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举反攻(1/2)
铁骑踏破汗王梦,江山还有后来人。
蒙哥汗勒住战马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黄沙漫卷的战场上,那些平日里如狼似虎的蒙古铁骑正像被打散的羊群般奔逃,旗帜倒卷,甲胄散落,五十万大军的阵脚竟被一支不足万人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他攥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这哪里是他预想中踏平南宋的决战,分明是一场荒诞的溃败。
三个月前,六盘山下的誓师大会犹在眼前。
当“五十万”这个数字从他口中掷出时,连风中的旌旗都似在战栗。
他看着帐下诸将眼中闪烁的狂热,心中满是睥睨天下的豪情。
速不台的孙子带着怯薛军列阵,阿术的父亲手握西路军虎符,这些在草原上能以一敌百的猛将,哪个不是统兵的好手?
他从未想过,当二万、五万的兵力骤然膨胀到五十万时,那些曾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术,竟会变成一团乱麻。
蒙古军的推进本如滚滚惊雷。
前锋刚过剑门关,两翼的骑兵已像铁钳般包抄过来,按照草原上的战法,这样的合围足以让任何对手绝望。
可蒙哥很快发现,传令兵的马蹄总是慢半拍——左翼的万户还在等待渡河的命令时,右翼的先锋已冲过了嘉陵江。
当他调中路军加速推进时,负责押运粮草的千户却在山谷里迷了路。
五十万人像摊在地上的巨幅地毯,看似铺天盖地,实则处处是褶皱与缝隙。
真正的破绽出现在襄阳城外围的狭窄河谷。
蒙哥看着沙盘上标注的“咽喉要道”,执意要在此处展开合围,却忘了这片河谷根本容不下五十万大军铺开。
前军挤在后军的箭雨射程里,左翼的骑兵卡在山坳里转不了身,右翼的步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
当他终于意识到阵型已乱,想鸣金重整时,一声震天的呐喊突然从阵营后侧炸响。
我握着长枪一马当先,正看见杨过的玄铁重剑劈开了蒙古军的中军大旗。
他带的三百死士像把锥子扎进敌军腹地,而我领的两千骑则沿着大军后侧长驱直入,箭如飞蝗般射向挤成一团的蒙古兵。
起初的半个时辰里,我们像两只钻进大象耳朵的蜜蜂,看似微不足道,却让庞然大物痛得疯狂甩动。
蒙古兵团的阵型再厚,也挡不住尖刀一样突进的铁骑。
笨拙的蒙古军营无论如何反应,都慢得像老太太在走路,怎么也跟不上我们铁骑大军的速度。
战至太阳西下,阳光透过硝烟照在蒙哥汗的金盔上,却映不出半分暖意。
他看见自己的士兵像割麦般倒下,那些曾能弯弓射大雕的手,此刻连举起弯刀的力气都快没了。
可他更清楚,五十万大军的根基还在——河谷东侧的山坡上,至少有十万生力军仍保持着阵型。
西侧的密林里,怯薛军的号角声正断断续续响起,那是重整旗鼓的信号。
只要他振臂一呼,这些士兵随时能像潮水般反扑过来。
我看着杨过浑身浴血地杀回来。
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往蒙古军阵瞥了一眼:“蒙古人在整队了。”
我点点头,握紧了手中只剩半截的长枪。
我力量太大,普通长枪竟然也被间我使断了。
“现在要看黄蓉的了,看她是不是能说服郭靖。”
不是我看不起郭靖。
在才能上,他始终是平庸。
很多人看到郭靖现在的武功,就以为他是武道奇才,却疏忽了郭靖的努力和他所遇到的奇遇。
机遇加上了努力,这才有了现在的郭靖。
但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是一个中庸之才。
比如此时,他站在城头,目睹一切,仍然在犹豫。
襄阳城的垛口被炮火熏得焦黑,郭靖的手掌按在冰冷的城砖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城下的厮杀声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波拍打着城墙——杨过的玄铁重剑在蒙古军阵中撕开的缺口还在扩大,刘庄主带领的铁骑正像楔子般钉在缺口处。
但这优势只是暂时的。
因为杨过的兵马满打满算也不过三百多人。
一句话。
太少了。
而刘庄主的大军虽利,可蒙古军的阵营委实是太丰实了。
看似现在是在蒙古军中一路什狂奔,但蒙古大军的后备队兵马已如黑压压的潮水般涌来,那些生力军,正在蒙哥汗的令旗下,像蚯蚓一样扭曲狂动,往刘庄主的二三千骑围杀过来。
原本刘庄主杀入的那一处缺口,此时已经重新布满了蒙古军队,刘庄主的后路,眼看已经给断掉了。
眼前的前景,十分堪忧。
“将军……”
几个副将握着弓的手在发抖,箭囊里的箭矢已所剩无几。
“再不出击,他们要撑不住了!”
郭靖没有回头。他望着城外那片被血染红的土地,五十万蒙古大军像铺开的黑毡,即便此刻阵脚大乱,那股吞噬一切的气势仍让人心头发沉。
城楼上的守军不足五万,半数带伤,这是襄阳最后的家底。
他一生守过无数城池,最明白“孤注一掷”四个字背后,是满城百姓的性命。
“靖哥哥。”
黄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清亮。
她刚从了望塔下来,衣裙上沾着尘土,鬓边的发丝被风吹得散乱,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看那处——蒙古中军的金纛在晃。”
郭靖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蒙古军阵中央,那面绣着苍狼白鹿的大旗正左右摇摆,旗手换了三次,每次举起都比前一次矮了半分。
“五十万大军,看着吓人,”黄蓉的指尖在城砖上轻轻一点,划出一道无形的弧线:“可你瞧见没?左翼的骑兵离中军三里,右翼的步兵隔了条小河,粮草营在十里外的山坳里。他们不是不想合兵,是合不起来。”
她转头看向郭靖,目光锐利如剑,“杨过和刘庄主拼了半条命,不是要我们看着他们去死,是把蒙古人的‘乱’给钉在了这儿!”
郭靖的喉结动了动。他怎会看不明白?
蒙古军的阵型已乱,主将蒙哥被战事搅得方寸大乱,这正是破局的关键。
可他脑子里总盘旋着师父江南七怪的教诲,“守”字像块石头压在心头——他守了襄阳十年,靠的就是“稳”,从未试过这样冒险。
“靖哥哥,你忘了成吉思汗怎么灭花剌子模的?”
黄蓉的声音放低了些,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当年他在额尔齐斯河,也是以少胜多。不是靠人多,是靠瞅准了对方的软肋,一把攥住就不撒手。”
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语气陡然急切起来。
“现在蒙古人的软肋就在这儿!他们的兵疲了,将慌了,五十万人像盘散沙!过了今天,蒙哥缓过神来,把大军收拢整肃,下次再来,就是带着更狠的法子、更齐的阵型——到那时,襄阳城的城墙再厚,也挡不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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