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诱导(2/2)
一旁的梓琪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喻伟民,低声劝道:“爹,别跟他吵了!他现在已经疯了,跟他说再多也没用!”
而刘权站在人群后,看着莫渊与喻伟民彻底撕破脸,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混乱,越乱,他才能越好掌控局势。
莫渊双目赤红,举起长剑朝着天空嘶吼,声音里满是疯狂的煽动:“你们都看到了吧!都是这群人类挑拨离间,毁我魔界!杀!给我杀了他们!”
他身边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魔族士兵,被这声嘶吼点燃了潜藏的戾气——他们本就对人类“讨伐魔族”心存不满,之前被刘权的真相动摇,此刻又被莫渊的煽动勾起敌意,顿时有人举刀高喊:“对!杀了这些可恶的人类!是他们先挑起的战争!”
一时间,混乱彻底爆发。部分魔族士兵不再管“魔主之争”,转而朝着喻伟民、梓琪所在的人类阵营冲去,刀光剑影瞬间交织,惨叫声在山谷里此起彼伏。四大世家的人猝不及防,只能仓促应战,原本的“讨伐魔族”,彻底变成了一场乱战。
刘权站在混乱之外,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一切,悄悄往后退到观景台的角落——他要等的就是两败俱伤,等莫渊和人类斗得两败俱伤,他再坐收渔利。
莫宇见状,立刻将新月护得更紧,一边格挡着冲来的魔族士兵,一边厉声喝道:“住手!你们疯了吗?!要杀也是杀莫渊,跟这些人类无关!”可混乱中的士兵早已失去理智,根本没人听他的劝阻。
新月躲在莫宇怀里,听着耳边的惨叫与兵器碰撞声,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辩解,最终竟引发了这样一场血腥的混战。
新月猛地从莫宇身后挣脱出来,迎着漫天刀光剑影往前踏出一步,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过了混乱的厮杀声:“都住手!”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喻伟民与梓琪,字字铿锵:“爸,梓琪,是你们不仁在先!”她抬手扫过那些浴血奋战的魔族士兵,语气里满是痛心,“这些魔族不过是想守住自己的家园,想要一个安稳的家,可你们呢?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兴兵讨伐,是你们先挑起了这场人魔大战!”
新月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出莫宇腰间的短剑——那是之前莫宇为了护她,特意给她防身的。她将剑尖指向地面,眼神坚定如铁:“今天,我新月就要替这些无辜的魔族讨回公道!谁要是再敢无端伤人,就先过我这关!”
这番话像一道惊雷,让混乱的战场瞬间凝滞。冲在最前面的魔族士兵停下了动作,举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四大世家的人也愣住了,看着那个曾经温顺的姑娘此刻浑身是胆的模样,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喻伟民看着女儿手持短剑、站在魔族阵营前的模样,心脏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声音沙哑地喊道:“新月!你快回来!你疯了吗?!”
莫宇快步走到新月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佩剑再次出鞘,眼底满是对她的珍视与支持:“要讨公道,我陪你一起。”
刘权在角落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起——新月的挺身而出,打乱了他坐收渔利的计划。他悄悄攥紧了袖中的毒针,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呐喊,一个浑身是血的魔族士兵高举长刀,朝着新月和莫宇的方向高声喊道:“新月姑娘好样的!”他的声音充满了振奋,瞬间点燃了其他魔族士兵的情绪。
紧接着,更多士兵跟着附和,呼声越来越高:“对!等杀了莫渊和这些可恶的人类,我们就推举二公子(莫宇)当魔主!”“让新月姑娘当魔主夫人!以后人魔再不为敌!”
一时间,“魔主莫宇”“魔主夫人新月”的呼声在山谷里回荡,原本混乱的魔族阵营瞬间凝聚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了期待,紧紧盯着并肩而立的两人。
莫宇看着身边眼神坚定的新月,又听着士兵们的拥护声,眼底闪过一丝动容,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新月也微微一怔,随即对着士兵们轻轻点头,声音柔和却有力:“若真有那一天,我和莫宇定会护着大家,再也不让人欺负魔族。”
而角落里的刘权,听着这此起彼伏的拥呼声,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原本想等两败俱伤后夺权,可现在莫宇和新月竟成了魔族的精神支柱。他悄悄从袖中摸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指尖暗运魔力,令牌上瞬间闪过一丝诡异的暗光——他要启动最后的后手了。
喻伟民和梓琪看着眼前的场景,脸色惨白,他们知道,这场“讨伐”不仅彻底失败,还让新月彻底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就在“魔主夫人”的呼声达到顶峰时,莫宇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有无数把刀在体内搅动。他捂住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原本紧握新月的手也猛地松开。
“莫宇!你怎么了?”新月察觉不对,立刻伸手想去扶他,却被他猛地挥开。
不过片刻,莫宇的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瞳孔里布满了疯狂的血丝,原本清明的眼神彻底被暴戾取代。他仰起头,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声音里满是痛苦与嗜血的欲望,周身甚至开始弥漫出一股诡异的黑色雾气。
“二公子这是……入魔了?”有魔族士兵认出这种征兆,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脸上满是惊恐。
刘权在角落里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之前在莫宇的饮食里悄悄下了“噬魂散”,此刻药效终于发作,能彻底让莫宇失控,变成只懂杀戮的怪物。
新月看着眼前彻底变了模样的莫宇,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不顾旁人的阻拦,再次冲上前,紧紧抓住莫宇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莫宇!你醒醒!我是新月啊!你看看我!”
可此刻的莫宇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猛地转头,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新月,眼底没有半分熟悉的温柔,只有冰冷的杀意。
新月看着莫宇失控的模样,又想起之前的细节,猛地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刘权,声音里满是愤怒与笃定:“刘权!义父,是你!”
“今天中午莫宇还好好的,跟我一起说了很多话,可吃了你送的那碗饭之后,他就一直说有点不舒服!”她指着刘权,字字如刀,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肯定是你在饭里下了毒!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
这话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刘权身上。魔族士兵们立刻举刀围了上去,之前拥护莫宇的络腮胡将领怒声喝道:“刘权!你竟敢毒害二公子!我们刚才还差点信了你的鬼话!”
刘权脸上的伪装终于被撕破,他索性不再掩饰,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那枚黑色令牌,高高举起:“没错,是我下的毒。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的毒,是‘噬魂散’,能让他彻底失控,变成只懂杀戮的怪物。”
他眼神冰冷地扫过众人,语气里满是狂妄:“你们以为我真的想帮莫宇?我要的,从来都是整个魔界!现在莫宇失控,莫渊众叛亲离,这魔界,该由我来掌控!”
莫渊看着刘权手中的令牌,脸色骤变:“你……你是主公的人?!”
“算你还有点见识。”刘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现在,都给我跪下臣服,否则,就让失控的莫宇,亲手杀了你们!”
喻伟民看着刘权手中的黑色令牌,又想起往日称兄道弟的情谊,只觉得一阵心寒,他上前一步,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刘权,你居然是主公的人?亏我还把你当兄弟,处处维护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刘权瞥了他一眼,原本还想找借口搪塞,可看着周围人敌视的目光、失控的莫宇,还有自己早已暴露的身份,突然觉得任何解释都多余。他索性收起伪装,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兄弟?喻伟民,你也太天真了。在主公的大业面前,所谓的兄弟情分,不过是我利用你的棋子罢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令牌,语气里满是不屑:“你以为我真的需要你维护?我接近你、接近四大家族,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等着今天彻底搅乱人魔两界。现在莫宇成了怪物,莫渊成了丧家之犬,你和你的四大家族也自身难保,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里!”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喻伟民最后的幻想,他气得浑身发抖,拔出剑直指刘权:“你这个卑鄙小人!今天我就算拼了命,也要杀了你,为那些被你算计的人报仇!”
而新月看着眼前的局面,一边要防备失控的莫宇,一边要应对野心勃勃的刘权,只觉得压力如山。她悄悄握住莫宇冰凉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莫宇,醒醒,我们不能让刘权的阴谋得逞,你忘了我们要一起护着魔族的承诺了吗?”
“杀!”
莫宇的嘶吼如同惊雷炸响,彻底撕碎了短暂的对峙。他双目赤红,周身黑色雾气翻涌,完全失去了理智,手中佩剑带着凛冽的杀意,朝着最近的魔族士兵狠狠劈去。
那士兵猝不及防,被一剑劈中肩头,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这一击彻底点燃了失控的导火索,莫宇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挥舞着剑在人群中乱砍,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只要出现在他视线里,都成了攻击目标。
“快躲开!二公子彻底疯了!”魔族士兵们一边躲闪,一边试图唤醒莫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及无辜。喻伟民和梓琪也被迫加入混战,一边格挡莫宇的攻击,一边还要防备刘权可能的偷袭,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刘权站在安全地带,看着眼前自相残杀的场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缓缓举起黑色令牌,准备召唤主公的隐藏势力,彻底掌控局势。
新月看着疯狂的莫宇,心像被刀绞一样疼。她不顾危险,冲到莫宇面前,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莫宇!别杀了!看看我!我是新月啊!你说过要护着我的,你忘了吗?!”
莫宇的剑在距离新月眉心一寸的地方停下,赤红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弱的挣扎,黑色雾气也短暂凝滞了一瞬——这是他仅存的意识,在对抗药效的控制。
看着莫宇的剑即将落下,新月在无可奈何之下,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她仰天长啸一声:“啊——!”
无形的气浪以她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在场所有人都被这股力量震得不由自主后退了十余步,连挥舞着剑的莫宇也被狠狠击飞,重重撞在观景台的石柱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片刻后,莫宇缓缓从地上爬起,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脸上的暴戾之气随之消散不少,通红的双眼也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捂着胸口,虚弱地看向新月,声音沙哑:“新……月……”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新月——没人知道,她体内竟藏着这样强大的力量。刘权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想到新月会突然爆发,打乱了他让莫宇自相残杀的计划。
新月快步冲到莫宇身边,扶住他虚弱的身体,眼眶通红却带着一丝庆幸:“莫宇,你醒了就好!你感觉怎么样?”
莫宇靠在新月怀里,看着她担忧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刚才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幸好有你。”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刘权,眼底重新燃起怒火,“刘权,你竟敢用噬魂散害我,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这是……女娲之力?!”
“没错!肯定是新月姑娘的女娲之力!”另一个年长的魔族长老激动地走上前,眼神炽热地盯着新月,“传说女娲之力能净化万物、震慑邪祟,刚才那股力量,就是最好的证明!”
“新月姑娘两次释放女娲之力,说明她才是真正的女娲后人!”这个结论像一颗炸弹,瞬间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看新月的眼神都变了——从之前的“魔族同伙”,变成了自带“正道”光环的救世者。
有人立刻将目光投向梓琪,语气里满是质疑:“那梓琪呢?之前一直说她是女娲后人,难道是假的?”“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女娲后人!肯定是梓琪那边骗了我们!”
梓琪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后退半步,紧紧攥着衣角——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女娲后人,是家族的希望,可现在新月释放出的女娲之力,彻底击碎了她的认知,也让她陷入了难堪的境地。
喻伟民看着眼前的变故,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女儿竟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刘权脸色骤变,却立刻强装镇定,指着梓琪厉声喊道:“她当然是假的!从一开始,所谓‘梓琪是女娲后人’的说法,就是四大家族为了拉拢人心、巩固地位编造的谎言!”
他刻意避开新月的目光,试图转移焦点,对着众人煽动道:“你们想想,若梓琪真是女娲后人,为何从未释放过女娲之力?为何在人魔混战中毫无作为?只有新月姑娘两次爆发的力量,才是货真价实的女娲之力,这足以证明谁才是冒牌货!”
这番话让原本质疑梓琪的人更加笃定,几道不善的目光瞬间锁定她,连四大家族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怀疑。梓琪浑身发抖,想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确实从未有过所谓的“女娲之力”,之前的身份更像是家族赋予的“符号”。
新月看着手足无措的梓琪,又看了看刻意挑事的刘权,突然开口打断:“够了!梓琪或许不是女娲后人,但她也从没想过骗人。你现在刻意针对她,不过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掩盖你是主公爪牙的事实!”
她的话一针见血,瞬间将焦点拉回刘权身上。莫宇也扶着石柱站起身,冷声道:“刘权,别再狡辩了。今天,你要么说出主公的真实身份,要么就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之前拥护莫宇的络腮胡将领猛地向前一步,高举长刀对着众人高声喊道:“对!我算是看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这个人族败类(刘权)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他指着刘权,语气里满是愤怒与懊悔:“是他让魔主和二公子反目成仇,是他搅乱了人魔两界,现在还想污蔑梓琪姑娘、转移视线!我愿意相信新月姑娘的话,这个刘权,才是隐藏最深的坏人!”
这番话瞬间引发了共鸣,魔族士兵们纷纷附和,举刀指向刘权,怒声讨骂:“杀了这个挑拨离间的小人!”“让他说出主公的阴谋!”连四大家族中也有人动摇,看向刘权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成了刘权的棋子。
刘权看着瞬间孤立无援的自己,脸色彻底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暗器,却被莫宇一眼看穿。
“怎么?想动手?”莫宇冷笑一声,忍着体内的余痛,缓缓举起佩剑,“今天有新月的女娲之力在,有这么多看清真相的人在,你觉得你还能跑掉吗?”
新月也往前踏出一步,周身隐隐泛起淡淡的金光——女娲之力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不仅震慑着刘权,也让在场的人更加坚定了立场。
梓琪看着为自己辩解的新月,眼眶微微泛红,之前的隔阂与犹豫彻底消散。她握紧手中的剑,上前一步与新月并肩而立,声音坚定而真诚:“新月,谢谢你。”
随后,她抬剑指向刘权,眼神里满是决绝:“我们一起杀了这个挑拨离间的家伙,让他为自己的阴谋付出代价!”
这一声提议,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斗志。魔族士兵们举刀呐喊,四大家族的人也不再犹豫,纷纷摆出战斗姿态——此刻,人魔两界的恩怨暂时搁置,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拿下刘权,揭穿主公的阴谋。
刘权看着眼前团结一致的阵营,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的信号弹,猛地向天空掷去。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划出一道诡异的血色弧线,紧接着,山谷外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一股阴冷的气息逐渐逼近。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刘权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我的人已经到了,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为我和主公的大业铺路!”
莫宇将新月护在身后,剑眉紧蹙:“看来,今天要彻底了断了。”新月轻轻握住他的手,周身的金光愈发耀眼:“别担心,有女娲之力在,我们不会输的。”
莫宇看着身边并肩而立的梓琪,紧绷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真诚的微笑,声音里带着释然:“梓琪,谢谢你。”
这一笑,彻底化解了过往因家族立场产生的隔阂。之前他与梓琪因“人魔对立”剑拔弩张,可此刻,在共同的敌人面前,所有的偏见都烟消云散。
梓琪愣了愣,随即也轻轻点头,眼底的戒备换成了坚定:“不用谢,我们本来就不该被刘权挑得互相猜忌。”她转头看向新月,又看向莫宇,“现在最重要的,是一起解决掉刘权,不让他的阴谋得逞。”
新月看着眼前冰释前嫌的两人,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她握紧手中的短剑,声音清亮:“没错!今天我们一起,让刘权和他背后的势力,再也没法兴风作浪!”
三人并肩站在最前方,身后是逐渐凝聚起来的人魔联军。刘权看着这一幕,脸色愈发难看,握着令牌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最忌惮的,就是这种跨越立场的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