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星台血战(1/2)
林燮挟怒而来,刀光如九天垂落的雷霆,瞬间撕裂了观星台上那诡异的灰白光晕!他含怒出手,这一刀凝聚了毕生修为与滔天杀意,目标直指那正在摇动金色铃铛、主持仪式的面具“上师”!
“大胆!”“上师”反应极快,厉喝一声,空闲的左手猛地向前拍出!掌心乌光凝聚,化作一个旋转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色漩涡,迎向林燮的刀锋!
“修罗破煞!”林燮怒吼,刀势不变,反而更添三分决绝!绣春刀上的血光与那黑色漩涡狠狠撞在一起!
“轰——!”
没有金铁交鸣之声,只有一声沉闷如雷的能量爆响!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炸开,观星台上镶嵌的玉石阵法光芒剧烈闪烁,几乎溃散!那面具“上师”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后退数步,白玉面具下似乎渗出了一缕血迹,显然吃了暗亏!
而林燮也被那反震之力震得气血翻涌,但他借着这股力道,身形在空中诡异一折,刀锋顺势横扫,劈向正捧着玉碗、接受龙气灌注的淮王朱宸钧!
“王爷小心!”旁边两名被控制的侍卫悍不畏死地扑上来,用身体挡在淮王身前!
“噗!噗!”
刀光闪过,两名侍卫瞬间被腰斩!鲜血内脏泼洒在古老的观星台上,更添几分惨烈!
但就这么一阻的功夫,淮王已然惊醒,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怒与狠厉,猛地将手中玉碗剩余的血浆泼向林燮!那血液在空中竟化作无数张牙舞爪的血色鬼影,发出凄厉的嘶嚎,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那面具“上师”也稳住身形,金色铃铛再次摇动,铃声变得尖锐刺耳,如同无数钢针扎向林燮的脑海!那控心邪术全力发动,试图扰乱林燮心神!
前有血影噬魂,后有魔音贯脑!
林燮腹背受敌,险象环生!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精神为之一清,绣春刀舞成一团密不透风的光轮,将扑来的血色鬼影尽数绞碎!同时运转内力,谨守灵台,抵御那无孔不入的魔音侵袭!
然而,就这么片刻的耽搁,淮王朱宸钧已然退到了阵法核心,站在那块“星辰泪”旁边。他脸上露出疯狂而虔诚的神色,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星辰为引,龙气归宗!圣莲绽放,真佛临世!”
随着他的咒语,那“星辰泪”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夜空之中,仿佛真的有七道微弱的星光被强行接引而下,融入那光芒之中!整个玉泉山的地脉之气疯狂涌动,如同百川归海,通过阵法,源源不断地注入淮王体内!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皮肤下仿佛有光芒在流动,一股混合着帝王威严与邪异混乱的恐怖气息,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他的双眼,一只闪烁着金色的龙形光芒,另一只却变成了纯粹的、如同深渊般的漆黑!
“哈哈哈!力量!这就是真龙的力量!与圣莲合一的力量!”淮王发出癫狂的大笑,声音都变得扭曲。
仪式并未被完全打断,反而在林燮的刺激下,似乎加速了?!
“阻止他!他在强行融合龙气与邪力,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一个微弱却焦急的声音响起。
是萧然!他不知道何时苏醒了过来,虽然依旧被侍卫架着,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神却恢复了清明,显然是以极大的意志力挣脱了部分控制!
林燮闻言,心中大急!他知道萧然说的是对的!绝不能让淮王成功!
他不再理会那面具“上师”的骚扰,将所有力量集中于一点,身形如同炮弹般,再次冲向淮王!绣春刀直刺其心口!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攻击!
“蝼蚁!安敢阻我成神之路!”淮王怒吼,融合了部分力量的他,自信心极度膨胀,竟不闪不避,覆盖着金黑两色光芒的拳头,悍然砸向林燮的刀尖!
他竟然想以肉身硬抗神兵!
“锵——!”
拳刀相交,竟发出了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巨响!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观星台边缘的栏杆瞬间崩碎!
林燮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绣春刀险些脱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流!整个人如同被攻城槌击中,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观星台边缘,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好强的力量!融合了龙气与邪力的淮王,实力竟然暴涨到如此地步!
而那淮王,虽然一拳击退了林燮,但他拳头上覆盖的金黑光芒也黯淡了不少,甚至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显然也并非毫发无伤。强行融合的力量,并不稳定!
“上师!快!助我彻底炼化龙气!”淮王对着面具人急声喝道,他感觉到体内的两股力量正在激烈冲突,仿佛要将他撕裂!
那面具“上师”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口中应道:“谨遵法旨!”他再次摇动铃铛,但这一次,铃声的指向,却隐隐包含了淮王本人!
他在试图加强对淮王的控制?!
与此同时,他袖中滑出一柄漆黑的、缠绕着黑气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向……架着萧然的一名侍卫!那侍卫应声而倒!
另一名侍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萧然眼中精光一闪,一直暗中积蓄的力量猛然爆发,金针从指间射出,精准地刺入其咽喉!
瞬间摆脱了钳制!
萧然脚步虚浮,却强撑着站稳,对林燮大喊:“林兄!攻他丹田!龙气与邪力交汇之处,最为脆弱!那是他的命门!”
淮王和面具“上师”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找死!”淮王怒极,暂时压下体内冲突,再次扑向林燮!而面具“上师”则挥动匕首,攻向看似虚弱不堪的萧然,要除掉这个屡屡坏事的变数!
战局再次陷入混乱!
林燮得到萧然提示,精神大振,不顾伤势,再次迎上淮王。这一次,他不再硬拼,刀法变得灵动刁钻,专门袭向淮王的丹田气海以及周身几处能量波动异常剧烈的穴道!
淮王虽然力量暴增,但招式运用和战斗经验远不如林燮老辣,加之体内力量冲突,竟被林燮这针对性极强的打法逼得手忙脚乱,身上接连被划出几道伤口,虽然不深,却让他暴跳如雷,气息更加紊乱。
另一边,萧然虽然虚弱,但身法依旧巧妙,凭借金针和药物,与那面具“上师”周旋。那“上师”似乎更擅长术法,近身搏杀并非其长项,一时竟也拿不下萧然。
四人在这古老的观星台上,展开了一场决定帝国命运的惨烈厮杀!刀光、拳影、金针、邪术,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
然而,平衡是短暂的。
淮王体内的力量冲突越来越剧烈,他发出痛苦的咆哮,攻击变得毫无章法,但力量却更加狂暴!一拳挥出,竟将观星台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林燮闪避不及,被拳风扫中,再次喷血倒退。
而萧然也终于力竭,被那面具“上师”找到破绽,一掌拍在肩头,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跌落在地,生死不知!
“萧先生!”林燮目眦欲裂!
“哈哈哈!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淮王状若疯魔,一步步走向重伤的林燮,金黑交织的眼中充满了毁灭的欲望,“杀了你,吸了你的功力,朕便能彻底稳固这无上神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咻!咻!”
无数支弩箭,如同疾风骤雨般,从观星台下的黑暗中射来!目标并非淮王,而是那块作为阵法核心的“星辰泪”以及周围镶嵌的玉石!
是沈墨!他带着北镇抚司的援兵,终于赶到了!
“保护圣物!”面具“上师”大惊失色,急忙挥袖格挡箭矢。
然而,箭矢太过密集,而且似乎涂抹了破法的材料!虽然大部分被挡下,但仍有两支箭精准地射中了“星辰泪”旁边的两块关键玉石!
“咔嚓!咔嚓!”
玉石应声而碎!
整个阵法运行骤然一滞!那接引星光和龙气的光柱猛地晃动起来,变得极不稳定!
“不——!”淮王发出不甘的怒吼,他感觉到那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力量开始中断,甚至开始反噬!体内的冲突瞬间达到!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跪倒在地,身体剧烈颤抖,皮肤下金黑两色光芒疯狂窜动,仿佛随时可能爆体而亡!
机会!
林燮眼中寒光爆射,强提最后一口真气,捡起地上的绣春刀,用尽全身力气,化作一道决绝的流光,直刺淮王那剧烈起伏、光芒最盛的丹田要害!
这一刀,快如惊鸿,凝聚了他所有的意志与力量!
“噗嗤——!”
刀锋,毫无阻碍地,深深刺入了淮王的丹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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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 · 第217章 龙陨星沉
绣春刀透体而过,从淮王朱宸钧的后腰穿出,带出一溜混杂着金黑光芒的诡异血液。
淮王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那疯狂与痛苦交织的表情瞬间凝固。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贯穿自己腹部的刀锋,又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眼神冰冷如霜的林燮。
“你……你这……蝼蚁……”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极致的怨毒与不甘。体内那原本就激烈冲突的龙气与邪力,在丹田被破的瞬间,彻底失去了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经脉中疯狂冲撞、湮灭!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毁灭性能量的冲击波,以淮王为中心,猛然爆发开来!
首当其冲的林燮,如同被巨浪拍中,连人带刀被狠狠掀飞,撞在远处残破的栏杆上,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面具“上师”见势不妙,早已抽身后退,但依旧被那冲击波的边缘扫中,白玉面具瞬间布满裂痕,他闷哼一声,借助爆炸的推力,如同鬼魅般投入观星台下的黑暗之中,瞬息间便不见了踪影。
而作为爆炸核心的淮王朱宸钧,身体在那金黑交织的光芒中剧烈扭曲、膨胀,最终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中,轰然炸裂!血肉横飞,尸骨无存!只有那枚九龙绕莲的金质玉佩,在爆炸中高高飞起,然后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沾满了污秽。
随着淮王的死亡和阵法的彻底崩溃,那接引星光与龙气的光柱骤然消散,夜空恢复了正常的黑暗。笼罩在整个玉泉山的那股阴冷精神压迫感和控心铃声,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那些被控制的侍卫和仆役,纷纷眼神恢复清明,茫然地看着周围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发出惊恐的尖叫。
“大人!”
“萧先生!”
沈墨带着锦衣卫缇骑迅速冲上观星台,看到眼前惨状,无不骇然。他立刻分派人手救治伤员,搜索残敌,同时亲自赶到林燮和萧然身边。
林燮昏迷不醒,气息微弱,身上多处骨折,内伤极重。萧然肩骨碎裂,内息紊乱,同样陷入昏迷,但似乎还有一丝生机。
“快!抬下去!找最好的大夫!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大人和萧先生!”沈墨嘶声力竭地吼道。
这一夜,玉泉山观星台,血流成河。
淮王朱宸钧,这位隐藏至深、图谋“窃天”的“容器”,最终功亏一篑,落得个爆体而亡、尸骨无存的下场。那神秘的“上师”本体虽然逃脱,但其最重要的替身(淮王)被毁,经营多年的计划遭受重创,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再掀起大风浪。
然而,胜利的代价,同样惨重。
当林燮从无尽的黑暗和剧痛中恢复一丝意识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幔和守在床边、眼圈深陷的沈墨。
“大人!您醒了!”沈墨惊喜交加,连忙上前。
“萧……萧先生呢?”林燮声音沙哑干涩,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萧然的安危。
沈墨神色一黯,低声道:“萧先生伤势很重,肩骨尽碎,经脉受损,失血过多……至今仍未苏醒。太医说……说能否撑过去,全靠先生的意志和造化了……”
林燮心中一痛,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萧然为他挡箭、与他并肩作战、最后时刻指出淮王命门的身影。若非萧然,他早已死了无数次。
“淮王……”
“已经确认,尸骨无存。现场只找到这个。”沈墨将那块擦拭干净的九龙绕莲玉佩递给林燮。
林燮摩挲着冰凉的玉佩,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疲惫。斩杀了淮王,挫败了“窃天”计划,但真正的“上师”依旧逍遥法外,白莲教的威胁并未根除。
“朝中……情况如何?”林燮又问。
“太后得知淮王之事,极为震惊,已下旨严密封锁消息,对外只宣称淮王暴病而薨。刘守义因与淮王往来密切,已被停职查办。朝堂之上,如今是高阁老主持大局。”沈墨禀报道,“另外,太后……恢复了大人您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并加封太师,以示……抚慰。”
抚慰?林燮心中冷笑。不过是看他根基未损,实力犹在,加之需要他稳定局面,做出的妥协罢了。经此一事,他与太后之间的裂痕,已然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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