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钥匙！毒饵！（1/2）

“放开我！你们这是政变！”丁伟的怒吼在空旷豪华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却又透着色厉内荏的虚弱。他看着李明手中那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太快了！诸成的反击凶狠、精准、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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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变？”李明主任那张平日里总带着三分严肃、七分刻板的脸，此刻冷得像刚从冰柜里刨出来的冻豆腐，连眉毛梢都挂着寒霜。他往前又踏了一步，这一步不大，但气势直接把丁伟噎得嗓子眼发紧。“丁伟同志，党章国法就是最大的规矩！留置调查令是组织程序，有省委主要领导的背书，你管这叫‘政变’？你这政治站位，我看很有必要深入‘学习’一下！”

他话音不高，字字却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丁伟心尖上。“学习”那俩字，被李明念得意味深长，旁边的调查员脸上肌肉都绷紧了，透着一股“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学习”的森然。

丁伟被两个铁塔似的调查员架着，胳膊像是被焊进了铁箍里，他那身考究的藏青色中山装，此刻皱得像块刚从洗衣机里捞出来的抹布，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散乱了几缕，贴在冒汗的额角。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喉头滚动了几下，最终只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呃…”，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他知道，再嚷嚷“政变”，除了显得更蠢、更心虚，屁用没有。诸成和陈成这对组合拳，打得太快太狠，根本不给他任何腾挪运作的空间！他脑子里飞速盘算着脱身之计，或者说，止损之计。

“丁副主席，”李明的语气稍微“柔和”了那么一丝丝，但眼神里的冰渣子一点没化，“配合调查是你唯一的选择。现在，请交出你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钥匙、以及…”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张巨大、光可鉴人的红木办公桌，“…任何可能干扰调查或损坏的物品。主动配合，对大家都好。”

这话听着是例行公事，但丁伟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钥匙！他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办公桌中间那个带密码锁的抽屉。那抽屉里，躺着一枚不起眼的银色u盘，和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最大的催命符！绝对不能落到纪委手里！

“我…我配合…”丁伟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大势已去的颓丧。他顺从地任由一名调查员掏走了他口袋里的两部手机、一个钱包和车钥匙。动作僵硬地从裤腰带上解下一大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哗啦一声放在桌面上。“都在…都在这里了…办公室的钥匙…”

另一名调查员已经开始动作麻利地对整个办公室进行“地毯式”梳理排查。文件柜、书架、沙发缝隙、甚至是花盆底……专业得令人发指。

李明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丁伟的脸，把他刚才那一瞬间极其细微、瞟向办公桌的眼神捕捉得清清楚楚。他不动声色地踱到那张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大班台前，手指看似随意地在光滑的桌面划过，最终停在了那个带密码锁的抽屉上。那锁看起来很高级，古铜色，泛着冷光。

“这个抽屉的钥匙，在哪一串上？”李明抬眼，直接问丁伟。

丁伟的心跳漏了一拍，感觉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衣。“那个…那个抽屉钥匙前两天丢了…还没来得及配新的…”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都是些…陈年旧文件，没什么要紧的…”

“丢了？”李明挑了挑眉毛，那表情活像是在听一个三岁小孩编造的“小狗把作业吃了”的故事，“丁副主席日理万机，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都不知道立刻配新的？”他不再看丁伟，直接对旁边一个戴着白手套的技术员扬了扬下巴：“小赵，别费劲了。丁副主席‘丢’钥匙了，直接开锁。注意点，里面的‘陈年旧文件’可能比较‘脆弱’，别弄坏了。”

“明白！”技术员小赵应了一声，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看着像某种精密仪器的玩意儿，熟练地贴在密码锁上。仪器发出轻微的“滴滴”声，屏幕上的数据流飞快跳动。

丁伟眼睁睁看着那玩意儿贴在锁上，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屏住了。那u盘里的东西…只要一打开…神仙都救不了他！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诸成！陈成！你们两个断子绝孙的搅屎棍！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咔哒！”

一声清脆悦耳、但在丁伟听来如同丧钟的机括弹开声响起！

抽屉应声打开了一条缝！

丁伟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双腿发软，全靠两边调查员架着才没瘫下去。他死死闭上眼睛，等待着那最后的审判降临。

然而，预料中的技术员汇报“发现重要物证”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技术员小赵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咦？”。

丁伟的心脏几乎停跳，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抽屉——

抽屉里，空空如也！

别说u盘和卫星电话了，连张废纸片都没有！里面干净得能当镜子照！光滑的抽屉底板反射着天花板吊灯冰冷的光。

“这……”丁伟彻底懵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同时涌了上来，冲击得他头晕眼花。怎么回事？见鬼了？！他的东西呢？！他明明昨天还亲手放进去的！

李明看着那空荡荡的抽屉，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锐利如刀，再次钉在丁伟脸上。他看到丁伟脸上那瞬间的极度震惊和茫然完全不似作伪。

“丁副主席，”李明的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嘲讽，“看来你这‘陈年旧文件’，还挺会自己长腿跑路的？还是说…”他拖长了语调，“有人比你更‘关心’这些旧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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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省军区地下指挥中心。

巨大的战情屏幕上，分割成数个画面：“蓝海明珠号”尾部依旧倾斜地靠在泊位上，大批海警、特警正在登船；滨海港码头电力恢复的指示灯重新亮起；空中，一架警用直升机正吊着湿漉漉的柳蔓朝港口飞去；最醒目的一个画面，则是省政协大楼丁伟办公室门口，丁伟被两名调查员押着走出电梯的实时监控画面。

“鹰巢报告！目标柳蔓已押抵港口临时羁押点！箱子完好！”

“猎犬报告！丁伟已被控制！正在押往指定留置点！”

“港务报告！邮轮外部电力已恢复！系统正在重启！”

“海警报告！突击队已控制邮轮指挥室及动力舱！正在排查可疑人员！船体倾斜稳定，暂无沉没风险！”

一条条清晰有力的汇报声在指挥中心回荡，带着一种激战后的余韵和尘埃落定的喘息。

饶是诸成心志坚如磐石，此刻也情不自禁地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绷紧了近一个小时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下来。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从物理掀桌断电，到陈成的“小强”木马逆袭注水，再到张勇的空中飞人强行登船，最后丁伟被瓮中捉鳖……步步惊心，环环相扣！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妈的，跟坐过山车似的，心脏病都快犯了…”诸成低声骂了一句，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眉心，疲惫中透着胜利的亢奋。

技术主管凑过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敬佩：“诸书记！陈主任那边传来的初步分析报告！太神了！那个‘深渊壁垒’系统在遭到物理断电冲击的瞬间，为了最大限度保护核心数据，果然进行了类似‘冬眠’的紧急压缩打包！重启时有个极短的‘解包初始化’窗口期，权限系统处于混乱状态！陈主任的逻辑炸弹，就是卡在这个比眨眼皮还短的瞬间，强行劫持了消防控制器的低权限指令通道，冒充了船务系统的最高紧急指令！成功率…理论值不到0.1%！这简直就是…就是在刀尖上跳芭蕾！还他妈跳成了！”

诸成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嘴角却勾起一丝后怕又自豪的弧度：“这小子…玩的就是心跳！”他立刻拿起加密通讯器，接通了省第一人民医院的特殊病房：

“老陈！还喘着气呢吧？”诸成的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调侃，“你那蟑螂小强，这次是真成‘小强’了！硬是没被拍死！报告我看了，鬼门关前走钢丝，让你玩出花来了！医生没被你吓得当场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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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第一人民医院，特殊隔离病房。

陈成脸色苍白，斜靠在病床上，手臂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极度紧张和剧烈操作，又隐隐渗出了血迹，纱布上染开一小片刺眼的红。但他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刚淬过火的星辰。

旁边的显示屏上，正快速滚动着“深渊壁垒”系统在崩溃瞬间的日志碎片代码流，还有“小强”木马指令发送成功后自毁的最后一缕数据青烟。

听到诸成的声音，陈成咧开嘴，露出一个因为失血和疲惫而显得有些虚弱的笑容，声音也有些沙哑：“咳…老诸，你这乌鸦嘴…抢救倒不至于，不过我估计打针的护士姐姐手都在抖…刚才那一下，我感觉自己脑浆子都要沸腾了，键盘都快被我戳穿了…赌命啊！输了咱俩就得一起上江东新闻头条，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技术官僚鲁莽操作，豪华邮轮险酿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