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疯人院夺眼——玉髓钻眶(1/2)

凌晨的疯人院像一口倒扣的钟,把满城人声都扣在外面。我扛着玉佛,领着小哑,一脚踹开铁门。门轴一声,像有人在暗处笑:恭候多时,燕子李三。

玉佛在背,佛眼虽补,却留一道白痕——那是慧灯残魂的。小哑的猫儿眼被黑珠钻过,留下灰雾。我要把残丝连根拔,把灰雾彻底擦。唯一能解的法子:让慧灯本人再瞎一次。可老贼被关在京郊镇魂疯人院,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铁栅与符纸。我偏要闯,还要把他的左眼窝掏成真·空洞,让他永世借不了眼。

每月初一,院里要给重症——把疯子赶到中庭晒太阳,和尚道士轮流念经压邪。今日恰逢初一,太阳刚冒头,铁门半开。我扮作送炭火的小工,小哑装成药童,推着独轮车,车上垛满炭包,包里藏着玉佛。守门侍卫只查腰牌,不查炭黑,我们混得比风还滑。

铁门内,是一条长廊,墙粉剥落,露出青砖。青灯下,守门人背对我们,手里拎一串钥匙,哗啦哗啦像催命。我上前递牌,那人回头——我当场炸毛:他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平滑皮,像被熨斗烫过。无脸人却发出声音,声音竟是我的:燕子李三,里面请。钥匙串自己飞起,一声插进锁孔,门开,一股霉血味扑面而来。小哑拽我袖口,在我掌心写:幻皮阵——慧灯等你。我咬舌,血腥味一冲,无脸人地化纸,原来是一张画皮符,符背写着字,墨迹未干。

第一穿:长廊尽头是钉字房,门上钉满字钉,跟我爹那根同款。我放纸燕探路,燕刚掠过,钉帽齐睁眼——全是黑洞洞左眼窝,射出黑线,把纸燕缠成茧。我急中生智,把玉佛顶在头上,佛眼白痕一亮,黑线缩回,像被烫的乌贼。

第二穿:中庭天井,四周铁栏,栏内疯子排排坐,每人手里捧一只空酒葫芦,葫芦嘴冲我们,齐喊:还我眼!喊声震得葫芦底裂,爬出蜈蚣似的黑钉。我抡起炭铲,砸地,火星四溅,黑钉遇火成灰。疯子们却同时咧嘴笑,笑声全是慧灯口音:再往里,再往里。

第三层:地下通道,直通重症区。道口挂一盏煤油灯,灯罩上画着倒立的钟楼。我吹灯,借燕子剪挑灯芯,把油泼墙,用炭火把墙烤热。墙皮鼓起水泡,一声脱落,露出背后暗门——门缝里透出绿光,像猫眼在眨。

暗门内是单人病房,四壁贴满黄符,符上画左眼。慧灯盘坐中央,脸白如纸,左眼窝空洞,却亮着一粒绿丸——玉髓残根。他听见动静,抬头,空洞对着我,声音却从我脑海炸开:李三,你送佛,我送眼,交易公平。我尚未开口,背上的玉佛自己动了,一声跳落,佛眼白痕裂开,像张嘴。绿丸地飞出,直钻佛眼裂缝。我暗叫不好:老贼要反向夺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