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海眼深处与窃道真容（2/2）
魔鲸发出震碎虚空的痛苦咆哮，被斩中的部位，漆黑的晶体迅速变得灰白、崩解，混沌火焰疯狂向其体内蔓延、净化！它疯狂扭动身躯，搅动漫天魔瘴，试图扑灭火焰，却无济于事。仅仅数息，这头半步至尊级的恐怖魔物，便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从头到尾，被灰色火焰彻底净化、分解，最终化为一股庞大的混沌灵气，反哺天地，甚至让周围狂暴的能量都暂时平复了一瞬。
一击，灭杀半步至尊魔物！
整个战场瞬间死寂。那些来自各方的修士，看向李观鱼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深深的敬畏。那白发老者与黑甲将领更是瞳孔收缩，他们自问也能与那魔鲸周旋，但如此轻描淡写地将其彻底净化，绝无可能！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老朽云渺子，来自‘悬空山’。”白发老者率先上前，姿态放得很低。那黑甲将领也拱手：“本将罗睺，乃‘天罗战域’统领。道友神通惊人，佩服！”
李观鱼微微颔首：“李观鱼。诸位为何深入此绝地？”
云渺子与罗睺对视一眼，由云渺子开口道：“不瞒李道友，我等皆是听闻‘归墟海眼’有‘万物源碑’与‘轮回镜’终极碎片现世之征兆，且此地乃对抗那‘蚀渊灾劫’之关键，故冒险前来，欲寻一线机缘，也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他这话半真半假，但提及轮回镜与蚀渊，倒也算坦诚部分目的。
罗睺补充，声音冷硬：“据我等拼凑的线索，海眼最深处，有一处名为‘寂灭王座’的禁忌之地，乃蚀渊源头意志显化之所，亦是最后一块轮回镜碎片镇压之地。然通往王座之路，有‘三重死关’，非人力可破。第一重，便是这无尽魔瘴与寂灭兽潮，道友已见识。第二重，据传是‘法则迷宫’，时空颠倒，因果紊乱。第三重，最为神秘，似乎与‘心魔’、‘道争’有关。”
“寂灭王座……三重死关……”李观鱼将这些信息记下，这与他从源初监察者处所得印证。“既如此，诸位可要同行？”
云渺子与罗睺略一犹豫，点头道：“愿与道友同行，共闯死关！所得机缘，各凭本事，对抗蚀渊，则同进同退！”他们见识了李观鱼的手段，自然愿意依附强者。
于是，队伍壮大，继续朝着海眼最深处进发。有了李观鱼的混沌火种开道，压力大减。途中，李观鱼也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了外界更多消息：蚀渊侵蚀正在加剧，多个大界告急，往生塔的崩塌似乎引发了连锁反应，一些古老的预言开始流传，关于“救世之主”与“灭世之魔”的纷争愈演愈烈。
终于，在穿越了一片完全由扭曲时空构成的、光怪陆离的“法则迷宫”后（依靠李观鱼的混沌火种感知本源、元蚀的生死感应、云渺子的阵道推演、罗睺的战意破妄，众人合力方险险通过），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也让所有人心头一沉。
前方，已无路。唯有一片绝对的、吞噬一切光与声的“虚无”。而在“虚无”的中央，悬浮着一座完全由漆黑寂灭水晶构筑而成的、巨大无比的王座。王座高达万丈，造型狰狞，椅背如同无数挣扎的冤魂骸骨垒砌而成，扶手则是两条择人而噬的魔龙。王座之上，一道模糊的、被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暗笼罩的身影，静静地坐着。
那身影看不清面目，甚至看不清轮廓，只有一双猩红如血、冰冷如万古玄冰的眼睛，透过黑暗，注视着到来的所有人。目光所及，连混沌火种的光罩都微微波动。一股凌驾于万物之上、主宰一切生灭的恐怖意志，如同整个归墟海眼的重量，轰然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而在王座的前方，虚空中，悬浮着一块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却散发着比之前四块加起来还要耀眼夺目的纯净轮回清辉的碎片——正是最后一块，很可能是轮回镜核心的碎片！碎片被无数道漆黑的寂灭锁链缠绕、禁锢，与王座上的身影气息相连。
“窃道者……”李观鱼目光冰寒，一字一顿。
“终于……来了。”王座上的身影，发出了声音。这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仿佛由无数世界的哀嚎、文明的挽歌、法则的悲鸣糅合而成，直接响彻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漠视一切的冰冷与……一丝难以察觉的、仿佛看到有趣玩具般的玩味。
“携带火种、印记、镜胚的……钥匙。”那猩红的目光，越过众人，最终牢牢锁定在李观鱼身上，“省了本座不少找寻的功夫。”
话音未落，王座周围，那绝对的“虚无”开始沸腾，演化出三道截然不同、却同样散发着通天彻地恐怖气息的身影，拦在了众人与王座之间！
左边一道，身形模糊，仿佛由亿万扭曲的面孔与嚎哭的灵魂构成，散发着无尽的怨毒、憎恨与绝望——心魔之相！
中间一道，身躯凝实，披着残破的帝袍，头戴冕旒，面容威严却布满裂痕，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与破灭的疯狂，手中托着一方残缺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帝印——道争之影！其气息，赫然达到了至尊境的门槛！
右边一道，最为诡异，没有固定形态，如同一团不断变化的、由各种矛盾法则碎片拼凑而成的混沌色光团，时而散发创造生机，时而流露寂灭死意，混乱无比，却又带着一种扭曲的“和谐”——法则之畸！
“三重死关的镇守者……”云渺子声音干涩。
“不，是‘窃道者’以寂灭本源，结合从万界掠夺、扭曲的法则与意志，显化出的三道分身。”元蚀凝重道，“分别对应心魔劫、道争劫、法则劫！欲近王座，需先过此三劫！”
“蝼蚁们，展现你们的价值吧。让本座看看，你们所谓的‘信念’、‘大道’、‘秩序’，在本座赐予的‘终结’面前，能坚持多久。”王座上的身影淡漠道，猩红的眼眸中，唯有冰冷的戏谑。
“李道友，如何是好？”罗睺握紧战刀，气息提升到极致。云渺子也祭出了拂尘法宝。赵铁柱、凌峰等人更是严阵以待。
李观鱼目光扫过那三道恐怖的分身，又看向王座上那深不可测的“窃道者”，最后落在被寂灭锁链禁锢的轮回镜核心碎片上。他深吸一口气，混沌火种在身前熊熊燃烧，星陨剑发出清越的剑鸣，玄天印、轮回镜胚齐齐震颤。
“如何是好？”他缓缓吐出四个字，眼神锐利如出鞘的神剑。
“踏过去，斩了他！”
话音未落，他已然化作一道灰色的火焰流星，率先冲向了那三道拦路的恐怖分身！最终之战，序幕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