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好哄暴力长公主vs奶狗侯府世子(33)(1/2)
“不,鹰……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云凝安早已泣不成声。
“傻姑娘,别哭了。”努尔濯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眼神温柔而坚定。
“看着我的眼睛。你记住,无论你身在长安,还是天涯海角,我努尔濯鹰,永远都是你的鹰。”
“我会像影子一样,守护着你,守护着我们的孩子。等风平浪静了,我一定会去找你们俩。”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用狼牙打磨的吊坠,塞进她手里:“拿着它,就像我陪着你一样。路上小心,到了京城,想办法给我传个信。”
努尔濯鹰扶着她站起身,为她披上厚厚的狐裘斗篷,遮住了她尚不明显的腹部。
“去吧,回家去。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出生。”
云凝安握紧了手中的狼牙吊坠,冰冷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她知道,她没有选择。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努尔濯鹰的牺牲,她必须活下去。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给了她短暂却刻骨铭心幸福的金帐,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帐门。
努尔濯鹰站在帐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帘之后,看着那队人马缓缓启动,渐渐融入草原的暮色。
他脸上的温柔与不舍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杀意。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那里,早已备好了他的弯刀和战马。
而云凝安,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泪水早已流干。
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草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搬救兵!
十五日的风霜,刻在云凝安憔悴的面容上,却掩不住眼底的急切。
马车刚停在宫门前,她便不顾云梓渊的阻拦,踉跄着冲进御书房。龙椅上的皇帝,她的父皇,正疲惫地揉着眉心。
“父皇!”云凝安扑倒在地,泪如雨下,“求您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发兵突厥!努尔濯鹰他……他为了护我周全,已陷入绝境!”
皇帝的笔顿在半空,墨汁滴落,晕开一团乌云。他抬眼,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历经风霜的女儿,还未开口,殿外已传来何淑妃清冷的声音。
“放肆!你能平安归来尚且是你弟弟派人的功劳,救他又要费多少心思?!”
珠帘轻响,何淑妃身着华服,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云梓渊紧随其后,神色晦暗不明。
她看也不看跪地的女儿,径直走到皇帝面前,福身一礼:“臣妾参见陛下。小女一路劳顿,怕是魔怔了,竟说出这等祸国殃民的胡话,还请陛下恕罪。”
“母妃!”云凝安难以置信地抬头,“我不是胡说!阿史那隼已经……”
“住口!”何淑妃厉声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出兵突厥?你是想让我军数十万将士,为你一个……一个突厥的夫君去送死吗?”
“母妃,他是我的丈夫,是女儿的夫君呀!!女儿腹中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求求父皇母妃了……”
云凝安的声音哽咽在喉,她忽然意识到,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她的苦难、她的伤心,甚至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桩交易。
云梓渊上前一步,低声劝道:“姐姐,莫要再说了。父皇龙体欠安,母妃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突厥兵变属于内政,我们没有理由干预,更何况此时突厥越乱,对我们越是有利。此时兴兵,师出无名,也只会落人口实。”
“师出无名?”云凝安惨然一笑,她看着弟弟,这个她曾经最疼爱的弟弟,如今却如此陌生,“梓渊,你也不肯帮我?你可是我的亲弟弟呀?!”
云梓渊避开她的目光,喉结微动,心下虽说不忍,但也终只能沉默。
何淑妃上前,亲手将她扶起,语气忽然放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凝安,你累了。先回昭宁宫好好休息。至于突厥的事,有你父皇和弟弟为你做主,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何淑妃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双眸子精明的可怕。
“一个草原上的莽夫,若他真有本事,就该自己带着你杀回来,而不是让你孤身一人,跑来求救兵。”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云凝安的心脏。
她明白了,母妃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救努尔濯鹰,甚至,她可能巴不得他死在突厥。
“难道母亲将我带回不是顾念亲情,而是为了控制我和孩子么?”
母妃救回她,不是为了亲情,而是为了控制,为了她腹中那个可能成为筹码的“小狼崽子”。
“来人,送二公主回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何淑妃不再看她,转身对皇帝柔声道:“陛下,您看这孩子,一路颠簸,都糊涂了。臣妾已命人备下安神汤,定能让她好好歇息。”
宫人们上前,半扶半请地将云凝安带了出去。她没有挣扎,只是在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回头望了一眼。
父皇疲惫地靠在龙椅上,闭目不语,即是沉默也是认可。
母妃站在他身侧,姿态端庄,是那么的优美,眼神却冷得像冰。
而弟弟云梓渊,正低头整理着案上的奏折,仿佛不敢与她对视。
“明明是你们,是你们要将我送去和亲的呀?!”云凝安站在高高的玉阶前,声音如碎玉投地,清冽而颤抖。
她望着四方无垠的苍穹,天地辽阔,却仿佛没有她容身之处。
风卷起她素白的裙裾,像一只折翼的孤鸟,在风中摇曳。
她双眸含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目光扫过宫墙深处那扇紧闭的朱门,仿佛要穿透重重宫阙,看进那些曾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人心里。
“我去了,我去了你们要我去的地方!我好不容易习惯了,接受了,可是现在却……”
云凝安仰着头看天,声音嘶哑,却字字如刀,“这短短一年的时间,我在风沙里学胡语,在帐中听战鼓,在雪夜里思念着家乡……”
“可如今,你们却连我的夫君都不愿意救一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风穿过宫墙,卷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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