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真相（1/2）

对峙，在死寂中进行。

路明非的黄金瞳燃烧如恒星，复仇之剑蓄势待发，尼德霍格的意志投影散发着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威严，而江南，依旧静立，空洞的瞳孔深处，那丝微不可查的涟漪，正在极速扩大。

就在路明非的剑即将斩落的刹那——

江南缓缓地、抬起了手。

不是攻击，不是防御。他只是轻轻地，拂过了自己的眉心。

这个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尘埃，却让尼德霍格的意志投影猛地一滞！那模糊的冠冕轮廓中，第一次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波动！

“你……？！”尼德霍格的意志发出了近乎失声的嘶鸣！

下一瞬间——

以江南的眉心为中心，一道纯净到极致、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创造气息的翠绿色光芒，温和地绽放开来！

光芒中，一株微缩的、枝繁叶茂、贯穿虚实的 世界树虚影，缓缓浮现！散发出滋养万物、包容一切的博大意志！

与此同时！

另一道漆黑如永夜、充斥着终极绝望与毁灭欲望的暗影，狂暴地从他心口涌出！

暗影中，一头狰狞咆哮、啃噬着树根的 黑龙虚影（尼德霍格本源形态），张牙舞爪！散发出吞噬一切、终结一切的恐怖戾气！

生命与终结！

世界树的根源之力与尼德霍格的灭世之权！

这两种截然相反、根本对立的至高本源力量，此刻，竟完美地、平衡地、同时存在于江南这具看似脆弱的躯壳之内！并且，正在他的引导下，缓缓交融！

“这不可能！！！”尼德霍格的意志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充满了被最信任之物背叛的震怒与触及认知盲区的恐惧！

“世界树早已被我吞噬！它的根源之力应该早已消散！你怎么可能……同时拥有我们两者的力量？！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南缓缓放下手，空洞的瞳孔中，第一次……有了清晰的“神采”。

那是一种看透了万古轮回、饱含着无尽悲伤与……最终决绝的平静。

他开口了，声音不再是之前的虚无缥缈，而是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世界之初的、古老的疲惫与洞悉：

“尼德霍格……你错了。”

“世界树……从未真正‘死亡’。”

“当你的利齿咬穿我最后的根系，当你的毁灭意志与我的生命本源在消亡的边缘 极致交融时……”

“在绝对的‘无’ 与绝对的‘有’ 的临界点……”

“我……诞生了。”

他的目光，平静地看向尼德霍格的意志投影，仿佛在看一个可悲的、自作聪明的孩子。

“我，既是世界树被啃食、濒死根系中……最后一丝不甘的‘恨意’与‘求生执念’的化身。”

“也是你……在吞噬世界树过程中，无意间注入的、最纯粹的‘毁灭’与‘终结’概念的载体。”

“我是你们两者…… 矛盾与共生的……最终产物。”

“是注定……要来‘纠正’你这个……‘错误’的…… 清理程序。”

江南的目光，缓缓转向了旁边目瞪口呆、黄金瞳中充满难以置信的路明非。

“而他……”江南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温和，“才是世界树……在感知到最终危机降临前，剥离出的、最纯净的‘种子’，是新生的、代表着‘希望’与‘未来’的…… 世界树之灵。”

“你以为路鸣泽是你安排的棋子？不……那孩子，是世界树种子自我保护机制下，自发孕育出的、引导自己成长的‘守护灵’。你，只不过是在他孕育过程中，强行侵染了他，扭曲了他的认知而已。”

“至于‘失忆’？”江南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那场所谓的‘记忆删除’……”

“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一场……为了瞒过你的感知，为了让‘种子’顺利成长，也为了……让我能更好地‘潜伏’在你身边，观察、学习、并最终…… 理解你的力量本质 …… 的必要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