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真相（2/2）

“我策划了一切。”江南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从‘诞生’，到‘相遇’，到‘失忆’，再到如今的‘对峙’……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包括……你…… 赠予我‘怜悯’ …… 这一刻。”

江南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那柄造型古朴、刀身暗沉、名为 ‘怜悯’ 的长刀，无声无息地，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但这一次，长刀的气息，截然不同！

刀身之上，翠绿色的世界树生命本源之力与漆黑色的尼德霍格毁灭权柄之力，如同两条相互缠绕的阴阳鱼，以前所未有的和谐方式，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散发出一种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的、仿佛能 裁定万物终焉 的…… 终极气息！

江南将“怜悯”的刀尖，缓缓地、对准了…… 自己的心脏！

“你……你要做什么？！疯子！”尼德霍格的意志发出了惊恐到极致的尖啸！祂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一种远超祂理解范畴的、针对祂本源的…… 终极诅咒正在形成！

“你说过……”江南看着尼德霍格，眼神中带着最后的、冰冷的慈悲，“‘怜悯’……给予的‘清理’，是最彻底、最无痛的‘慈悲’。”

“而这份‘慈悲’……”

“现在……该轮到…… 赐予你了，尼德霍格。”

“用你赐予我的‘刃’……”

“承载我的‘恨’……”

“以及……你我共同孕育的‘力’……”

“对你……施以……最终的‘净化’。”

话音落下的瞬间——

江南双手握紧刀柄，毫不犹豫地、将‘怜悯’长刀，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噗嗤——！！！

没有鲜血喷溅。

只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了 世界树被啃食时最极致的痛苦与怨恨、尼德霍格最纯粹的毁灭欲望、以及江南（自身存在的彻底否定的……终极的‘无’之概念，化作了一道 无形无质、却超越因果律的…… 究极诅咒！

这股诅咒，沿着‘怜悯’之刃与尼德霍格的本源联系，无视了时空与维度，精准地、狠狠地……烙印在了尼德霍格存在的 最核心 本源之上！

“不——！！！！！！”

尼德霍格的意志投影发出了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

那模糊的冠冕轮廓剧烈扭曲、崩散！祂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根基正在被一种同源却相克的力量疯狂侵蚀、瓦解、归于‘无’！

“你这个……叛徒！疯子！我们一起毁灭吧！”尼德霍格发出了最后的疯狂咆哮，试图引爆一切！

但……太迟了。

江南的身影，开始从脚部开始，如同风化的沙雕般，缓缓消散。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平静的微笑。

他最后看了一眼完全呆滞、泪流满面的路明非，眼神中充满了嘱托与希冀。

然后，他彻底化为了 虚无的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

连同那柄“怜悯”之刃，也一同湮灭。

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有尼德霍格那充满痛苦与不甘的哀嚎，在虚空中久久回荡，然后逐渐微弱、消散……祂的意志投影，彻底崩溃了。

本体遭受的根源性诅咒，将让祂陷入永恒的沉寂与缓慢的消亡。

废墟之巅，只剩下路明非一人。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黄金瞳中的火焰早已熄灭，泪水模糊了视线。手中那柄复仇之剑，无声地碎裂、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