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抗议(1/2)

光明教廷在梵蒂城废墟投下的“天堂之杖”,其毁灭性的白光不仅抹平了遗忘沼泽边缘,也如同一颗投入全球政治深潭的巨石,激起了滔天的血色涟漪。

教廷后续的行动,彻底撕下了“神圣庇护”的伪装。为了搜捕影寒、李玄风、云姝三人,以及彻底抹除古剑的痕迹,教廷庞大的战争机器在全球范围内疯狂运转。

“虔诚”型动力甲士兵组成的“净罪者”小队,如同白色的瘟疫,以“清除异端、维护圣光纯净”为名,无视国界与主权,悍然闯入一个又一个主权国家。他们的目标区域,往往是人口稠密的城市边缘、贫民窟、工业区,甚至是一些被怀疑可能藏匿“亵渎者”的偏远村镇。行动方式粗暴而高效:高空无人机群全天候扫描锁定可疑区域,低空炮艇“告死鸟”悬浮炮台、“净世之光”突击艇提供火力压制和封锁,地面部队则如同梳子般进行拉网式搜查。

搜查过程毫无人权可言。居民被强行从家中驱赶至广场,在冰冷的枪口和刺目的圣光探照灯下接受信仰甄别——一种结合了简陋精神波动扫描仪和神父主观判断的粗暴程序。

任何表现出紧张、抗拒、或者体内检测出微弱非圣光能量波动,比如可能是修炼了本土养生功法、佩戴了祖传护身符、甚至只是近期情绪低落的人,都会被立刻标记为“潜在污染源”,当场拘捕,押上印着金色十字架的运输车,送往不知名的“净化所”。

反抗者?格杀勿论。

惨剧,在全球各地上演:

东南亚,一处河畔的渔村:一队“净罪者”追踪一个模糊的能量信号闯入。

渔民们世代供奉的河神小庙被污蔑为“异端祭坛”,神像被圣光炮轰成齑粉。试图保护祖祠的老村长被光束贯穿胸膛。数十名青壮年被以精神受污染为由强行带走,留下哭嚎的妇孺和对圣光刻骨的仇恨。浑浊的河水,映照着冲天火光和白色盔甲的冷酷。

非洲,资源枯竭的矿镇:教廷怀疑有“渎神技术”在此交易。搜查演变成巷战。简陋的土坯房在“告死鸟”的炮火下如同纸糊般倒塌。

镇民们用锈蚀的步枪和燃烧瓶绝望抵抗,换来的是更残酷的镇压。圣光弹在狭窄的街道上跳跃,不分军民。一个抱着死去婴儿的母亲,在废墟中对着天空的白色炮艇发出泣血的诅咒,画面被侥幸逃脱的记者用破损的镜头捕捉,传遍网络。

南美,雨林深处的原住民部落:被视为原始信仰温床。教廷的净化小队带着福音和枪炮降临。拒绝改信、坚持古老仪式的长老被当众“净化”处决。部落世代守护的圣地、蕴含自然灵能的图腾柱被圣光熔毁。年轻人在屈辱和恐惧中被带走“再教育”。雨林的寂静被枪声、哭喊和圣咏广播打破,古老的平衡被彻底粉碎。

伤亡数字如同滚雪球般攀升。国际红十字会、无国界医生组织发布的报告触目惊心:非战斗人员伤亡逾十万,数十万人流离失所,数百个社区被夷为平地,基本人权被系统性践踏!这些报告附带的影像证据——被光束烧焦的儿童玩具、堆满尸体的临时掩埋坑、被白色士兵踩在脚下的尊严——如同烧红的烙铁,烫伤了每一个有良知者的心。

教廷的官方声明依旧冰冷而傲慢:“圣光的威严不容亵渎。一切牺牲皆为净化世界所必须的阵痛。阻挠净化者,即为异端同谋。”他们将所有抗议和伤亡归咎于异端的负隅顽抗和当地政府的无能,将自己塑造成执行神圣使命的受害者。

血色的事实与冰冷的谎言,如同火种与干柴。

压抑已久的全球民意,终于被点燃,爆发了!

首先是在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教廷控制的圣光网络之外,全球的社交媒体平台被海啸般的愤怒淹没。#stopthecrusade(停止十字军)、#notinmyname(不要以我之名)、#lightoftyranny(暴政之光)等标签瞬间冲上全球趋势榜首。遇难者的照片、幸存者的哭诉视频、被摧毁家园的航拍画面,在亿万次转发中汇聚成控诉的洪流。

网络黑客组织匿名者发动了史上最大规模的攻击,短暂瘫痪了教廷数个重要的宣传和指挥节点,留下血红的人道字样。

线下的抗议浪潮则更加汹涌澎湃,席卷了全球几乎所有未被教廷直接军事控制的主要城市:

欧罗巴联盟,柏林勃兰登堡门前:尽管面临本国教廷势力的强烈压制和警方的严厉警告,数十万民众依然高举着“keine kreuzzuge in unserem namen!”(不要以我们之名发动十字军!)的标语,点燃蜡烛,为无辜的死难者默哀。

人群沉默而坚定,与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对峙。当教廷的圣音宣传飞艇试图低空掠过播放圣咏时,愤怒的嘘声和激光笔光束将其淹没。

新美洲联邦,纽约自由女神像下:自由女神手中的火炬被投影上巨大的“shame on the light!”(圣光之耻!)。人潮汹涌,种族、信仰、阶层在此刻前所未有的团结。愤怒的演讲者、哭泣的遇难者家属、高举着“we see your massacre!”(我们看见你们的屠杀!)标牌的年轻人…防爆水龙和催泪瓦斯也无法驱散这汇聚了数百万人的怒火。华尔街的金融精英们,也罕见地放下了计算器,加入了静默的游行队伍。

泛亚共同体,东瀛新宿御苑:素以秩序着称的民众,以近乎悲壮的仪式感进行抗议。数万人身着素服,手持白菊,在沉默中缓缓前行。巨大的横幅上用汉字、假名书写着“反戦”、“人命尊重”、“宗教の名による杀戮を止めろ!”(停止以宗教之名的杀戮!)。

僧侣、神道教神主、普通市民并肩而立,共同祈祷逝者安息,控诉暴行。警视厅的警力只是远远维持秩序,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行驱散。

未被教廷直接控制的第三世界国家首都:从开罗到开普敦,从里约热内卢到新德里,愤怒的民众包围了当地的教廷大使馆、教堂和相关机构。

石块砸向紧闭的大门,燃烧瓶投向象征圣光的旗帜。当地军警往往选择“维持最低限度秩序”,甚至暗中默许,因为统治阶层也感到了来自底层和教廷双重压力的窒息。

全球的艺术家、学者、以及非光明教廷宗教信仰者的领袖纷纷发声谴责。摇滚巨星在演唱会上高唱反战歌曲;知名作家发表檄文,将教廷比作“披着神圣外衣的吞噬者”。

佛教高僧、伊斯兰教长、犹太拉比罕见地联合声明,呼吁尊重生命和信仰自由,谴责教廷的暴行是对所有宗教的亵渎。

民意沸腾如岩浆,席卷全球。要求教廷立即停止全球搜捕、撤出非授权区域、接受国际独立调查、严惩战争罪犯的呼声,响彻云霄。国际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网,勒向梵蒂城方舟要塞。

面对席卷全球的抗议浪潮和滔天罪证,联合国安理会紧急特别会议在欧罗巴总部召开。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硝烟,却更加残酷的战场。

会议厅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巨大的环形会场座无虚席,各国代表、观察员、媒体记者屏息凝神。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愤怒,以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受害国代表来自东南亚、非洲、南美等区域的控诉字字泣血。他们展示了高清晰度的卫星图像——被夷为平地的村庄;播放了幸存者声泪俱下的证词;呈上了堆积如山的医疗报告和死亡名单。他们的发言充满悲愤,要求安理会立即通过具有强制力的决议,授权组建国际维和部队,阻止教廷暴行,并设立特别法庭进行追责。

“这不是搜捕!这是屠杀!是种族清洗!是对人类文明的践踏!”一位来自非洲小国的女大使,拍着桌子,声音嘶哑而悲怆,她的国家刚刚经历了一个矿镇的惨剧。“我们不需要圣光的净化!我们需要生存的权利!需要不被白色恐怖笼罩的明天!”

欧罗巴、新美洲联邦中未被教廷完全控制的席位,以及泛亚共同体的代表面色严峻,言辞激烈地支持受害国的诉求,痛斥教廷的行径已完全背离了其宣扬的“仁慈与救赎”,是对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基本准则的公然践踏。他们强调,如果不采取果断行动,整个人类社会将倒退回弱肉强食的黑暗时代。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聚焦到了会场中央那个特殊的席位——光明教廷常驻联合国观察团枢机主教,卢修斯·梵卓。

卢修斯身着猩红镶金边的主教袍,头戴象征权威的小帽,面容保养得极好,眼神却如同淬了毒的冰锥,锐利而毫无温度。他身后站着两名如同铁塔般的“圣裁者”护卫,沉默地散发着压迫感。

当轮到他发言时,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袍袖,仿佛在拂去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他用一种清晰、冰冷、带着奇异磁性的声音开始陈述,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会场每一个角落,也通过直播信号传向全球。

“诸位,”他的开场白平淡无奇,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我们聚集于此,讨论的并非真相,而是被精心编织的谎言和愚昧的恐慌所蒙蔽的假象。”

他完全无视了面前堆积如山的证据,开始了教廷的“真相”构建:

颠倒黑白:“所谓的平民伤亡,绝大多数是藏匿在平民中的异端武装分子负隅顽抗,以及他们引爆预先埋设的邪恶装置所造成。教廷的战士,是为了保护更多无辜者免受异端邪能的荼毒而不得已采取行动。每一份伤亡报告,都是异端对圣光犯下的又一桩血债!”

“那些被带走的平民,经过最先进的圣光甄别仪检测,体内都残留着危险的亵渎能量污染。他们是行走的污染源,是异端播撒混乱的种子。教廷的净化中心,是给予他们救赎、回归圣光怀抱的唯一机会。阻挠净化,就是将他们推向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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