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印踪初现(1/2)

四月十九日上午九点,天津海河边“盐坨祠”遗址。

晨雾尚未完全散去,荒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露水。沈砚之、周晓阳、孙大勇与冯建明带领的技术小组一行八人,再次来到了这片看似寻常的废墟。

外围的暗哨看到他们,从隐蔽处现身,向冯建明敬礼汇报:“报告冯组长,昨夜一切正常,无任何人接近遗址。”

“继续警戒。”冯建明点头,转向沈砚之,“从你们上次离开后,我们每天派人巡查三遍,所有进入痕迹都做了记录,没有异常。”

沈砚之环顾四周。废墟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荒凉,只有几段残墙和满地碎砖。但谁能想到,就在这片地下,埋藏着“义安社”百年的核心秘密。

众人来到伪装过的地下入口。冯建明亲自移开掩盖物,露出那个黑洞洞的竖井。手电光下,石阶湿滑,向下延伸进黑暗。

“我和晓阳、大勇下去,其他人留在上面警戒。”沈砚之做出安排,“冯组长,你在上面统筹。如果两个小时内我们没有发出信号,就按应急预案处理。”

“明白。”

沈砚之第一个走下台阶,周晓阳和孙大勇紧随其后。手电光切割开地下的黑暗,空气中弥漫的陈旧气味比上次更加浓重。墙壁上的壁画在光束中若隐若现,描绘的河神祭祀场景仿佛在注视着这些不速之客。

很快,他们来到第一层平台。右侧岔路尽头的储藏室仍保持原状,左转则通往档案室和那个打不开的核心石门。

“直接去档案室。”沈砚之决定,“重点搜查书案及其周围区域。既然白绢是从书案暗格里发现的,那么‘祠守印’很可能也藏在附近。”

档案室内,樟木箱和铁皮箱仍整齐摆放,上面覆盖的灰尘显示近期无人动过。中央的红木书案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桌面上的文房四宝和黄铜烛台还保持着原样。

沈砚之走到书案后,重新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桌面光滑,除了墨渍和纸张压痕,没有其他印记。他试着再次拉动抽屉——仍然锁着。

“晓阳,再试一次开锁。注意看锁具内部是否有夹层或机关。”

周晓阳拿出专业的开锁工具,小心翼翼地操作。这次他更加细致,不仅尝试开锁,还用细铁丝探查锁孔内部结构。

“这个锁确实不一般。”周晓阳边操作边说,“内部有多重簧片,还有……好像有个小空腔,但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沈砚之蹲下身,从下往上观察书案底部。底部是实木板,雕刻着简单的回纹装饰,没有什么特别。但当他的手摸到书案背板时,感觉到一个微小的凸起。

“手电。”

孙大勇将手电照过去。在书案背板与侧板的接缝处,有一个几乎与木头同色的小木钮,直径不到一厘米,若不仔细触摸根本发现不了。

沈砚之轻轻按压木钮。没有反应。他试着左右旋转,木钮微微转动,但似乎卡在某个位置。他加大力度,顺时针旋转约九十度时,听到“咔”的一声轻响。

几乎是同时,周晓阳低呼:“锁孔通了!”

书案正面最上层的抽屉锁孔里,掉出了一小团蜡状物。周晓阳用镊子夹起来,在灯光下观察:“是封蜡,里面好像包裹着东西。”

沈砚之接过,小心剥开封蜡。里面是一个比黄豆略小的青铜圆柱,圆柱一端刻着精细的纹路。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印章的印钮!

“这不是完整的印章,只是印钮。”沈砚之将青铜柱放在掌心,“印身可能还在别处。”

他再次仔细检查那个掉出封蜡的锁孔。锁孔内部现在畅通了,但似乎比普通锁孔深一些。沈砚之将印钮倒过来,尝试将其塞入锁孔——严丝合缝!

“这不是开锁的工具,而是……”他轻轻旋转印钮,听到书案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

突然,书案侧面的一块雕花板向内凹陷,弹出一个扁平的暗格。暗格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完整的印章。

印章高约五厘米,材质是上等的田黄石,印钮雕刻成一只盘卧的麒麟,栩栩如生。印面呈正方形,边长约三厘米,刻着四个复杂的篆字。沈砚之小心取出印章,在灯光下辨认:“祠……守……之……印。”

“祠守印!”周晓阳激动道,“找到了!”

沈砚之没有立即兴奋,而是仔细端详印章。印身温润,包浆自然,显然是经常使用的老物件。印面文字笔画深峻,刀法古朴,绝非近代工艺。

他将印面对准一张白纸,轻轻按压。纸上清晰地留下“祠守之印”四字,字体端庄稳重,自有一股威严。

“这就是开启石门的钥匙之一。”沈砚之将印章小心包好,“但如何使用?白绢上说‘以祠守印按压云纹中心’。可石门上的云纹中心是那个钥匙凹槽,已经被‘云龙钥’占用了。”

“也许需要在特定时间,将印按在云纹的特定位置?”孙大勇猜测。

沈砚之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对。如果只是按压,为什么需要完整的印章?印钮加印身?这更像是某种身份认证——需要持有完整的‘祠守印’,证明你是被认可的‘祠守’。”

他想起了韩山。作为天津总祠的“祠守”,韩山应该持有这枚印章。但韩山被捕时身上没有,说明他要么提前藏起来了,要么交给了别人。

“听涛生”知道印章在这里吗?如果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沈砚之,而要让他自己寻找?是又一次测试,还是另有深意?

“先收好印章。”沈砚之将印章放入特制的绒布袋,贴身收藏,“我们再检查一下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遗漏。”

三人将档案室又仔细搜查了一遍,包括每个箱子的夹层、墙壁的每一块砖石、甚至地面的每一寸。除了发现几封更早期的密信外,没有其他重要发现。

最后,他们来到那扇核心石门前。石门依然紧闭,表面光滑,只有那个钥匙凹槽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沈砚之将“云龙钥”插入凹槽,依然纹丝不动。他试着用“祠守印”按压石门其他位置,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必须等到夏至日,按照特定方法操作。”周晓阳总结道。

沈砚之点头,但目光没有离开石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道门背后不仅有“义安社”的百年秘密,可能还关乎更重大的事情。那个微弱的机器运转声、温度变化、金属反射信号……这些都不像是普通的档案或财宝库。

“上去吧。”沈砚之最后看了一眼石门,“我们还需要更多准备。”

返回地面时,已是上午十一点。阳光穿透晨雾,洒在废墟上。冯建明迎上来,看到沈砚之的表情,知道有所收获。

“找到印章了。”沈砚之简单说道,“但如何使用还需要研究。另外,我需要你安排一件事。”

“你说。”

“从今天起,在遗址周围半径五百米内,设置无线电监测点。”沈砚之神色严肃,“我怀疑,地下那个运转的设备可能是某种无线电装置。如果它在发送或接收信号,我们就能捕捉到。”

冯建明眼睛一亮:“好主意!我马上去办。”

返回指挥部的路上,沈砚之一直在思考。如果地下真有无线电设备在运转,那么它在和谁通讯?“听涛生”?海外势力?还是其他潜伏的“义安社”成员?

更重要的是,如果设备需要电力,它的电源是什么?电池不可能维持这么久,除非有外部供电或者自发电装置。

回到指挥部,沈砚之立即召集技术小组开会。他将发现“祠守印”的情况做了通报,然后重点讨论地下设备的可能性。

“冯组长,你们上次探测到的低频振动,能否分析出具体频率?”沈砚之间。

负责技术的小刘调出记录数据:“频率大约在50赫兹左右,非常稳定,振幅很小。这很像是……交流电动机的运转频率。”

“50赫兹,这是工业用电的标准频率。”沈砚之眉头紧锁,“地下有电动机在运转?驱动什么?通风机?发电机?还是其他设备?”

“如果真有电动机,那肯定需要电力。”小刘分析,“要么连接了外部电网——但这不可能,我们查过这一带的电力线路,没有通向遗址的电缆;要么有自备发电机。”

孙大勇插话:“发电机需要燃料,不可能运转百年。”

“除非……”周晓阳忽然想到什么,“除非是某种特殊能源。比如,水力?”

所有人都看向周晓阳。海河就在遗址不远处,如果利用水力发电……

“完全有可能。”沈砚之站起身,走到天津地图前,“‘盐坨祠’旧址就在海河边,当年是漕运盐务的重要节点。如果‘义安社’在修建地下建筑时,秘密引了河道支流或地下水,利用水流驱动涡轮发电,理论上可以长期维持。”

他指向地图上的海河河道:“我们需要查清楚,这一带的地下水位和河道历史变迁。也许有一条我们不知道的地下水流,正好经过遗址下方。”

冯建明立即安排:“我这就联系水利局和地质队,调取这一带的水文地质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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