赚良心钱,脚才不冻。
去年腊八,有个穿貂皮大衣的姑娘来补靴,抱怨冻疮总不好。冬生往她鞋里塞了包自配的艾草炭:试试这个,别信那些邪门法子。姑娘将信将疑地走了,半个月后捧着锦旗来:您这药比什么脑浆都灵!他看着锦旗上的妙手仁心,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冬生,你脚好的那年,我梦见有只雀儿叼着仙草落咱家窗台...
雪又下起来了,修鞋铺的灯在风雪中像粒暖黄的豆子。冬生往鸟食罐里添了把小米,看麻雀们扑棱着来啄食,忽然明白:这世间最神奇的,从来不是外求的偏方,而是根植于心底的善念。当我们学会敬畏每一个微小的生命,那些笼罩着命运的,终将在爱的暖流里悄然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