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举反攻(2/2)

“可是……”

郭靖的声音有些沙哑。

“城若空了,百姓怎么办?”

“百姓要的不是死守到最后一刻。”

黄蓉抓起他的手,按在那柄陪伴他半生的铁枪上,枪杆上的温度烫得惊人。

“是活下去的机会!杨过和刘庄主用命换的,不是让我们在这儿犹豫,是给了我们一个能把蒙古人打疼、打怕的机会!这机会,十年难遇,百年难逢!”

她的指尖冰凉,眼神却滚烫:“你总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为民,不是眼睁睁看着希望溜走。今天我们冲出去,赢了,襄阳能喘口气;输了,至少我们试过——总好过将来城破时,对着百姓说‘我当时怕了’!”

郭靖猛地抬头,望向城下。

杨过已杀到蒙古中军附近,玄铁剑卷起的气浪让周围的蒙古兵不敢靠近。

刘庄主带着人守住了那道缺口。

他的铁骑战力惊人。

特别是刘庄主本人,像一尊战神,挡住了蒙古大军的一切锋芒。

硬生生的以一人之力独立阵头,挡住了无数的蒙古大军。

这一刻。

我展示了惊人的超级战力。

无穷无尽的力量。

几乎用不完的深厚内力。

在我面前的蒙古军士兵纵然强悍得一批,也被更狠更猛的我按在地上打。

精钢的长枪一扫就是一大片。

敌骑在我枪下,就好像是稻草扎的人儿一般,又轻,又飘,随随便便就能挑得飞起来。

我身后的部卒也一个个的十分骁勇,他们甲坚器锐,又都是最年轻力壮的年龄。

苦训良久。

在战场上打个半天都是寻常之事。

现在这才哪到哪,只不过算是热了个身而已。

眼见于此,郭靖终不再犹豫了。

“传我将令!”

他猛地抽出铁枪,枪尖直指敌阵,声音在城楼上炸响。

“开东门、南门!蓉儿,你带丐帮弟子为左翼,武三通领步兵为右翼,朱子柳为后军,我亲率骑兵居中!”

“得令!”城楼上的将官们齐声应和,声音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黄蓉望着他转身时宽厚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

城门口的吊桥缓缓放下,铁索转动的吱呀声里,夹杂着襄阳守军震天的呐喊。

她知道,这一掷,赌的不只是一城的生死,更是无数人用热血换来的那线生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而郭靖终于握紧了它。

襄阳城头的血雾还没散尽,郭靖的铁枪已经重重顿在青石板上。

一万匆匆集结的甲士列阵于瓮城之内,甲叶相击的脆响里,透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这是襄阳最后能出鞘的锋刃,是满城百姓最后的指望。

“开城门!”

郭靖的吼声撞在城砖上,震落了檐角的霜花。

吊桥轰然坠地的刹那,一万精兵如离弦之箭,铁甲映着初升的朝阳,在蒙古军营前撕开一道猩红的口子。

蒙古人显然没料到这座被围的孤城敢主动出鞘。

前锋营的兵卒正裹着毡毯划水,有的还在啃着冷硬的麦饼,直到马蹄踏碎帐篷的声响炸在耳边,才慌忙去摸腰间的弯刀。

郭靖的铁枪早已挑翻了三个百夫长,枪尖上的血珠甩在草叶上,惊起一片寒鸦。

“随我杀!”

郭字大旗在乱军中起伏,如同一座移动的山。

蒙古前锋本就因连日攻城疲惫不堪,此刻被这支悍不畏死的生力军凿穿阵脚,顿时成了溃散的决堤之水。

有人被自己人的马踩断了腿,有人慌不择路撞进了陷马坑,更多人只顾着往中军方向狂奔,手里的兵器早不知丢在了哪里。

襄阳军的刀锋始终保持着向前的锐度。

郭靖的战袍被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铁枪却越握越稳,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道。

当他一枪挑飞蒙古前锋主将的金盔时,溃散终于变成了雪崩。

溃兵潮如浊流般撞向中军。

蒙古中军的弓箭手刚搭好箭,就被自家奔逃的兵卒冲得阵脚大乱,

箭雨落下来,大半射在了自己人身上。主帅的令旗在乱军中倒了又立,却挡不住潮水般的退势,连带着亲卫营都被裹挟着向后退去。

城头上忽然爆发出震天的呐喊。

那些原本守在街巷里的江湖义士看得分明,只见郭大侠的枪尖已逼近蒙古中军大帐,顿时按捺不住。

数百道身影从城门两侧的暗道出奔,有使剑的书生,有挥斧的樵夫,甚至还有提着菜刀的酒肆老板,转眼就汇入了追杀的洪流。

郭靖回头时,正见黄蓉带着丐帮弟子从侧翼杀来,打狗棒法卷起的烟尘里,她的笑声清亮如笛:“靖哥哥,这便宜占得痛快!”

铁枪再次扬起时,郭靖的目光越过溃散的蒙古大军,望向远方的地平线。

阳光正爬过他的肩头,将那杆靖字大旗染得愈发鲜红——襄阳的解围,或许就藏在这绝地反击的刀锋上。

当郭靖的铁枪再一次刺入蒙古军阵时,远处的杨过似有所觉,玄铁重剑反手一挥,劈开了身侧的重围。

两道身影,一南一北,终于在乱军之中,汇成了一道无人能挡的洪流。

杨过兵少。

此前之战,很多士兵十分紧张。

虽然打得激烈,但真的是没怎么收藏力气,战至此时,很多人都耗尽了力气。

但眼见郭靖的援兵如潮水般涌来,杨过所部顿时声威大振,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又生出不知多少力气。

蒙哥汗终于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刀锋映着他眼底的怒火与不甘。

他不明白,为何五十万的铁蹄踏不灭这股微弱的火苗,为何草原上无往不利的战法会在这小小的河谷里失灵。

直到他看见远处山坡上重新竖起的将旗,听见自己的士兵开始齐声呐喊时,才恍惚意识到——统兵不是简单的兵力叠加,就像草原上的狼群,十只狼能围猎猛虎,百只狼若没了头领,不过是群乱撞的野狗。

可此时的他,已没时间再想明白这个道理了。

杨过的第二波冲锋带着新的呐喊响起,我举起最后一面旌旗,朝着河谷里那些刚要站起的蒙古兵指去。

阳光正好掠过刀锋,映出这场荒诞战役里最讽刺的一幕:五十万大军的洪流,终究没能淹没两个逆流而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