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痘疡疑云(1/2)
(注:结合西安历史真实案例“光绪二十六年牛痘接种事故”)
华州城外的临时医棚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数十名患者躺在草席上呻吟,颈间、腋下的痈疽不断溃烂流脓,空气中混杂着血腥与腐臭。当地郎中沿用常规的清热解毒方剂,却见患者依旧高热谵语,疮疡非但不敛,反有蔓延之势,疗效甚微。
西安府派来的王医官,年约五旬,面容儒雅中带着几分倨傲,见到阿树如此年轻,本有些轻视。但当阿树仔细检查患者伤口,又亲自去查看了官府圈围起来的病死的牲畜后,提出的见解让他大吃一惊。
“王大人,诸位请看,”阿树用树枝指向一头病死牛颈部与患者极为相似的脓肿,“此非普通时疫,而是人畜共患之‘疽疡’,极似古籍所载‘马鼻疽’的变种。病源先在牲畜间传播,人通过接触病畜,尤其是皮肤伤口,乃至食用病畜之肉,皆可感染。”
他当机立断,改良了方剂,在清热解毒的基础上,加入大剂量活血化瘀的桃仁、红花,旨在疏通局部壅滞的气血,外用则以雄黄、明矾研末调醋敷贴,以解毒燥湿。更关键的是,他建议立即扑杀所有病畜及疑似病畜,深挖坑穴,铺以大量生石灰进行消毒深埋,以绝后患。
“荒唐!简直荒唐!”当地几位有头有脸的乡绅闻讯赶来,为首的赵乡绅情绪激动,“牛是农家命根子,春耕在即,岂能因你一面之词就随意扑杀?谁能保证这不是寻常疔疮?”
僵持之际,阿树想起陈明远曾说过的“消毒隔离”理念。他不再与乡绅们正面理论,转而请带队军官协助,在城外远离水源的山坡地搭建简易隔离营,将患者按轻重分治,重症者单独隔开。又组织尚能行动的轻症患者家属,教他们用大锅沸水煮洗衣物,用生石灰水喷洒地面、处理排泄物。
七日过去,奇迹发生了。首批接受新方治疗、并严格进行局部清洁消毒的几名重症患者,持续多日的高热竟然渐渐退去,颈间那触之坚硬的肿疡开始软化,脓液由稠转稀,周围红肿也明显消退!消息如春风般传开,原本弥漫在医棚内外的质疑与绝望,渐渐被希望所取代。
这日午后,阿树正弯腰查看一位老者颈部的疽疡变化,忽闻医棚外一阵凄厉的哭喊,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抱着个约莫四五岁的孩童,不顾兵士阻拦,疯了般冲进来,“扑通”一声跪在阿树面前:“神医!救救我的娃!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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