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我用他的心跳当计时器,倒数密道崩塌的三更天(1/2)

我握着青铜匙跨出密室时,夜风裹着晚香玉的甜腻撞进鼻腔。

衣襟上的血渍还黏着体温,是方才滑坐青石板时蹭上的——那点疼此刻倒像根针,扎得我神经绷得更紧。

系统轻鸣在识海炸开,像春雷劈开闷了整夜的云:“检测到‘话术反击’进化条件达成——新技能【言刃·谶语共鸣】生成。”我脚步微顿,眼前浮现金色指令流,每个字都烫得慌:可将已植入目标意识的“谶语钉”转化为双向链接,通过捕捉其情绪波动预判行为轨迹。

“顾昭珩。”我低唤他的名字,喉间泛起铁锈味。

闭目凝神的刹那,识海深处突然荡开涟漪——是一道极轻却清晰的搏动,像春蚕食叶,又像战鼓擂在千里外。

那是他的心跳,一下,两下,与我胸口那道他亲手刻下的血痕同频共振。

“第二钥离位了。”灰脊的触须在我耳畔轻颤,她不知何时从发间溜到我肩头,八只复眼泛着幽蓝,“正顺着阴脉往靖王府东墙古井爬。”

东墙古井?

我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那口井他提过三次——第一次是醉后攥着我的手说“梦见自己提剑沉尸”,第二次是雪夜翻出旧军报时笔尖顿住,第三次是今早我替他整理冠冕,他忽然盯着井方向说“总听见水声里有人喊名字”。

“他快醒了。”忆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头,见她立在密道门框上,守烛纹在眉间明灭如星,“可‘双生青影’正啃噬他最后的清明。若你再不动手……”她没说完,可我懂——他会变成“钥匙人”,替石枰翁打开那扇锁了百年的门。

喉间腥甜上涌,我用力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齿间漫开。

“启动命轨织图。”我对着空气低喝,腕间银丝“唰”地缠上双目。

暗紫命轨在眼前铺展,像根被风吹乱的线。

我盯着其中最亮的那缕——寅时三刻,顾昭珩会踩着月光踏进井边幻阵,然后……他会弯腰,亲手挖出埋在井壁砖下的红灯笼。

“红灯笼。”我念出这个词,后颈泛起凉意。

原主记忆里,王氏害她那晚,荷花池边就挂着盏红灯笼;顾昭珩母亲被毒杀那晚,坤宁宫廊下也悬着盏红灯笼。

这不是巧合,是石枰翁的局。

我取出发间银簪,簪头刻着他送的并蒂莲,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刃。

“以血为引。”我咬着牙在掌心划下一道,血珠顺着掌纹滴在青铜匙上,金焰“腾”地窜起,烫得我手背发红。

识海画面骤变——我“看”到了他。

月辉漫过井台青石板,他着玄色锦袍立在井边,腰间玉牌泛着幽光。

手中剑未出鞘,剑穗却在无风自动。

他的眼神空茫得可怕,像被抽走了魂魄,可腰带内侧那三行箴言正泛着微光:“若见红灯笼,必转身。”那是我用“谶语钉”种下的,原以为能护他周全。

变故发生在刹那。

一道黑影从他身后的槐树后掠出,轮廓与他分毫不差,连眉峰的弧度都像用同一把尺子量的。

这“双生青影”握着半截断刃,刃上凝着黑血,冷笑时露出的犬齿泛着森白:“哥哥,你守了二十年的规矩,该破了。”

顾昭珩的指尖在剑柄上颤了颤,喉结滚动,像在跟什么东西较劲。

他的心跳在我识海里突然乱了节奏,快得像擂鼓,又猛地慢下来,慢得让我心慌。

“昭珩!”我对着空气喊,可声音撞在识海壁垒上,连回音都没有。

双生青影的断刃抵住他后心,黑血顺着锦袍晕开,像朵开败的墨菊。

“你以为她能救你?”青影的声音像两块锈铁相擦,“她连自己的眼泪都管不住,还想管你的命?”

顾昭珩突然攥紧剑柄,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穿过井台,穿过幻阵,直直“看”向我所在的方向——我知道他看不见我,可他的唇动了动,我听见他说:“清棠,信我。”

这句话撞得我心口发疼。

系统在识海疯狂鸣叫,提示“共鸣强度不足”,可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正试图和我同步,一下,两下,像在打暗号。

井边的砖缝里渗出暗红,是红灯笼的流苏先露了头。

双生青影的断刃又压了压,顾昭珩的喉间溢出闷哼,那声疼像根针,扎得我眼眶发酸。

“不能让他碰那盏灯。”我攥紧青铜匙,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在青砖上晕开小朵红梅。

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突破临界值——是否强制加深连接?”

我望着识海里那个被黑影纠缠的人,他的心跳又慢了一拍,慢得让我想起昨夜他咳血时,帕子上的血渍也是这样,一滴,两滴,慢得让人害怕。

“加深。”我咬着牙说,“用我的反噬度换。”

系统提示音里带着电流杂音:“反噬度将提升至37%,可能引发心脉灼痛——”

“我知道。”我打断它,“动手。”

喉间的腥甜突然翻涌,我猛地捂住嘴,指缝里渗出血丝。

可识海里的画面更清晰了,顾昭珩的每根睫毛的颤动,双生青影断刃上的每道缺口,都像被放在火上烤过,烫得我眼球发疼。

红灯笼的灯身完全露出来了,是用浸过血的纱做的,灯面绣着半朵残荷——和原主落水那晚荷花池边的灯,一模一样。

顾昭珩的手已经抬起来了,指尖离灯穗只剩三寸。

双生青影的冷笑更盛,它的影子和顾昭珩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团化不开的墨。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和他的心跳较劲,快,更快,像要挣断什么锁链。

血顺着指缝滴在青铜匙上,金焰烧得更旺,把我的手背烫出了水泡,可我不在乎。

“昭珩。”我在识海里喊他,“你说过,若见红灯笼,必转身。”

他的指尖顿住了。

双生青影的断刃刺进他肩胛骨的刹那,他突然转身。

玄色锦袍扫过井台,带起一片尘。

他的剑终于出鞘,寒光映着月光,把青影的胳膊砍下一截。

青影发出尖啸,化作黑雾钻进井里。

顾昭珩单膝跪地,手撑着井沿,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红灯笼上,把残荷绣成了完整的。

他抬头,望向我所在的方向,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

我看见他腰带内侧的箴言更亮了,亮得像要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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