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降书暗藏穿肠箭 坠崖幸得草庐人(1/2)
并州的秋晨总带着股肃杀的凉意,汉军大营的旗帜上凝着白霜,被风一吹,簌簌往下掉碎冰碴。
刘禅披着件狐裘大氅,坐在营门临时搭起的案前,案上摆着匈奴使者送来的降书——那羊皮纸烫着金边,字里行间全是“永为汉臣”“纳贡称臣”的恭顺话,看得人心里发暖。
“陛下,这降书会不会有诈?”关银屏站在身后,手按在腰间的ak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总觉得这几日的风里藏着股血腥味,尤其是那匈奴使者,低头时眼底的狠劲藏都藏不住。
刘禅没抬头,指尖划过“献良马千匹、牛羊万头”那行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呼厨泉要是真心投降,骨都侯就不会带着五千骑兵来送死了。”他把降书推给张莹莹,“你怎么看?”
张莹莹正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匈奴营地,镜片里能看到几个牧民打扮的人在探头探脑。“使者带了十二个随从,个个脚底板有厚茧,不像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她放下望远镜,声音压得很低,“而且他们的靴筒里,好像藏着硬物。”
“那就有意思了。”刘禅拿起案上的酒壶,给自个儿倒了杯热酒,“既然人家演了场戏,咱们总得配合着唱下去。银屏,让暗卫把家伙藏好,别太早露了底牌。”
关银屏应声而去,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总觉得那使者的袖子太宽了,宽得能藏下一把刀——或者更糟的东西。
匈奴王庭的大帐里,呼厨泉正焦躁地踱步。帐中央的火盆烧得很旺,却驱不散他心头的寒意。“司马懿,你确定这招能成?”他看着坐在火盆边烤手的司马懿,语气里带着怀疑,“刘禅那小子精得像只狐狸,要是被他识破了……”
“单于放心。”司马懿慢条斯理地拨了拨火,火星子溅在他的貂裘上,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刘禅年轻气盛,打了场小胜仗就尾巴翘上天了。咱们的使者带着降书,又许了那么多好处,他定会放松警惕。”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箭,箭杆是空心的,箭头泛着幽蓝的光,“这‘穿肠箭’里淬了乌头毒,见血封喉,就算他身边有护卫,也来不及反应。”
站在一旁的使者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毒箭,藏进宽大的袖袍里:“请单于和太傅放心,属下定取刘禅首级回来!”
司马懿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他其实不在乎刘禅死不死,他要的是匈奴和汉军两败俱伤——最好是刘禅中箭身亡,汉军大乱,呼厨泉趁机反扑,最后两败俱伤,他再带着残部坐收渔利。至于这使者的死活,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子罢了。
次日清晨,受降仪式设在营门外的空地上。汉军士兵列成两排,甲胄在朝阳下闪着光,却没带多少兵器,显得一派和气。刘禅坐在铺着虎皮的胡床上,面前摆着接降书的案几,案上还放着壶刚温好的酒。
匈奴使者带着十二个随从,捧着降书和礼品,一步步走过来。他们的动作很稳,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可关银屏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使者,左手始终没离开过袖子。
“陛下,匈奴使者求见!”传令兵的声音刚落,使者就跪倒在地,将降书高高举起:“外臣奉呼厨泉单于之命,向大汉皇帝陛下献降书!我单于愿永为汉臣,岁岁纳贡,绝无二心!”
刘禅笑着抬手:“起来吧,孤知道你们单于的诚意。”他示意身边的侍卫去接降书,眼睛却盯着使者的袖子——那袖子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
就在侍卫的手快要碰到降书时,使者突然暴起!他右手抽出藏在袖中的毒箭,左手拉开随身携带的短弓,“咻”的一声,毒箭带着风声,直刺刘禅的胸口!
“护驾!”关银屏的吼声几乎和弓弦声同时响起。她想都没想,猛地扑向刘禅,同时拔出腰间的ak,扣动扳机!
“砰砰砰!”枪声在空旷的营门外炸开,流弹擦着使者的胳膊飞过,打在地上溅起尘土。那支毒箭本是对准刘禅心口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响惊得偏了方向,“嗖”地一声,擦着刘禅的肩膀飞过,直直射向站在侧面的张莹莹!
张莹莹正举着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匈奴骑兵,根本没反应过来。毒箭“噗”地一声,射中了她骑的那匹白马。白马吃痛,猛地人立起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然后疯了似的往前冲——前面不远就是汉军大营后面的悬崖!
“莹莹!”刘禅失声大喊,伸手去抓缰绳,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张莹莹在马背上颠簸着,想稳住身形,可白马已经红了眼,四蹄翻飞,驮着她冲向悬崖。她看见关银屏的ak还在扫射,看见使者被暗卫们乱枪打成了筛子,看见刘禅焦急的脸越来越远……然后,她就被马甩了出去,像片叶子似的坠向崖下。
“不——!”关兴提枪冲过来,却只看到张莹莹的身影消失在悬崖边的云雾里。
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风卷着碎石呼啸而过,什么都看不见。
刘禅站在悬崖边,脸色苍白得像纸。他刚才离死亡那么近,毒箭的寒光仿佛还在眼前晃,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张莹莹坠崖的身影。那个总爱笑着说“陛下放心”的姑娘,那个总能从信鸽腿上找出情报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陛下,悬崖太深,底下全是乱石……”亲兵的话堵在喉咙里,不敢再说下去。
关银屏跪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发烫的ak,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是臣没用……没保护好莹莹妹妹……”
刘禅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崖下的云雾。过了好久,他才哑着嗓子下令:“派人下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士兵们用绳索吊着往下放,可崖壁太陡,碎石不断往下滚,搜了半天,只在半山腰的一棵松树上找到了一支发簪——那是张莹莹常用的,玉质的簪头刻着朵小小的梅花。
拿着发簪上来的士兵不敢抬头:“陛下,只找到这个……”
刘禅接过发簪,玉簪上还沾着几根发丝,冰凉的触感刺得他手心发疼。他突然想起张莹莹出发前说的话:“陛下,这次的信鸽特别精神,肯定能带回好消息。”
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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