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海眼深处与窃道真容（1/2）

墟骸殿内的混沌灵光缓缓平息，只余下高台上那簇蜕变后的混沌火种静静燃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生灭道韵。李观鱼凌空而立，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全新力量——化灵境九层巅峰的修为圆融无瑕，混沌星殒兵魄、玄天印、轮回镜胚、混沌火种四者之间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与共鸣，对法则的感知敏锐了数倍。方才隔空一击焚灭蚀渊锁链，不仅验证了火种之威，更是一种宣战。

他目光扫过殿内。英灵战将们已退回原位，重新化作肃穆的雕塑，只是眼中金红战火尚未完全熄灭。赵铁柱、元蚀、凌峰等人聚拢过来，脸上既有疲惫，更有振奋。

“观鱼哥，你成功了！”赵铁柱咧嘴笑着，尽管身上带伤，精神却极好。

元蚀残魂的光芒依旧黯淡，但意念中透着欣慰：“混沌火种初成，创生与寂灭真意交融，已具备抗衡蚀渊本源之基。观鱼，你感觉如何？”

“前所未有的好。”李观鱼言简意赅，目光落向殿外那仍在缓慢扩大的裂隙，以及裂隙另一端翻涌的恐怖魔瘴。“墟骸殿之行，收获远超预期。如今，是时候去找那位‘窃道者’，做个了断了。”

他抬手，那第四块轮回镜碎片自高台飞入掌心。碎片入手温润，磅礴精纯的轮回之力瞬间与已有的三块碎片产生强烈共鸣，四者自动靠近、拼接，严丝合缝。一块约莫有原镜三分之二大小的镜胚就此形成！镜面清辉流淌，映照出往生塔的虚影与轮回通道的轮廓，散发的轮回法则愈发完整、稳固。李观鱼能感觉到，距离彻底修复轮回镜，只差最后的关键碎片了。

“源初监察者前辈，”李观鱼对着虚空行礼，“多谢成全。晚辈这便前往归墟海眼，完成使命。”

“善。”监察者灵念那平和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说了这一个字，便再无声息。墟骸殿轻微一震，一股柔和的推力包裹住李观鱼等人，将他们缓缓送向殿门方向。同时，殿内残存的混沌灵气与那丝“创生余烬”的气息，分出一缕，萦绕在李观鱼身周，形成一层淡淡的保护。

穿过殿门，重新回到那片独立空间。身后的墟骸殿缓缓隐入混沌，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而前方，那道连通外界的裂隙已扩大到数丈宽，如同一个狰狞的伤口，对面是沸腾的蚀渊魔瘴与隐约可见的归墟海眼漩涡。

“走！”李观鱼没有任何犹豫，周身混沌火种光芒微微一亮，化作一道灰蒙蒙的光罩，将赵铁柱、元蚀、凌峰等所有人笼罩其中，率先冲入裂隙！

甫一 进入归墟海眼范围，比之前狂暴十倍的恐怖压力便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这里已是海眼的较深区域，无处不在的“万物终结”意志几乎凝成实质，疯狂冲击着生灵的心神。蚀渊魔瘴浓稠如墨，其中翻涌的魔影气息更加强大，甚至能看到一些体长超过百丈、由纯粹寂灭法则凝聚而成的蚀渊巨兽在远处游弋。虚空破碎，法则乱流如同锋利的剃刀，时刻切割着一切。

李观鱼的混沌火种光罩成为了唯一的庇护所。灰色的火焰与侵袭而来的魔瘴接触，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魔瘴被迅速净化、中和。但此地的魔瘴无穷无尽，光罩的能量也在持续消耗。

“跟紧我，不要离开光罩范围！”李观鱼低喝，神念全力展开，结合混沌火种的感应与星辰印鉴的指引，在狂暴混乱的能量乱流中，艰难地辨别着通往海眼最核心的路径。他能清晰感觉到，最后一块轮回镜碎片，以及“窃道者”的气息，都在那个方向。

“左前方，三百里，有相对稳定的能量间隙，快！”元蚀残魂燃烧，以守墓一脉对生死与空间的特有感应，辅助导航。赵铁柱大地血脉感应地脉（尽管此地地脉近乎枯竭紊乱），预警着潜藏的空间裂缝。凌峰等人则全力输出灵力，协助维持光罩稳定。

一行人如同怒海狂涛中的一叶小舟，在毁灭的浪潮中艰难穿行。不时有强大的蚀渊魔影或寂灭巨兽发现他们，悍然扑来。李观鱼往往只需屈指一弹，一缕灰色火苗射出，便能将化灵境巅峰以下的魔物焚烧净化。偶有堪比半步至尊的强悍存在，他便需认真对待，星陨剑出鞘，融合了混沌火种的剑罡威力绝伦，往往数招之间便能将之重创击退。但战斗加速了消耗，光罩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行进 不知多久，周围的景象愈发诡异。开始出现一些巨大的、缓慢旋转的寂灭星璇，其中传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吸力。还有一些地方，时间流速明显异常，或快或慢。甚至看到了一些凝固的、如同琥珀般的战斗景象碎片，其中封存着远古强者的最后一击，散发着恐怖的余威。

“我们接近核心了……这里的法则扭曲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元蚀语气凝重。

突然，前方一片由破碎星辰与凝固魔瘴构成的“陨石带”后方，传来了强烈的能量波动与厮杀声！隐约可见法术的光芒与魔气的爆裂。

“有人？”赵铁柱诧异。

李观鱼眉头微皱，神念小心探去。只见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被巨大寂灭星璇环绕的“空洞”区域，数十道身影正在与潮水般的蚀渊魔物激战！这些身影衣着各异，气息驳杂，但实力普遍不弱，最低也是化灵境中期，其中几人更是达到了化灵境巅峰，出手间法则涌动，显然来自不同势力。他们似乎结成了临时的同盟，共同抵御魔物，但彼此间又隐隐提防。看其样子，竟也是朝着海眼核心方向前进。

“是其他闯入者？他们也敢深入此地？”凌峰惊讶。

“归墟海眼虽然凶险，但蕴藏的机缘也足以让任何人疯狂。混沌源气、寂灭法则碎片、乃至可能存在的远古遗宝，都值得他们搏命。看来，盯上‘窃道者’和轮回镜的，不止我们。”元蚀分析道。

似乎察觉到了李观鱼等人的靠近，那支队伍中，一名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以及一名身披黑甲、气息凌厉如刀的中年将领，同时转头望来，目光如电，隔着遥远距离与混乱能量，落在了李观鱼身上，尤其是在他体表的混沌火种光罩上停留片刻，眼中皆闪过惊异与凝重。

李观鱼不欲节外生枝，正打算绕行。那支队伍却似乎遇到了大麻烦。一只体长超过千丈、形如巨鲸、通体由漆黑晶体构成、散发半步至尊波动的蚀渊魔鲸，从寂灭星璇中猛然冲出，一口便将数名化灵境修士吞没！恐怖的吸力与寂灭吐息，瞬间将他们的临时阵型打乱。

“道友！还请援手！此地魔物凶悍，我等愿共享前路情报！”那白发老者急声传音，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他们显然也看出了李观鱼那混沌火种对魔物的克制之能。

李观鱼略一沉吟。他对海眼核心区域的情报确实知之甚少，这些人能闯到这里，或许真有价值信息。而且，那只蚀渊魔鲸确实是个大麻烦，不清除掉，他们自己也难顺利通过。

“可。”李观鱼回了一个字，身形一动，已然出现在战团边缘。他并未直接冲向魔鲸，而是并指如剑，遥遥一划。

“混沌净世炎，斩！”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灰色火焰剑罡，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光，无视空间距离，瞬间斩在了蚀渊魔鲸那庞大的头颅之上！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