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古寺怀疑(1/2)
刘权攥着魂引符的手指微微收紧,符面温润的触感却压不下心头的波澜——他既盼着林悦能借这符顺利解开所有谜团,又担心寒髓深处藏着未知的凶险。正思忖间,帐篷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响,青铜卫士兵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喻统领,刘先生,营外发现一股微弱的魂息,像是……朝着寒髓方向去了。”
喻伟民眼底精光一闪,起身走到帐门边,撩开帘子望向外头。晨雾已散得干净,远处的山林轮廓清晰,空气里却飘着一缕极淡的阴气,若有若无地往西北方向蔓延——那正是寒髓所在的方位。“是林悦的魂息。”他转头对刘权说,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魂引符起作用了,她已经找到通道入口。”
刘权挣扎着想下床,却被喻伟民按住肩膀。“你伤还没好,现在过去只会添乱。”喻伟民的声音沉了沉,“我已经让人盯着那缕魂息,一旦有异常会立刻回报。而且老陈的魂体跟着她,不会让她出事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她带回望尘思命映照的真相,也等陈默的冤屈彻底大白。”
刘权看着喻伟民坚定的眼神,终是松了手,重新靠回床头。只是目光落在帐外的晨光里,心里却像悬着块石头——他仿佛能看到林悦的魂体牵着陈默的手,在幽暗的寒髓通道里小心翼翼前行,也能想到老陈的魂影护在他们身后,沉默地驱散沿途的阴煞。
与此同时,寒髓入口处的乱石堆后,林悦正攥着腰间的破邪刃,刃身的炎铜在昏暗里泛着微光,恰好照亮身前陈默半透明的魂体。老陈的魂影飘在两人身侧,枯瘦的手指指向乱石堆中央一道不起眼的缝隙:“那就是通道,魂引符的气息能让它显形。”
林悦依言取出藏在衣襟里的魂引符,符面一接触到缝隙里的阴气,立刻泛起淡青色的光。原本狭窄的缝隙缓缓扩大,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壁上凝结着细碎的冰粒,却奇怪地不觉得冷——望尘思命的气息正从深处缓缓传来,带着能安抚魂体的暖意。
“走吧。”林悦转头对陈默笑了笑,伸手牵住他的手,“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陈默点点头,眼底的迷茫少了几分,多了些期待——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谁所害,又为何会在这里遇见林悦和老陈。
老陈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的背影,浑浊的眼底泛起泪光。他守在这里这么久,终于等到能为陈默洗刷冤屈的一天,也终于能对得起刘权当年的托付。通道深处的光芒越来越亮,望尘思命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一块半人高的水晶,水晶里流转着细碎的光点,正静静等待着映照真相。
而营地的帐篷里,喻伟民正站在地图前,指尖落在标注着“寒髓”的位置。刘权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开口:“等林悦他们回来,我们是不是就能知道,孙启正和顾明远下一步的计划了?”喻伟民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冷厉:“不仅如此,我们还能知道,当年梓琪缺失魂魄的真正原因——女娲娘娘的安排里,或许还藏着我们没看透的事。”
帐篷外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山林的气息。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等着寒髓那边传来的消息,等着所有秘密被揭开的那一刻,也等着为老陈和陈默讨回公道的那一天。
“对了老喻,我们在这里也待着几天了。你的亲家也在黄梅,你是不是该回去陪一下他们,刘远山,罗震,周天权和陈破天他们会起疑心的,而且梓琪他们去日本的时候你只是告诉他们过去日本玩几天,却没有提他们去日本是为了救新月,我怕时间长了那么担心,还有五祖寺那边肯定已经发现了邋遢和尚和小和尚失踪的事,这个烂摊子需要处理。”刘权说。
喻伟民捏着桌沿的手指猛地一顿,脸上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方才因陈默线索而起的松动,又被现实的紧迫感压了回去。“你说得对,我确实该回去了。”他转身看向刘权,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亲家那边还好说,我借口处理青铜卫的紧急事务,倒能搪塞几日,可五祖寺的烂摊子,才是真的棘手。”
他走到帐篷角落,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那是青铜卫统领的标识,也是处理这类“意外”的凭证。“邋遢和尚的尸体我早让人转移到了乱葬岗,伪造成被阴煞所害的模样,可五祖寺的僧人认死理,定会追查到底。”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狠厉,“我得回去亲自压下这事,再找个‘替罪羊’,把失踪案的水搅浑,免得他们查到青铜卫头上。”
提到梓琪,喻伟民的脸色又软了几分,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女儿的照片,声音低了下去:“至于日本那边,我昨天给梓琪发了消息,说我这边忙完就过去陪她,还让她多拍点照片发过来——这样既能稳住她,也能让亲家那边放心。只是新月的事……确实瞒不了多久,等咱们这边处理完五祖寺的事,就得尽快赶去日本,不然梓琪察觉到不对劲,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
他穿上外套,又回头看向刘权,眼神里带着几分郑重:“我走之后,你安心养伤,青铜卫的人会守在营地外围,有任何情况立刻联系我。刘远山他们那边,你也帮我多留意着点,别让他们看出破绽——尤其是陈破天,那老东西眼尖得很,上次就盯着我腰间的破邪刃问东问西。”
刘权点点头,撑着床头坐直了些:“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只是你回去路上小心,孙启正的人说不定还在盯着你。”
喻伟民应了声“知道”,便快步掀帘而出。帐篷外的晨光正好,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复杂——一边是需要掩盖的血腥秘密,一边是需要守护的亲人,这条路,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就在喻伟民和刘权聊天的时候,在黄梅的客厅三叔正和刘远山,罗震,陈破天,周天权等人聊天。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三叔见是派出所的,于是开了外音。
“你好我们是五祖派出所的,祖师殿的邋遢和尚和小和尚今天没来上值,庙里找遍了都不在,庙里的师傅说他们和你很熟悉,你有时间过来陪了我们做调查吗?”
三叔捏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指腹无意识蹭过冰凉的屏幕,连呼吸都慢了半拍。他抬眼扫过对面的刘远山四人,见他们都停下话头望过来,才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对着电话那头放缓语气:“派出所同志您好,我是喻铁夫。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啊——前几天确实跟两位师傅聊过几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意外,手指却在桌下悄悄攥紧了衣角。“您放心,我马上就过去配合调查。”挂了电话,三叔才转向众人,脸上堆起一层凝重,“五祖寺的两位师傅失踪了,派出所让我过去一趟,说庙里师傅说我跟他们熟。”
刘远山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指尖在桌上轻轻敲着:“失踪?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罗震也跟着点头:“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顺便看看能不能帮着查点线索。”
陈破天磕了磕烟袋,烟杆上的火星亮了亮,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前几天咱们去五祖寺,那邋遢和尚看起来跟我们很熟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没影了?这事儿透着邪乎。”周天权也附和道:“确实奇怪,要不咱们一起过去,说不定能帮着派出所早点找到人。”
三叔心里咯噔一下——他最怕的就是这几位跟着掺和,万一查起来露了马脚,弟弟的事就瞒不住了。可又没法直接拒绝,只能勉强笑了笑:“不用麻烦各位了,就是配合做个笔录,我去去就回。你们在这儿等着,有消息我立刻跟你们说。”他一边说,一边起身往门口走,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生怕晚一秒就被看穿破绽。
三叔刚摸到门把手的手猛地一顿,后背瞬间绷直——他怎么也没想到,几人会这么坚持。强压下心头的慌意,他转过身时,脸上已堆起无奈的笑:“这多不好意思,就是个简单笔录,哪用得着劳烦各位?”
“闲着也是闲着。”刘远山已经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正好去五祖寺附近看看,说不定还能帮着找些线索,总比在这儿坐着等强。”罗震也跟着起身,手里还攥着车钥匙:“我开车送你们,快得很。”
陈破天磕掉烟袋里的烟灰,慢悠悠起身:“我也去凑个热闹,那邋遢和尚身上有股子邪气,我去瞧瞧说不定能看出点门道。”周天权也点头附和:“一起去,人多力量大,早点找到人也放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三叔再没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心里却早已乱成一团麻——这几位跟着,万一在派出所或五祖寺露了破绽,弟弟的事就彻底藏不住了。他一边跟着众人往门外走,一边在心里飞快盘算:一会儿到了地方,得想办法把他们支开,绝不能让他们跟派出所的人多聊。
三叔在上车前,给弟弟喻伟民的手机发了一个短信,五祖寺的派出所打电话来,叫我过去配合调查。喻伟民刚从帐篷走出来,走了一阵子,刚好看到三叔的短信。
喻伟民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神骤然一沉,指尖捏着手机的力道几乎要将机身捏碎——三叔那边刚被派出所叫去,这边媳妇五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刘远山、周天权的号码,显然家里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快步走到路边,拨通了媳妇的电话,语气尽量放平缓:“刚在忙,没看到电话,怎么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急促的声音:“你去哪了?五祖寺那边出事了,派出所找大哥去调查,刘远山他们还跟着一起去了,你快回来看看!”
挂了电话,喻伟民又点开三叔的短信,眉头拧成一团——现在两边都起了动静,一旦刘远山他们在派出所查到什么,再跟家里的疑问凑到一起,之前的隐瞒就全白费了。他咬了咬牙,转身对身后的青铜卫士兵吩咐:“你先回营地盯着刘权,有任何情况立刻报给我。我现在回黄梅,这边的事我来处理。”
说完,他快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拉开车门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他必须赶在三叔和刘远山他们之前,想办法稳住局面,绝不能让弟弟的秘密在这个节骨眼上败露。
罗震开着车,引擎的轰鸣声在清晨的街道上格外清晰。三叔坐在副驾,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车后座的刘远山三人,手指在膝盖上悄悄摩挲着,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问话。
果然,车刚驶出城区,刘远山就先开了口:“铁夫,你跟那邋遢和尚到底熟到什么程度?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三叔心里一紧,立刻调整语气,装作回忆的模样:“就是前阵子去五祖寺上香,碰巧跟他聊了几句,知道他懂点阴阳五行的事,算不上多熟。”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他倒是跟我提过,说最近总觉得庙里不对劲,好像有阴气跟着,当时我还以为他随口说说,现在想想,说不定跟他失踪有关。”
陈破天在后排磕了磕烟袋,声音带着几分锐利:“他没跟你说阴气是哪来的?或者提过什么特别的人?”
“没细说。”三叔摇摇头,刻意避开陈破天的目光,“就含糊说了几句,我也没往心里去。”
这时,周天权忽然问道:“对了,伟国,你跟伟民联系过吗?这事儿要不要跟他说一声?还有梓琪他们在日本,会不会跟这事有关系?”
三叔心里咯噔一下——最怕的就是提到弟弟和梓琪。他连忙摆手:“别别别,先别跟伟民说,他最近在忙青铜卫的事,别让他分心。梓琪他们就是去玩的,跟这事儿没关系,说了反而让他们担心。”他刻意加重了语气,想把话题压下去,却没注意到刘远山悄悄皱了皱眉,眼神里多了几分疑虑。
罗震也跟着插话:“也是,先别声张,等咱们跟派出所了解清楚情况再说。不过要是真跟阴气有关,说不定得让伟民派几个青铜卫的人来帮忙,他们对付这些邪祟有经验。”
三叔心里更慌了,连忙接话:“先不用,派出所肯定会查清楚,咱们先配合调查就行,别麻烦青铜卫了。”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拿出手机,想给弟弟再发个短信提醒,却发现手机没信号,只能暗暗着急——只盼着喻伟民能早点看到消息,赶在他们之前稳住局面。
喻伟民催动法力,施展飞行术,不多时他就回来了五祖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落地。
匿踪归寺
喻伟民落地时,裙摆还沾着高空气流卷起的草屑,他抬手拂去,指尖残留的法力微光瞬间隐去。抬眼望去,五祖寺山门前已停了几辆警车,红蓝警灯在清晨的薄雾里闪着冷光,隐约能听到僧人低声交谈的声音,气氛透着几分紧张。
他没敢直接上前,绕到寺后一处荒废的禅房,借着墙角的阴影隐匿身形。指尖掐诀,一道微弱的探魂术悄然散开——很快,他便捕捉到三叔和刘远山等人的气息,正朝着寺内的客堂走去,身边还跟着两名穿警服的人。
“还好赶上了。”喻伟民松了口气,又立刻凝神思索:得先摸清派出所的调查方向,再想办法给三叔递消息。他贴着墙根,脚步放得极轻,朝着客堂的方向慢慢挪动,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关键信息。
刚走到客堂窗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民警的声音:“你再想想,最后一次见两位师傅,他们有没有说要去什么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陌生人?”紧接着,便是三叔刻意放缓的声音:“真没有,上次见还是三天前,就聊了几句家常……”
喻伟民心里一动,指尖在窗沿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和三叔约定的暗号,意在提醒“按计划来,我在附近”。屋里的三叔听到声响,话音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而窗外的喻伟民,已悄悄退到阴影里,目光紧盯着客堂门口,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堂内暗流
客堂里,民警的钢笔在笔录本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三天前见的?具体聊了什么?有没有提到什么反常的事?”民警抬眼看向三叔,眼神里带着例行公事的严谨。
三叔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指节泛白——方才窗外那三下轻响让他心头一松,可面对追问,还是得稳住阵脚。“就是聊天气、聊香火,没别的。”他刻意挤出回忆的神色,眉头微蹙,“哦对了,他提过一句,说最近总有人在寺后乱葬岗附近徘徊,好像是来挖什么东西的,他还去劝过两次,对方态度挺横的。”
这话刚出口,刘远山立刻追问:“挖东西?他没说是什么人吗?男的女的?多大年纪?”他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满是探究——之前三叔只字未提这事,现在突然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刻意。
三叔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没细说,就随口提了一句,我也没多问。”陈破天这时磕了磕烟袋,烟杆在桌上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三叔:“你前儿跟我们说,那和尚只提过阴气重,没提挖东西的事啊?怎么这会儿又记起来了?”
这话像针一样戳中了三叔的破绽,他喉结动了动,额角渗出细汗,连忙解释:“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刚才被民警同志一问,才突然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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