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古寺怀疑(2/2)
“行了,先不说这个。”一旁的民警打断了对话,转头看向刘远山等人,“你们几位跟两位师傅熟吗?最近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比如情绪不对,或者跟人起过冲突?”
罗震刚想开口,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是风吹动树枝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极淡的法力波动。三叔心里一紧,知道是喻伟民在提醒他,连忙抢话:“他们看着挺平和的,没跟人起过冲突。不过前几天我去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个穿黑衣服的人跟小和尚说了几句话,具体说什么没听清,那人看着挺凶的。”
他故意把话题引到“黑衣人”身上,想转移注意力。刘远山却没放过细节,追问:“黑衣人?什么样的黑衣人?身高体型还记得吗?”三叔心里发虚,只能含糊道:“没看清,离得远,就瞥见一眼……”
而窗外的喻伟民,听到“黑衣人”的说法,眼底闪过一丝赞许——三叔总算领会了他的意思。他悄悄退到寺外,指尖掐诀,一道障眼法落在不远处的乱葬岗方向,制造出微弱的阴气波动。很快,就有民警注意到异常,跟同事说了句“去那边看看”,便朝着乱葬岗走去。
客堂里的众人听到动静,也跟着往外看。三叔趁机起身:“要不咱们也去那边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他心里清楚,这是喻伟民在帮他转移视线,得赶紧抓住机会,免得再被追问下去露了马脚。
刘远山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手指下意识按在腰间——那里藏着他惯用的罗盘,方才那丝灵力波动掠过的瞬间,罗盘指针竟在衣料下轻轻颤了一下。他与罗震交换的眼神里,满是同款的疑惑:那波动的底子分明是青铜卫常用的障眼法,可尾端却裹着一缕极淡的阴煞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过,熟悉又陌生。
“走,去看看。”刘远山率先迈步,脚步比刚才快了几分,眼底藏着探究。罗震紧随其后,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符纸——若真是青铜卫的人在搞鬼,总得留个后手。
陈破天叼着烟袋跟在后面,烟杆上的火星明明灭灭,他眯着眼看向乱葬岗的方向,声音压得很低:“那股子气不对劲,青铜卫的法力向来刚正,怎么会掺着阴煞?”周天权也点头附和,指尖无意识捻着佛珠:“确实奇怪,倒像是……有人故意把两种气混在一起,想掩人耳目。”
三叔跟在最后,后背早已惊出一层冷汗——他听不明白几人说的灵力、阴煞是什么,却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尤其是刘远山和罗震的眼神,像在盯猎物似的扫向乱葬岗,让他心里直发毛,只能在心里不停祈祷喻伟民能赶紧摆平这事儿。
刚走到寺后小径,就见之前去探查的民警正站在乱葬岗边缘,对着空气指指点点。“同志,怎么了?”刘远山快步上前,目光却在周围扫了一圈——那股灵力波动还在,只是更淡了,像在刻意躲避。
民警皱着眉:“刚才好像看到这边有黑影晃了一下,过来就没了,地上还留了点奇怪的印记。”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泥土上有个淡淡的符痕,形状像青铜卫的护符,却缺了一角,边缘还沾着点黑色的污渍,凑近闻能闻到一丝腥气。
罗震蹲下身,指尖碰了碰符痕,脸色瞬间变了:“这是青铜卫的‘隐踪符’,但被人用阴血改了纹路,难怪气息这么怪。”刘远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转头看向三叔,语气里多了几分锐利:“伟国,你跟伟民最近见过面吗?他有没有提过青铜卫有人用阴血改符?”
三叔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哪知道什么阴血、改符,只能硬着头皮装傻:“没……没见过啊,伟民最近忙得很,我俩都没联系过。这符什么的,我也不懂啊。”
而躲在远处树后的喻伟民,听到罗震的话,指甲几乎嵌进树皮——他没想到罗震竟能认出改了纹路的隐踪符,这下麻烦了。他攥紧拳头,正想再动用法力掩盖,却见刘远山已经掏出了手机,似乎要打给什么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糟了,再不想办法,就要露馅了。
电话对峙
刘远山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拨通了喻伟民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像敲在众人的心尖上,三叔站在一旁,手心早已攥出了汗,目光死死盯着刘远山的侧脸,生怕下一秒就听到暴露的消息。
“喂?”喻伟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像是刚被吵醒。
刘远山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伟民,你现在在哪?五祖寺乱葬岗发现了青铜卫的隐踪符,还被人用阴血改了纹路,你知道这事吗?”他刻意加重了“阴血改纹”四个字,目光扫过身旁的罗震,两人眼神里都是探究。
听筒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喻伟民略显惊讶的声音:“隐踪符?阴血改纹?我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在外地处理青铜卫的事,那边怎么会冒出这个?”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是不是有人仿冒青铜卫的符?最近总有些邪祟想借我们的名头搞事,你们别被糊弄了。”
刘远山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多了几分锐利:“仿冒?这符的底子是青铜卫的独门纹路,外人根本仿不来。而且罗震已经验过,那阴血里掺了青铜卫特制的镇邪粉,除了你们内部的人,谁能拿到这东西?”
三叔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生怕喻伟民接不上话。好在听筒里很快传来喻伟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我说了我不知道!青铜卫那么多人,保不齐有底下人私自带镇邪粉出去。你们先别瞎猜,我这边忙完就回去查,有消息再跟你们说。”说完,不等刘远山再问,就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忙音,刘远山盯着屏幕,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在撒谎。”罗震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刚才他说话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听筒里有灵力波动,跟乱葬岗那股子气息很像——他根本没在外地,说不定就在附近。”
陈破天磕了磕烟袋,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看来这事儿跟青铜卫脱不了干系,说不定那两位师傅的失踪,也跟他们有关。”周天权也点头:“得想办法找到伟民,当面问清楚。”
三叔心里彻底慌了,连忙摆手:“不可能,伟民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有误会,他忙着处理正事,哪有空管这些?”可他的辩解在几人怀疑的目光里,显得格外苍白,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他现在只盼着喻伟民能赶紧现身,不然这局面,他根本撑不住。
树后的喻伟民捏着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刘远山的追问、罗震的察觉,都比他预想的更棘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硬躲肯定不行,只会坐实嫌疑;直接现身又怕被追问细节,得找个既能解释清楚、又能转移焦点的法子。
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乱葬岗,他忽然瞥见泥土里那道被阴血盖过的符痕,心里猛地有了主意。指尖悄悄掐诀,一缕极淡的阴气从指尖溢出,顺着地面飘向符痕——他要故意“露破绽”,但不是露自己的,而是露给“假想敌”的。
做完这一切,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故意让脚步声踩得响亮些,朝着众人的方向走去。“各位怎么在这儿?”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像是刚赶过来,“刚挂了远山的电话,就赶紧往这边赶,没想到你们已经到了。”
刘远山看到他,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你不是在外地?怎么会这么快过来?”
喻伟民摊了摊手,语气坦然:“本来是在邻市处理青铜卫的事,挂了你的电话觉得不对劲,就赶紧用了飞行术赶过来——总不能真让外人借着青铜卫的名头搞事。”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乱葬岗的符痕前,蹲下身仔细看了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果然是阴血改的符!这是‘噬魂教’的手法,他们最擅长用阴血篡改别家符咒,嫁祸于人。”
这话一出,刘远山几人都愣了一下。罗震皱着眉:“噬魂教?他们怎么会盯上五祖寺?”
“之前就查到他们在附近活动,想偷取寺庙里的古佛舍利。”喻伟民顺着话头往下编,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我猜,他们是怕两位师傅发现他们的行踪,才把人掳走,又故意留下改了纹的隐踪符,想嫁祸给青铜卫,让咱们自乱阵脚。”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让青铜卫的人去查噬魂教的据点了,说不定能顺着找到两位师傅的下落。”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符痕的来历,又转移了怀疑的焦点。刘远山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看出破绽,却见喻伟民神色坦然,连眼神都没闪躲。陈破天磕了磕烟袋,缓缓开口:“要是噬魂教干的,那这事就棘手了,他们行事向来阴狠。”
喻伟民见状,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暂时蒙混过去了。他站起身,看向众人:“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两位师傅,我已经安排人追查了,咱们也分头在附近找找,有消息随时联系。”
两名民警站在一旁,手里的笔录本半天没写下一个字,脸上满是茫然——从“青铜卫”“隐踪符”到“噬魂教”“古佛舍利”,这些词听得他们云里雾里,跟平时处理的邻里纠纷、财物丢失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年轻些的民警悄悄拽了拽同事的衣角,压低声音:“哥,他们说的这些……咱们记录里能写吗?‘阴血改符’‘噬魂教’,这听着也太玄乎了,领导看了不得以为咱们胡编?”
年长的民警皱着眉,目光在喻伟民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心里也犯嘀咕:本来就是个失踪案,怎么聊着聊着就扯到什么教派、符咒上了?可看这几人的神色,又不像是在开玩笑——尤其是那个叫喻伟民的,说起“噬魂教”时,语气里的凝重不像是装的。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几人的讨论:“各位,咱们还是先回到失踪案上。如果真有什么‘噬魂教’,或者涉及到什么特殊情况,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说说?也好让我们向上级汇报,安排人手配合调查。”
这话让原本紧绷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喻伟民转头看向民警,语气放缓了些:“同志,这事确实有些特殊,‘噬魂教’是民间非法组织,行事隐蔽,我们也是最近才查到他们的踪迹。后续我们会把掌握的线索整理好,交给你们警方,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两位失踪的师傅,免得他们出事。”
刘远山也跟着点头:“没错,我们先分头找人,有发现立刻联系你们。你们也可以在寺庙周边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目击者,或者异常的人员出入记录。”
民警见状,也只能先点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跟领导汇报,这案子恐怕不是他们能单独处理的,说不定真得跟这些“懂行”的人配合。两人一边往警车走,一边小声嘀咕:“这五祖寺的案子,怎么越查越邪门了……”
两人刚走回警车旁,年轻民警就忍不住靠在车门上叹气:“哥,你刚才有没有觉得,那几个人身上的气场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喻伟民和刘远山,说话办事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普通老百姓,倒像是……经常处理这种事的人。”
年长的民警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眉头依旧没松开:“何止是不对劲。你没注意到吗?刚才在乱葬岗,那个叫罗震的蹲下来看符痕时,指尖好像有微光闪了一下,快得跟错觉似的。还有那个陈破天,手里的烟杆敲在石头上,声音都比一般烟杆沉,不像是木头做的。”
“可不是嘛!”年轻民警连忙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后怕,“本来我还觉得‘鬼神’‘符咒’都是瞎扯,可刚才那股子说不出来的压抑感,还有地上那奇怪的符痕,真让人心里发毛。咱们当警察的,按理说该讲科学,可今天这事……实在太玄乎了。”
年长的民警吸了口烟,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别瞎琢磨了,先把目前的情况整理成笔录,报给领导再说。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能帮着找到失踪的和尚,就是好事。真要是涉及到什么特殊情况,上面自然会有安排,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话虽这么说,可两人上车时,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五祖寺的方向——那片笼罩在晨光里的寺庙,此刻竟莫名透着几分神秘,让这桩普通的失踪案,多了层说不出的诡异。
暗线民警
年长民警刚坐进驾驶座,就见年轻民警突然转身往回走,脚步刻意放得轻缓。“你去哪?”他压低声音问,却见对方回头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身影很快融进寺后的树林里——这正是青铜卫安插在当地派出所的暗线,代号“青芒”。
青芒绕到树后,目光精准锁定喻伟民的方向,指尖悄悄比了个青铜卫内部的联络手势。方才在乱葬岗,他见喻伟民现身本想上前接应,却怕暴露身份打乱计划,只能按捺住。此刻跟过来,正是想听候下一步指令。
喻伟民眼角余光瞥见那手势,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故意落在刘远山等人身后。待众人拐过小径拐角,他才停下脚步,对着树后沉声道:“噬魂教的线索,安排好了吗?”
青芒立刻从树后走出,声音压得极低:“回统领,已经让人在山下废弃道观伪造了祭祀痕迹,还留了半块噬魂教的令牌,保证能以假乱真。另外,我已经跟所里说这案子可能涉及邪教,申请了延期调查,给您争取时间。”
“做得好。”喻伟民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厉,“盯紧刘远山他们,别让他们发现破绽。另外,邋遢和尚的尸体处理干净,绝不能留下任何跟青铜卫有关的痕迹。”
“您放心,尸体已经转移到百里外的乱葬岗,用阴气掩盖了气味,就算有人找到,也只会以为是被邪祟所害。”青芒恭敬应答,又补充道,“所里那边我会稳住,您专心应对四大家主就行。”
喻伟民嗯了一声,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看着青芒隐入树林的身影,他才松了口气——有这条暗线在,至少派出所这边不会出乱子。转身追上刘远山等人时,他脸上已重新挂上凝重,仿佛还在琢磨寻找失踪和尚的事,半点看不出方才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