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我把哭声藏进铜镜那晚,听见了未来的自己(2/2)

我仰头看那些光点钻进眉心,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像顾昭珩军帐里那面催战的铜锣:“检测到‘话术反击’进化条件满足——是否融合‘言刃’与‘预言’,生成新技能?”

我抹了把脸,眼泪混着金粉黏在指缝。

石枰翁的阴影从密室深处漫过来,他托着那枚青铜匙,锈迹在烛火下泛着青黑,活像块浸了千年怨气的墓碑:“你哭了,说明你输了。”

“输?”我撑着墙站起来,腕间银链因用力绷直,“你数错了。”话音未落,银丝已缠上指尖——这是用顾昭珩送我的玄铁熔了我的血炼的,每根都刻着他说“我信你”时的温度。

我抓过他手里的青铜匙,咬破指尖往匙面一按,血珠渗进锈缝的刹那,系统在识海翻涌:“检测到‘棋局规则’干扰——宿主意志强度突破临界值。”

“若见红ntern,必转身——此为我命,非你局规!”我对着匙面低喝,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惊到的狠劲。

青光“滋啦”一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道金纹,像条活过来的蛇,顺着匙柄爬上我手背。

石枰翁的瞳孔缩成针尖——他从前总像看棋盘上的木卒那样看我,此刻终于有了点“看活人”的神情。

“姐姐!”灰脊的震动撞得石壁簌簌落灰,她原本蜷成球的触须全炸开,“阴脉深处……第二把钥在动!它正朝着顾昭珩的方向游走!”

我猛地攥紧刚夺回的第一把钥,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顾昭珩——他此刻该在演武场教小世子练剑,或者在偏厅批那堆永远批不完的军报,或者……我喉头发紧,想起昨夜他咳血时染了血渍的帕子,还在我妆匣最底层压着。

系统轻鸣:“检测到‘谶语钉’可远程强化——建议立即返程。”

可石枰翁突然笑了。

他的笑像片落在棋盘上的雪,冷得没温度:“你以为夺了钥就能破局?”阴影里,他的指尖轻轻敲了敲身侧的石桌,“这局下了百年,你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想当执棋人的?”

我望着他眼底的浑浊——那不是活物该有的光。

忆娘说过,他从前也是人,会为棋局外的事动心。

可现在,他连动心的资格都没了,只剩副守着死规则的空壳。

“你忘了。”我擦了擦嘴角的泪,金焰在胸口烧得发烫,“棋子一旦觉醒,就会自己写下规则。”我转身走向密道出口,靴底碾碎的积尘里,混着镜碎时落的星子。

灰脊“唰”地窜上我肩头,触须卷住我发绳;忆娘的守烛纹在梁柱上忽明忽暗,像在给我打暗号。

石枰翁的冷笑还追在身后,可我知道,这局的风向变了——不是因为我夺了钥,是因为我终于敢承认,我为顾昭珩的笑战,为母亲的簪子战,为每一滴被我藏进铜镜的泪战。

密道口的风卷进来,带着外面的花香。

我摸了摸衣襟——那里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是刚才撞在青石板上时蹭的。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这次轻得像片羽毛:“新技能‘言命’生成——以心为秤,以言为刃,可破百年局。”

我握紧第一把青铜匙,踏出密室。

月光正漫过廊角的灯笼,把影子拉得老长。

身后传来石枰翁的低语,被风声撕成碎片:“你会后悔……”

可我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