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盐铁惊雷·剑斩奸枭(2/2)

“然!朕万万没想到!朕的子民,未曾死于敌寇刀兵,未曾困于天灾饥馑,却险些…死于尔等奸商之手!死于这…盐铁之困!”

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与凛冽的杀意:

“尔等!食蜀汉之粟,衣蜀汉之锦!朝廷予尔专营之权,是望尔等通有无,利民生!非是予尔等垄断市价、吸髓敲骨、祸乱社稷之权!”

“尔等!视朕之仁慈为软弱!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视万民膏血为鱼肉!为一己私利,竟敢动摇国本,离间朕与子民之心!其行,可鄙!其心,可诛!”

刘禅猛地抽出腰间那柄玄黑如墨、曾沾染赵云热血、震慑过谯周的戒渊剑!

“锵——!”

清越激昂的龙吟之声响彻云霄!剑身在阳光下流转着幽冷的光泽,杀气冲天!

“陈万金!”刘禅剑指跪伏在地、抖如筛糠的盐枭,“尔身为盐商之首,哄抬物价,囤积居奇,证据确凿!更妄图狡辩,欺君罔上!朕今日,便以尔之头颅,祭奠因尔等奸商而饥困的百姓!祭奠这蜀汉朗朗乾坤!祭朕手中这柄——戒渊之剑!”

“陛下饶命!饶命啊!草民知错了!草民愿献出全部家产…啊!!”陈万金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地求饶,然而话未说完!

刘禅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手臂挥落!

一道匹练般的黑色寒芒,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

“噗嗤!”

血光冲天而起!

一颗肥硕的头颅,带着极度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滚落在高台冰冷的地面上!无头的尸体颓然倒地,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高台!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只有戒渊剑尖滴落的血珠,砸在木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如同丧钟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无论是台上的重臣,还是台下围观的百姓,抑或是同样被绑缚跪地的其他奸商,全都被这雷霆万钧、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剑彻底震慑!天子之怒,伏尸一人!这血腥而直接的画面,比千言万语更具冲击力!

诸葛亮瞳孔微缩,握着羽扇的手指微微收紧。陛下这手段…酷烈!却也…立竿见影!

刘禅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提着滴血的戒渊剑,目光如寒冰般扫过台下那些早已吓瘫、屎尿齐流的其他奸商,以及远处人群中一些面色惨白的豪商代表。

“尔等,可看清楚了?”刘禅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泉,带着无边的杀意,“这便是与民争利、祸乱国本之下场!”

他猛地将戒渊剑插回剑鞘,发出“锵”的一声清鸣,如同为这场审判画上句号。

“传朕旨意!”

张裔立刻躬身听令。

“一,枭首陈万金,悬首东市三日!以儆效尤!其家产,尽数抄没,充入国库,用于平抑物价,抚恤因涨价受损之贫民!”

“二,其余涉案奸商,视情节轻重,罚没家产七成至九成!杖责五十至一百!枷号示众十日!其专营之权,即刻收回!”

“三,颁布《平准令》!即日起,盐、铁、粮,为国控之资!由户部设‘平准署’专司其职!核定成本,限定利润,明码标价!各地官府设常平仓,丰年收储,荒年放赈,平抑粮价!凡敢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扰乱市易者——”

刘禅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响彻云霄:

“无论其身份贵贱,无论其家资几何!无论其后台是谁!一律视同叛国!斩立决!抄没家产!夷三族!”

“夷三族!”三个字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下!彻底断绝了所有奸商铤而走险的念头!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短暂的死寂之后,被压抑许久的百姓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这欢呼声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充满了对少年天子雷霆手段的敬畏,更充满了对“平准令”带来的生活希望的感激!

张裔激动地领旨:“臣遵旨!《平准令》即刻颁布天下!”

刘禅最后看了一眼台下欢呼的百姓和那具无头的尸体,转身,在龙渊军的簇拥下,大步离去。玄色的背影在血腥与欢呼交织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冷酷而高大。

是夜,益州某豪商密室。

气氛比谯周事件后更加压抑绝望。侥幸未被牵连的豪商们聚集在此,人人面无人色,如同惊弓之鸟。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东市那浓重的血腥气。

“陈胖子…就这么…没了?”一人声音发颤,仿佛还没从白日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陛下…陛下好狠的手段!说斩就斩!那可是秩同六百石的‘义商’啊!”另一人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平准令》!夷三族!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有人绝望地低吼。

“够了!”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响起,带着疲惫和一种看透世事的冷静。众人望去,竟是杜琼。他今日也在东市外围,目睹了全过程。

“死路?是陈万金他们自己把路走绝了!”杜琼的声音带着一丝鄙夷,“陛下授予专营权,是交换,是信任!可他们呢?利欲熏心,贪得无厌!竟敢拿盐铁这等命脉去敲骨吸髓!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环视众人,眼神锐利:“诸位还没看明白吗?陛下要的,是稳定!是国强民富!是支撑北伐的根基!任何阻碍此大业者,无论你是手握重兵的将),还是满口天命的鸿儒,或是富甲一方的豪商,在陛下眼中,皆是…蠹虫!*皆可…一剑斩之!”

“那我们…我们怎么办?”有人惶惑地问。

“怎么办?”杜琼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皇宫的方向,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白日戒渊剑的寒光,“收起你们那些投机倒把、囤积居奇的心思!陛下在《平准令》里留了口子——‘核定成本,限定利润’!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并非要断绝商路,而是要规范商路!要的是在朝廷掌控下的、有序的、利国利民的商业!”

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务实的光芒:“与其想着如何钻空子,如何对抗朝廷的铁腕,不如想想如何利用我们的资本、人脉和行商经验,在《平准令》的框架内,在陛下划定的这条‘利国利民’的新路上,找到立足之地!去经营那些朝廷允许、百姓需要、利润虽薄却安稳长久的生意!这才是真正的生路!否则…”

杜琼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未尽之言——否则,陈万金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密室中一片沉默。有人低头沉思,有人眼中燃起新的算计,也有人依旧面如死灰。刘禅在东市挥出的那一剑,不仅斩落了奸商的头颅,也彻底斩断了蜀汉经济领域旧有的、混乱而贪婪的秩序。新的规则,以铁与血的方式,被强行建立起来。益州本土派中最后的商业势力,在戒渊剑的寒光下,也不得不开始痛苦的转型与抉择。皇权对经济命脉的绝对掌控,在这一刻,如同龙渊渠水般,深深渗透到了蜀汉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