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钥匙！毒饵！（2/2）
“少贫！”诸成在那边笑骂打断，“赢了就是赢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硬道理！柳蔓落网，箱子到手！丁伟那老小子也进去了！大获全胜！你这伤受得值！回头给你颁个‘江东第一键盘侠’勋章！”
“勋章就免了，回头请我吃顿好的，补补血是真…”陈成笑着回应，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屏幕，手指在旁边的平板电脑上快速划动着，调阅着张勇那边同步传送过来的登船现场画面和初步搜查简报。当他看到柳蔓被押下直升机时那双怨毒如蛇蝎的眼睛，以及她死死抱在怀里、那个即使在强光照射下也依旧反射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钛合金手提箱时，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老诸，有点不对劲…”陈成的语气变得凝重，“柳蔓被抓时的状态…不太对劲。”
“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法？”诸成那边的轻松也迅速收敛，“张勇报告说她又哭又叫，撞玻璃跳海，疯疯癫癫的。”
“就是因为她表现得太过‘疯癫’，太过‘绝望’，才不对劲！”陈成的指尖停留在简报中关于柳蔓的几个关键描述词上，“绝望”、“疯狂”、“死死抱着箱子”、“怨毒眼神”。“她是谁？她是吴振邦最锋利、最狡猾的那把刀！是能在省城权贵圈子里游刃有余、左右逢源的交际花！心理素质绝对过硬！就算被抓，她第一时间想的也该是如何利用手里的筹码脱身，或者至少是…谈条件！而不是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抱着东西喊着‘吴老’就跳海！”
陈成越说语速越快，逻辑异常清晰：“你看她跳海的动作，抱着一个沉重的手提箱，精准地撞碎强化玻璃，毫不犹豫！这像是绝望崩溃下的冲动行为？更像是…排练好的预案！还有那句‘东西在人在，东西没了，我就下去陪您’…听起来是表忠心，但你仔细品品，‘东西没了’？她怎么确定箱子会没？那可是钛合金的密封手提箱！除非…她早就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特定情况下会自毁！或者…那箱子本身，就是个幌子？”
诸成在指挥中心那头沉默了，只剩下陈成的话语在病房里回荡。几秒钟后，诸成低沉严肃的声音传来：“你是说…她跳海，是故意的？为了毁掉箱子里的东西？或者…是为了掩护真正的‘东西’？”
“可能性非常大！”陈成斩钉截铁，“吴振邦那种老狐狸，会把自己至关重要的命根子，放在一个随时可能被敌人缴获、并且他的‘代言人’柳蔓在绝望之下会抱着跳海的手提箱里？这不合逻辑！而且，老诸，你注意到张勇报告的最后一个细节没有？柳蔓被吊离海面时，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两个字——‘吴老’！那不是忏悔，不是告别！那更像是…某种信号！某种确认！”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陈成的话像一块巨大的冰，瞬间浇灭了刚刚涌起的胜利喜悦，带来一种更深沉的不安。
“妈的…”诸成在那边狠狠骂了一句，“煮熟的鸭子，翅膀还没剁下来呢，就扑棱着要飞？真他娘的是属蟑螂的！打不死的小强！”他深吸一口气，“张勇！张勇在线没有！”
“张队在！邮轮内部清理基本完成！正在搜查顶层套房详细取证！”加密频道里传来张勇略带喘息但依旧沉稳的声音。
“张勇！听着！”诸成的语气如同淬火的刀锋，“重点搜查柳蔓的vip套房！尤其是她撞碎玻璃坠海之前停留的位置！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特别注意有没有暗格、夹层、或者…异常的、能藏匿小物件的装置！另外，她那个钛合金手提箱，立刻做全面扫描！不要打开！给我仔仔细细扫描！哪怕里面飞出一只电子苍蝇，也要给我扫描出来！”
“明白！重点搜查套房！重点扫描手提箱！”张勇毫不含糊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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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海明珠号”，顶层vip套房。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红酒味、海水的咸腥味和淡淡的硝烟味。奢华的地毯上，昂贵的红酒渍如同血迹般蔓延，破碎的水晶杯碎片散落一地。那扇巨大的落地观景窗被撞出一个狰狞的大洞，强劲的海风夹杂着水汽倒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张勇带着几名戴着白手套、拿着精密仪器的技术员，正在这片狼藉中一寸寸地搜索。战术手电的光柱如同探照灯，扫过每一个角落。墙壁被敲击检查空鼓，沙发被掀开，地毯被一寸寸掀开检查地板，甚至天花板吊灯的底座都没放过。
“张队！箱子扫描结果出来了！”一名技术员拿着一个平板大小的扫描仪跑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着那个钛合金手提箱的完整三维结构图和内部扫描成像。
张勇凑过去一看，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箱子内部结构清晰可见：没有复杂的电子线路板，没有想象中的文件或硬盘！
只有…
一根造型奇特、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钥匙！
钥匙静静地躺在箱子内胆的特制凹槽里，形态古朴，但又透着一种高科技的精密感。钥匙柄上，似乎还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难以辨认的图腾印记。
“钥匙？”张勇愣住了，“就这？吴振邦的老命根子，就他妈是一根钥匙？！那柳蔓抱着它跳海装疯卖傻，图啥？”
旁边一个经验丰富的技术员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那把钥匙的形状和凹槽结构，脸色突然一变：“张队！这钥匙…这形状和材质…不太像开普通锁的！倒像是…像是某种高精度物理保险库的专属密钥！而且…这箱子内部结构虽然简单，但箱体本身有极其复杂的抗电磁屏蔽层和物理防拆结构！里面没有任何定位装置或者自毁装置…单纯就是个…超级坚固的钥匙盒？！”
“钥匙盒？”张勇心头猛地一跳，立刻联想到陈成那边的推测！“妈的！中计了！真正要命的东西不在这里！这钥匙是开启某个真正宝藏的‘敲门砖’！柳蔓演的这出跳海大戏，就是为了让我们把注意力死死钉在这个‘钥匙盒’上！声东击西！快！给我掘地三尺！找！这房间里一定还有别的东西！柳蔓最后撞碎玻璃前，她在哪里？！她在干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房间正中央，那张被撞歪了的、铺着奢华丝绒桌布的小圆几上！桌面上，除了倾倒的酒瓶、杯子，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像是酒店提供的便签本和一支笔，被红酒渍晕染开一小片模糊的墨迹。
技术员立刻小心翼翼地将便签本拿起，用便携式高光谱扫描仪仔细检查。当扫描光扫过便签本下方、被红酒浸润过的桌面丝绸桌布时，仪器屏幕突然亮起几个异常的微小红点！
“张队！有发现！桌布上！有残存的压痕和极其微弱的特定有机荧光剂反应！”技术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根据压痕轮廓…这是一个…微型加密存储芯片的卡槽痕迹？！芯片本身不见了！”
张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柳蔓！就在撞窗跳海的前一秒钟，她还在那张桌子旁！
她抱着那个引人注目的手提箱！她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她完成了最后一次操作！
她把真正致命的存储芯片，从卡槽里取走了！
她把它藏在了哪里？或者…转移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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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省纪委指定留置点，特别留置室。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惨白的节能灯光，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压抑，四壁空荡，只有一张固定在地面的硬板床和一张同样固定住的金属桌椅。环境绝对安全，绝对安静，也绝对令人窒息。
丁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双手被拷在桌面的固定环上。昂贵的西装皱得像咸菜干，头发凌乱，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地望着惨白的墙壁。从被带进这里开始，他就一言不发，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留置室厚重的铁门外，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上的观察小窗被拉开一条缝，一只眼睛冷漠地扫视了一下室内状况，随即又关上。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转动声。
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拎着一个小型医药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医务工作者，眼神平静，动作沉稳。
“丁伟同志，”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显得有些沉闷，“我是留置点的医生，姓刘。按照规定流程，留置人员需要进行基础健康检查和心理状态评估，以确保你在留置期间的身体状况。请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