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青铜密(2/2)

“青铜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林悦趁热打铁,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她跟着刘权这么久,只知道青铜卫是刘权和喻伟民联手组建的势力,却从不知道背后还有更深的秘密。

老魂抬头望了望乱葬岗上空的残月,叹了口气:“按规矩,这些都是组织的最高机密,活人绝不能对外透露。可我现在已是魂体,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其实,我们青铜卫根本不是普通的护卫组织,而是一个空间组织。”

“空间组织?”林悦和陈默同时愣住,面面相觑。

“对,我们的任务,就是跟着喻伟民在六界之间穿梭。”老魂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喻伟民一直领着我们找一样东西,叫‘逆时决’。他说,找到这东西,是为了修复主公——也就是喻伟民自己——女儿梓琪的记忆,还要帮梓琪找回失散的肉身。”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处的黑暗,像是在回忆往事:“后来,老大——也就是你父亲刘权,在昆仑山的极寒之地救了一棵千年仙草。那仙草有灵,刘权用自身灵力温养了半年,竟助它化作了人形。更奇的是,那仙草化出的模样,和梓琪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连眉眼间的痣都分毫不差。”

“当时喻伟民看到她,眼睛都亮了,立刻跟你父亲商量,说可以用‘一体双魂’的办法——让仙草的魂体和梓琪的残魂绑定,这样既能护住梓琪的魂魄不消散,还能借仙草的灵气滋养她的魂体。”老魂说到这里,语气忽然顿住,看着林悦,一字一句道,“再后来,喻伟民就联合你父亲,收养了那棵仙草,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新月。”

“新、新月?!”林悦的魂体猛地一颤,手里的魂盏差点摔落在地,“就是那个被宿禾重伤,现在跟着梓琪姐去日本的新月?她居然是……是昆仑山的仙草变的?”

陈默也惊得说不出话——他虽没见过新月,却听林悦提过这个名字,知道她是梓琪身边最亲近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身世竟如此离奇。

老魂沉重地点头:“就是她。这件事,整个青铜卫只有我、你父亲,还有喻伟民身边最核心的几个人知道。喻伟民说,这事绝不能让梓琪和新月本人知道,怕她们承受不住,更怕被六界的有心人利用——毕竟仙草化形本就罕见,‘一体双魂’更是逆天之举,一旦泄露,不知会引来多少觊觎。”

林悦的脑子嗡嗡作响,无数碎片在脑海里拼凑:喻伟民联合宿禾重伤新月、诱导众人去日本、寻找千年雪莲……这些事忽然有了隐约的关联。她攥紧拳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喻伟民找‘逆时决’、养着新月,真的只是为了梓琪吗?他会不会……还有别的目的?”

老魂沉默了,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虑:“我也说不准。以前我总觉得喻伟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自从新月长大后,他做的事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尤其是半年前,他突然让青铜卫停止寻找‘逆时决’,转而调查日本的‘阴煞之地’,还跟龙潭守卫宿禾走得很近……我总觉得,他好像在谋划一件很大的事,而新月,或许就是这件事里最关键的一环。”

风卷起坟头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夜色仿佛更沉了。林悦看着陈默,又看向老魂,心里的紧迫感越来越强——寒髓之行,不仅要查清楚喻伟民杀人和联合宿禾的真相,更要弄明白,他对新月到底抱着怎样的目的。这背后的秘密,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凶险。

陈默的爷爷正沉浸在对青铜卫秘辛的回忆里,目光无意间扫过林悦的腰间,突然顿住了——那里悬着半截暗银色的断刃,刃身刻着细密的云纹,虽只剩半截,却仍透着一股凌厉的寒气。

老魂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伸手指向那断刃,声音都带着颤:“丫头,你腰间这断刃……是青铜卫的‘破邪刃’?!”

林悦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断刃——这是她生前跟着刘权执行任务时,刘权亲手给她的,说能防身,却从不知道还有名字。“陈爷爷,您认识这把刀?”

“何止认识!”老魂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魂体都泛起了淡淡的白光,“这破邪刃是青铜卫的标配,用六界至阳的‘炎铜’打造,专克阴邪魂体!当年我带着青铜卫的弟兄在冥界执行任务,就是靠这刀抵挡厉鬼的。按说,这至阳之物碰到魂体,轻则让魂体灼烧刺痛,重则直接打散魂识,可你……”

他绕着林悦转了一圈,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现在是魂体,破邪刃居然没伤到你,反而……反而像是在护着你?你看这刃身的云纹,刚才还暗沉沉的,现在居然泛着微光,这是认主的迹象啊!”

林悦低头看向断刃,果然见刃身上的云纹隐隐发亮,贴在魂体上不仅没有丝毫刺痛,反而有一股温和的暖意顺着刃身蔓延开来,让她原本有些虚浮的魂体都稳固了几分。她心里满是疑惑:“这怎么可能?义父给我这把刀的时候,只说让我防身,没提过它是青铜卫的武器,更没说过它还能认主啊。”

陈默也凑了过来,看着那把断刃,眉头紧锁:“爷爷,这破邪刃认主有什么说法吗?会不会跟林悦的身世有关?”

老魂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破邪刃认主极严,只认青铜卫核心成员的血脉至亲,或者……被喻伟民亲自赐刃的‘守护者’。当年我跟着刘权和喻伟民组建青铜卫,整个组织里,能让破邪刃认主的,不超过五个人。”

他看向林悦,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丫头,你再想想,你小时候有没有见过喻伟民?或者你家里人,有没有跟青铜卫有过牵扯?”

林悦努力回忆着,脑海里却只有被刘权救下前的模糊记忆——饥饿、寒冷、被人追打,至于家人和喻伟民,更是毫无印象。“我不记得了……我从小就是孤儿,要不是义父救我,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老魂叹了口气,又看向那断刃,语气凝重起来:“这事儿不简单。破邪刃是至阳之物,却护着你这个魂体,要么是你身上有青铜卫的血脉,要么……是喻伟民早就把你当成了‘守护者’,提前让破邪刃认了你。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跟梓琪、跟新月,难道还有什么关联?”

林悦攥紧了断刃,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她想起刘权对她的格外照顾,想起喻伟民偶尔看她时复杂的眼神,又想起自己被阿凤杀死的蹊跷——这一切,难道都跟这把破邪刃、跟青铜卫的秘密有关?

“不管怎么说,这破邪刃现在能护着你,也是件好事。”陈默轻轻拍了拍林悦的肩膀,语气温柔,“去寒髓的路上肯定有很多阴邪之物,有它在,咱们也多了层保障。等查到真相,说不定就能弄明白你跟破邪刃的渊源了。”

老魂也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疑惑:“默默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寒髓,别耽误了时间。丫头,你把破邪刃收好,这东西不仅能防身,说不定还能帮咱们找到邋遢和尚和道长的冤魂——至阳之物能吸引冤魂的注意力,也能驱散寒髓里的阴煞。”

林悦握紧了腰间的断刃,感受着刃身传来的暖意,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虽然断刃的异常让她多了几分疑惑,但也让她更有底气——不管这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她都要查清楚,不仅为了自己,为了刘权和陈默,更为了被卷入这场阴谋的新月。

陈默的爷爷盯着林悦腰间的破邪刃,眉头紧锁,像是在拼命回忆什么。忽然,他眼睛一亮,猛地抬头看向林悦,语气急切得带着颤音:“丫头!你等等——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具体到年月日,还有时辰!”

林悦被他突如其来的追问弄得一愣,下意识报出日期:“我记不太清具体年份了,只记得是腊月二十三的子时,义父说我刚被他捡到那天,正好是我生日。”

“腊月二十三……子时……”老魂喃喃重复着,浑浊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惊人的光亮,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看着林悦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敬畏,仿佛在看什么了不得的存在。没等林悦和陈默反应过来,老魂突然“扑通”一声,对着林悦跪了下去,魂体因激动而微微发抖。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陈默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却被老魂轻轻推开。

林悦更是慌了,急忙飘到老魂面前:“陈爷爷,您快起来!我只是个普通的魂体,怎么受得起您的跪拜?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魂却固执地不肯起身,双手合十,声音带着虔诚:“没错!绝不会错!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属阴;子时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刻,你是天生的‘阴年阴月阴时’命格,这是六界百年难遇的‘圣女命格’啊!”

“圣女命格?”林悦和陈默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满是茫然。

“对!是圣女命格!”老魂重重点头,语气愈发激动,“当年我跟着喻伟民在六界寻找‘逆时决’时,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记载——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是天生的‘魂灵圣女’,能容纳至阳之物而不受反噬,还能沟通阴阳两界的冤魂,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古籍上说,圣女命格是‘一体双魂’的关键枢纽。当年喻伟民和你父亲想让新月的魂体绑定梓琪的残魂,却一直找不到稳定魂魄的办法,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有圣女命格的存在,一直在找你!”

林悦彻底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想起自己能轻松握住至阳的破邪刃,想起自己死后魂体没有立刻消散,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他魂体的情绪——这些之前无法解释的事,此刻全都有了答案。

“那……那喻伟民收养我,是不是也因为我的命格?”林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遭遇,或许根本不是巧合。

老魂缓缓起身,眼神里满是复杂:“很有可能。你父亲刘权救你,或许一开始是出于恻隐之心,但喻伟民肯定早就知道你的命格,才会让你留在刘权身边,甚至把破邪刃给你——那把刀不仅是武器,更是用来确认你圣女身份的信物啊!”

陈默看着林悦苍白的魂体,心里满是心疼:“那喻伟民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梓琪,还是为了利用林悦的命格?”

老魂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还说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寒髓里的邋遢和尚和道长,说不定就是在等你去——只有圣女命格,才能让他们说出被掩盖的真相。”

林悦攥紧了腰间的破邪刃,刃身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她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她看着陈默和老魂,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不管我是不是圣女,我都要去寒髓查清楚真相。如果喻伟民真的在利用我,利用新月,我绝不会放过他!”

老魂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赞许:“好!有圣女的骨气!咱们现在就去忘川支流,再晚就来不及了。记住,到了寒髓,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守住自己的本心,你的命格能护着你,千万别被阴煞影响。”

老魂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一凝,看向林悦:“对了丫头,刘权可曾跟你提过‘五大阴女’的事?”

林悦闻言点头,眉头微微蹙起:“义父跟我说过。他说这世上有五个天生阴年阴月阴时的女孩,除了我,新月和梓琪姐也算其中两个。”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恍然,“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剩下的两个,竟然是阿凤和顾明远的女儿小满。”

“阿凤?小满?”老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魂体都微微紧绷,“这就对了……这就全都串起来了!”他快步走到林悦面前,眼神里满是急切,“丫头,你知道五大阴女聚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当年我在青铜卫的密档里见过记载,五大阴女是‘六界阴阳阵’的关键祭品,只要集齐她们的魂魄,再加上‘逆时决’,就能强行逆转时空,甚至能让死人复活、篡改因果!”

林悦和陈默同时愣住,脸色骤变。“祭品?”林悦的声音带着颤抖,“您是说,喻伟民找我们五个,是为了把我们当祭品?”

“很有可能!”老魂重重点头,语气凝重到了极点,“你想啊,喻伟民一直找‘逆时决’,又暗中盯着五大阴女——梓琪是他女儿,新月是仙草化形的‘容器’,你是圣女命格,阿凤是孙启正的女儿,小满是顾明远的女儿,这五个人背后牵扯着四大家族和青铜卫,一旦集齐,既能启动阴阳阵,又能借四大家族的势力压制六界的反对声音!”

陈默攥紧了拳头,眼神里满是怒意:“他居然想拿林悦和新月当祭品?还有梓琪姐,那可是他亲生女儿!”

“为了逆转时空,有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老魂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悲凉,“说不定喻伟民有想复活的人,或者想改变什么过去的事,才会打五大阴女的主意。之前他杀邋遢和尚和道长,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发现了这个秘密;联合宿禾重伤新月,就是为了削弱新月的魂体,方便日后控制;诱导你们去日本,恐怕也是为了寻找启动阴阳阵的‘阴煞之地’!”

林悦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想起阿凤杀自己时冰冷的眼神,想起新月被重伤时的虚弱模样,想起梓琪姐为了寻找龙珠奔波的身影,还有小满那个无辜的孩子——她们五个,竟然都被喻伟民当成了棋子,甚至是祭品!

“不行,我不能让他得逞!”林悦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坚定,“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寒髓,找到邋遢和尚和道长的冤魂,拿到证据,然后通知义父和梓琪姐,绝不能让喻伟民的阴谋得逞!”

老魂看着她,眼神里满是赞许:“好!丫头,你记住,到了寒髓,你的圣女命格能压制阴煞,还能跟冤魂直接沟通,一定要问清楚邋遢和尚他们知道的一切。默默,你要护好林悦,破邪刃认主,关键时刻能帮你们抵挡危险。”

陈默郑重地点头,伸手轻轻握住林悦的手——虽然魂体相触只是一片虚无,却传递着坚定的力量:“放心吧爷爷,我会保护好林悦,我们一定能查清楚真相,阻止喻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