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诱导(1/2)
兵器碰撞声越来越近,连碎星河的光都似被震得微微晃动。莫宇却没立刻转身迎敌,反而握紧了新月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试图驱散她可能有的慌乱。
他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冷厉被一层温柔覆住,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耳边的私语:“别怕,我在。”停顿半秒,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你爸爸他们来了,你……怕不怕?”
新月能感觉到莫宇掌心的温度,也能听见他声音里的紧张——他怕她会因为亲人的到来而动摇,更怕她会在混乱中受到伤害。她仰头看向莫宇,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笃定:“有你在,我不怕。”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观景台下方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与怒意:“新月!你跟他待在一起做什么?快跟我走!”——是喻伟民来了。
魔雾被兵器交锋的寒光劈开,莫宇将新月护在身后,佩剑斜指地面,剑身上还滴着魔族士兵的血。四周密密麻麻围满了人,莫渊一身玄色魔主长袍立在最前,翠玉站在他身侧,而喻伟民和梓琪就站在人族阵营的前列,目光紧紧锁着新月。
莫宇的兵力早已在联合攻击下溃散,如今只剩刘权护在两人身侧,手里的刀也添了数道缺口。莫渊看着狼狈却依旧护着新月的弟弟,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莫宇,投降吧。你手里没人了,再抵抗下去,只会白白送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莫宇身后的新月,又添了句劝降:“你争魔主之位也好,护着新月也罢,如今都成不了事。只要你放下剑,我可以饶你一命,也让新月跟她父亲回去——这是最好的结局。”
莫宇握着剑柄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却没有半分要放下武器的意思。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新月,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我不会投降。我答应过新月,要护她周全,绝不能让她跟着你们走,更不会让你把我当成砧板上的鱼肉。”
刘权在一旁悄悄攥紧了刀,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要莫宇拒绝投降,局势就会彻底激化,而他藏在袖中的信号符,也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莫宇猛地抬起剑,剑尖直指莫渊,声音里满是压抑多年的嘶吼,连眼眶都泛了红:“哥,这都是你逼我的!”
“从小到大,我哪次没听你的?”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混着兵器碰撞的余响,在山谷里格外刺耳,“你让我守魔界入口,我守了十年,连除夕都没敢离开半步;你让我去打人族的据点,我带着弟兄们冲在最前面,身上的伤没好全就又上了战场——我为你开疆扩土,为你稳住魔界的半壁江山,可你呢?”
他攥着剑柄的手因用力而发抖,眼底的委屈终于彻底爆发:“你从来没有一句赞赏,哪怕我打赢了仗,你也只会说‘还不够好’‘下次再输就提头来见’!你对我非打即骂,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你有翠玉,有你捧在手心的妻子,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喜欢新月?为什么非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碎星河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满目的血泪与不甘。他深吸一口气,剑尖又往前递了半寸,语气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今天你要是非要逼我,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把她带走!”
莫渊看着弟弟失控的模样,眉头紧紧皱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还是沉声道:“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魔界好。新月不是你该碰的人,水灵珠更不能落在你手里。”
莫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把淬了血的刀,狠狠划破山谷的死寂:“借口!全都是借口!”他指着莫渊,眼底满是猩红的恨意,“你怕那个所谓的‘主公’,我难道就不怕吗?可你呢?你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推给我,让我去抓无辜的族人炼魂,让我去跟人族做龌龊交易,最后出了事,你却把所有黑锅扣在我头上,你当你的仁君,我做你的替罪羊!”
他捂着之前被打伤的胸口,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每一声都带着不甘的颤音:“昨天!就因为我多说了一句‘陈珊既然是你亲生女儿,就该护着她’,你二话不说就对我动手,把我打得吐血!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弟弟,只有你的魔主之位,只有你那所谓的‘大局’!”
这番话像惊雷般炸在众人耳边,莫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可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新月站在莫宇身后,听得浑身发冷——她从没想过,莫氏兄弟之间竟藏着这么多龌龊,而那个看似威严的魔主莫渊,竟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下意识攥紧了莫宇的衣袖,心里第一次对“回家”这件事,生出了迟疑。
刘权在一旁假意劝和,实则悄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见莫渊已乱了阵脚,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他要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看清莫渊的真面目,让这场兄弟反目,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
莫宇的剑在掌心剧烈颤抖,猩红的目光扫过喻伟民与梓琪所在的人族阵营,声音里淬着血与恨:“还有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家伙!”
“新月不过是误会了王艳,跟她起了点争执,你们就容不下她了?”他指着梓琪,字字如刀,“四大家族围着她指责,义父在一旁煽风点火,把她逼得走投无路,连回家的路都被你们堵死!她是走投无路才甘愿入魔,才肯留在我身边,你们现在倒好,打着‘救她’的旗号兴兵讨伐,杀了我多少弟兄?!”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溅到的血,眼底满是嘲讽:“你们口口声声说‘除魔卫道’,可你们的‘道’,就是把一个姑娘逼到绝境,再用刀枪指着她的鼻子说‘你错了’?你们的‘正义’,就是踩着我魔族士兵的尸体,来抢一个早已被你们抛弃的人?”
喻伟民脸色铁青,上前一步厉声反驳:“胡说!我们是来带新月回家,是你用邪术迷惑她,让她认贼作父!”梓琪也攥紧了手中的剑,声音发颤却依旧坚定:“新月,跟我们走,莫宇是在骗你,魔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新月站在一片剑拔弩张中,听着两边的嘶吼与辩驳,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看着莫宇浑身是伤却依旧护着她的背影,又看着父亲与梓琪熟悉却陌生的脸,心里那杆秤,第一次彻底失衡。
莫渊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莫宇,玄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眼底满是滔天怒火:“畜生!你做的那些勾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前几日我明明下令,让你不准动陈珊的养父,你竟敢阳奉阴违!”他的声音震得山谷回声阵阵,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你的人不仅违抗命令,还差点把陈父活活打死!若不是我提前派暗卫跟着,陈珊早就没了养父,你让她往后怎么活?!”
他握着剑柄的手因愤怒而发抖,目光如刀般剜在莫宇身上:“你连自己侄女的养父都能下此狠手,眼里半分怜悯都没有,现在还有脸跟我谈亲情?还有脸说我苛待你?”
莫宇脸色一白,却依旧强撑着反驳:“我只是想拿陈父逼陈珊交出‘镇魂珠’!那珠子能对抗主公的势力,我也是为了魔界!”可他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料到,这件事竟被莫渊查得如此清楚。
新月在一旁听得浑身冰凉,“陈珊养父”“镇魂珠”这些陌生的词汇,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她看着莫宇躲闪的眼神,又想起之前他对自己的温柔,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变得陌生起来,心里那点刚刚建立的信任,开始摇摇欲坠。
刘权见两人彻底撕破脸,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指尖再次摸向袖中——他知道,莫渊的暗卫已经收到信号,再过片刻,这场闹剧,就该收场了。
莫渊剑指莫宇,厉声下令:“别废话了!来人,杀莫宇,救新月!”
话音落下,山谷里却一片死寂。他带来的魔族士兵非但没有上前,反而个个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鄙夷与不屑,甚至有人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莫渊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们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的命令吗?”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声反驳:“魔主?您还有脸命令我们?”一个络腮胡将领上前一步,指着莫渊怒声道,“您让二公子替您抓族人炼魂,自己却装仁慈;您怕主公怪罪,就把所有罪责推给二公子,现在还想杀他灭口?陈珊养父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您连亲侄女的亲人都能算计,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另一个士兵也跟着附和:“我们跟着您是为了守护魔界,不是为了帮您做这些龌龊事!您根本不配当魔主!”
莫渊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士兵——这些人明明是他一手提拔的亲信,此刻却全都倒戈相向。他猛地转头看向刘权,却见刘权站在人群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手里还捏着一枚泛着微光的传音符——刚才士兵们听到的真相,正是刘权用传音符扩散出去的。
“是你……”莫渊指着刘权,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莫宇看着眼前的变故,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哥,你看看!连你的人都不认可你!你这个魔主,当得可真窝囊!”
新月站在混乱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没想到,自己竟卷入了这样一场充满算计与背叛的漩涡,而眼前这些所谓的“正道”与“魔主”,没有一个是真正为了她。
莫渊指着倒戈的士兵,气得声音都在发颤,手指因愤怒而剧烈抖动:“你们,你们?!这是莫宇身边那个人族(刘权)的反间计!他故意编造谣言挑拨离间,你们不要听信!”
他试图上前一步,却被几个士兵举刀拦住,那冰冷的刀刃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莫渊急得额头冒冷汗,只能对着士兵们嘶吼:“我才是魔界的魔主!是我带领你们守住了家园,你们怎么能信一个外人的话,不信我?!”
“守住家园?”之前开口的络腮胡将领冷笑一声,将刀插在地上,声音里满是失望,“您是守住了您的魔主之位,可我们多少弟兄成了您炼魂的祭品?多少人替您背了黑锅?陈珊养父差点死在您的算计里,您现在还好意思说我们信谣言?”
刘权在一旁适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魔主,事到如今再狡辩也没用了。您让二公子抓族人炼魂的手令,您写给主公的求饶信,我都已经给大家看过了——这些可不是谣言。”
莫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士兵们愈发冰冷的眼神,又看着一旁冷笑的刘权和莫宇,终于明白自己彻底落入了圈套。他猛地拔出剑,却不知道该指向谁,只能在原地气急败坏地转圈,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新月看着眼前彻底失控的莫渊,又看了看手中还攥着信号符的刘权,心里最后一点对“正道”和“魔主”的期待,彻底碎了。她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识想远离这场充满谎言的混战。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吼,一个满脸戾气的魔族士兵指着新月,恶狠狠地喊道:“抓住那个妖女!我刚才看她和那个人族(刘权)眉来眼去的!肯定是她在背后挑拨二公子和魔主的关系,就是个祸害人的狐狸精!”
这话像一根火星,瞬间点燃了部分士兵的怒火。原本就因真相混乱的人群,立刻有几道不善的目光锁定新月,有人甚至已经举起了刀,朝着她的方向逼近:“对!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魔主和二公子怎么会反目?”“杀了她!说不定杀了她,咱们魔界的乱子就能平息了!”
新月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眼底满是慌乱——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突然成了众矢之的。
莫宇见状,立刻将新月死死护在身后,佩剑横在身前,对着逼近的士兵怒声喝道:“谁敢动她试试!”他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猩红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敢盯着新月的人,“挑拨离间的是刘权,算计一切的是莫渊,跟新月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要动手,先过我这关!”
刘权站在一旁,看着局势朝着“除掉新月”的方向偏移,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若新月死在这里,既能彻底断了莫宇的念想,又能让莫渊彻底背上“滥杀无辜”的骂名,简直一举两得。他没有开口辩解,反而悄悄往后退了退,任由士兵的怒火朝着新月蔓延。
新月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朝着梓琪的方向伸出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梓琪,你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挑拨离间的事,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人!”
她想起以前在四大家族时,自己和梓琪还能分享点心、一起练剑,那些细碎的温暖此刻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新月哽咽着,姿态放得极低:“之前……之前误会王艳的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可这次真的不是我做的,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跟大家说句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梓琪身上,连莫宇都暂时收了剑,等着她的反应。可梓琪只是攥紧了手中的剑,眉头紧紧皱着,眼神复杂地看着哭泣的新月,却迟迟没有开口。她想起家族长辈的叮嘱,想起父亲对莫宇的恨意,最终只是咬了咬下唇,别过脸,声音冰冷得像淬了霜:“我……我不知道该信谁。但你现在跟魔族混在一起,这是事实。”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新月心中的希望。她看着梓琪决绝的侧脸,眼泪掉得更凶,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连曾经最熟悉的人都不肯信她,还有谁会听她解释?
莫宇将新月颤抖的身体往身后又护了护,对着梓琪冷笑一声:“看到了吗?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正道’,这就是她想回去的地方。在他们眼里,只要跟我在一起,她就永远是个‘妖女’,永远不值得信任!”
新月的哭声哽在喉咙里,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还是死死盯着喻伟民的方向,声音里满是最后的祈求:“爸……你应该相信我吧?”她攥紧了莫宇的衣袖,指节泛白,“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从来到这里到现在,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你们凭什么都针对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喻伟民身上——他是新月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他的态度,或许能改变这场僵局。喻伟民看着女儿满脸泪痕、满眼无助的模样,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动摇。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喊出“新月”两个字,想冲过去护住她。
可他身边的家族长老轻轻咳嗽了一声,眼神里的警告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冲动。他想起家族的荣誉,想起四大家族对“魔族同伙”的敌视,想起自己若是认下这个“入魔”的女儿,整个喻家都会被牵连。最终,他攥紧了拳头,别过脸,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新月,你……跟莫宇断了关系,跟我回家。只要你认错,我还能保你。”
这句话不是信任,而是带着条件的“救赎”。新月看着父亲躲闪的眼神,听着那句“认错”,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泪水无声地滑落,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认错?我错在哪里了?错在不该被你们逼到走投无路,还是错在不该有人愿意护着我?”
新月抹掉脸上的泪水,眼神里的慌乱被一层冰冷的坚定取代。她往前踏出一步,不再躲在莫宇身后,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山谷:“莫宇说得没错,你们这群人,甚至不如魔!”
“跟莫宇相处的这几天,我才知道什么是真诚。”她的目光扫过喻伟民、梓琪,还有那些曾经熟悉的四大家族之人,每一个字都带着失望的重量,“他会听我讲现代的故事,会为我摘墨焰花,会答应我不跟你们起冲突——他虽然是魔族,却从来没骗过我,没算计过我。”
她指着眼前的“正道”众人,语气里满是嘲讽:“可你们呢?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心里想的永远都是尔虞我诈!今天你算计我有没有利用价值,明天我算计你能不能当棋子;为了家族利益,为了所谓的‘大局’,连亲人都能牺牲,连真相都能扭曲!”
喻伟民脸色涨得通红,厉声喝道:“新月!你被魔族迷惑了!我们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新月冷笑一声,眼底满是悲凉,“把我逼到入魔是为我好?不相信我、把我当成狐狸精是为我好?你们的‘好’,我受不起!从今天起,我新月的事,跟你们再也没有关系!”
她说完,转身紧紧握住莫宇的手,抬头看向他,眼底重新有了光:“莫宇,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我都跟你一起。”
莫宇反手握紧她的手,眼底满是珍视与坚定。而周围的“正道”众人,被新月这番话怼得哑口无言,脸上满是难堪——她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戳破了他们“正义”的伪装。
刘远山往前踏出一步,目光紧紧盯着刘权,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拉拢:“刘权!你说句公道话!之前四大家族因为你护着陈珊,都一致同意要救你,这份情你总该记得!”他刻意加重了“救你”两个字,暗示着双方曾有过的默契,“现在新月不分黑白帮着魔族说话,你倒是评评理,到底谁才是在搅乱局势!”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投向刘权——此刻他的立场,无疑是打破僵局的关键。若是他站在“正道”这边,不仅能扭转舆论,还能给莫宇和新月致命一击;可若是他偏向魔族,这场“讨伐”便彻底成了笑话。
刘权捻着胡须,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目光在刘远山、莫渊和莫宇之间转了一圈。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缓缓走到新月身边,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声音清晰而坚定:“诸位,依我看,新月姑娘说得没错——这些日子我看在眼里,二公子(莫宇)待她一片真心,从未有过半分算计;反倒是某些人,打着‘正道’的旗号,心里想的全是权力争斗。”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刘远山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刘权!你……你忘了他们是魔族吗?忘了陈珊还在莫渊手里吗?”
刘权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莫渊,眼底满是嘲讽:“莫渊手里?陈珊姑娘早就被我安排人送走了,现在安全得很。至于魔族……比起某些伪善的‘正道’,二公子这样敢爱敢恨的,倒更像个坦荡之人。”他话锋一转,对着倒戈的魔族士兵朗声道,“我看,这魔主之位,与其让一个满口谎言的人坐着,不如让二公子来当!”
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导火索,魔族士兵们立刻响应起来,纷纷举刀高喊:“拥护二公子!杀了莫渊这个伪君子!”莫渊气得浑身发抖,却连亲信都没人再愿意护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阵营彻底崩塌。
莫渊身边的亲信匆匆挤过人群,脸色惨白地跪在他面前,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魔主!不好了!我们埋伏在刘府的人传信……陈珊姑娘,不见了!”
“什么?!”莫渊猛地攥住亲信的衣领,眼底满是猩红的怒火,声音嘶哑得几乎变形,“怎么会不见?我不是让你们看紧她吗?一群废物!”
亲信被他掐得喘不过气,只能断断续续地解释:“是……是刘权!他早就安排了人手在刘府附近,趁我们不备,把陈珊姑娘悄悄送走了!我们的人追了一路,连影子都没追上……”
“刘权!又是你!”莫渊猛地松开手,亲信重重摔在地上。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刘权,眼神里满是杀意,却又透着一丝绝望——陈珊是他牵制刘权、掌控“镇魂珠”的最后筹码,如今筹码没了,连自己的士兵都倒戈相向,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刘权看着莫渊濒临崩溃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莫渊,你以为凭几个手下就能困住陈珊?你太小看我了。现在你的底牌没了,士兵也不听你的了,你觉得你还能赢吗?”
莫宇也没想到刘权竟早有后手,他愣了愣,随即放声大笑:“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众叛亲离,一无所有!你还想着当你的魔主?别做梦了!”
新月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彻底失控的莫渊,心里没有半分同情——从他算计陈珊养父、逼迫莫宇开始,就早已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她轻轻握住莫宇的手,低声道:“别跟他废话了,我们该走了。”
莫渊踉跄着上前一步,指着喻伟民的鼻子,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唾沫星子随着嘶吼飞溅:“喻兄!你答应好的!要帮我照顾好陈珊,牵制刘权!现在陈珊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们串通莫宇算计我?!”
他根本不给喻伟民辩解的机会,猩红的目光扫过喻伟民和身边的四大家族之人,语气里满是偏执的认定:“我早就该想到!你们嘴上跟我联手,心里根本就没安好心!肯定是你们跟莫宇、刘权私下勾结,故意放走陈珊,就是想断我的后路,让我众叛亲离!”
喻伟民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怼得脸色铁青,又气又急地反驳:“莫渊!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知道陈珊被放走的事,更没跟莫宇勾结!你自己管不住人,倒反过来赖我?”
可此刻的莫渊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半句辩解。他猛地拔出剑,剑尖直指喻伟民,眼底满是疯狂的杀意:“不是你是谁?除了你,还有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放走陈珊?今天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们这群两面三刀的小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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