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星轨迷局(2/2)

光点消散的瞬间,冰冷的铁链突然缠上梓琪的手腕和脚踝,她来不及挣扎,便被狠狠拽向一根石柱——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肤,将她赤身裸体地固定在柱上,寒意顺着脊椎迅速蔓延。

只见罗震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缓步走到她面前,眼神里满是恶意,“你以为这只是普通幻境?这次,我可是用‘真实的你’做诱饵。”“刘杰要是知道,他不妥协你就会真的受伤,你说他会怎么选?”罗震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像毒蛇的信子,“他要是连这点‘牺牲’都不肯,那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疼痛和恐惧交织着袭来,可梓琪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刘杰不会妥协,他知道自己从不需要用尊严换来的救援。她死死盯着罗震的手腕——真正的罗震,右手腕有一道被她划伤的疤痕,而眼前的“罗震”手腕上,只有光滑的皮肤。

“你骗不了他,也困不住我。”梓琪忍着疼,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我和刘杰的信任,不是你这种幻境能试探的。”她悄悄凝聚掌心的灵力,等待着打破幻境的时机。

他的手指划过梓琪的喉咙,带着威胁的意味:“等下刘杰来了,要是他没选择跪下来做‘公狗’,没答应我的所有条件,你们俩就会永远困在幻境里。他会一辈子活在‘没救你’的愧疚里,而你,就永远当我的‘战利品’。”

梓琪缓缓闭上眼,不再挣扎。她知道,刘杰一定会找到打破幻境的办法,就像他们过去闯过的每一个难关一样。

甬道的灵灯忽明忽暗,刘杰刚挣脱父亲外遇的幻境,眼前的景象便再次切换——阴暗的石室里,梓琪赤身裸体地被铁链捆在石柱上,罗震手持带血的皮鞭,正站在她面前冷笑。

“刘杰,你总算来了。”罗震扬了扬皮鞭,鞭梢的血珠滴落在地,在石板上晕开暗红色的印记,“想救她,就按我说的做——跪下,学公狗叫,再爬过来给我磕头。”

刘杰的第一反应是“又是幻境”。前几次的虚假镜像还在脑海里回荡,他攥紧拳头,刚要凝聚灵力寻找破绽,却突然瞥见梓琪的肩膀——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淌,在手腕处汇成血滴,砸在地面发出“嗒嗒”的轻响,不是幻境里暗沉的褐色,而是带着温度的鲜红,甚至能隐约闻到血腥味。刘杰的心脏骤然缩紧,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目光死死盯着那道伤口——那是梓琪上次为了救他,被妖兽抓伤的旧伤位置,此刻竟在旧伤上添了新痕。

“还在等什么?”罗震的皮鞭再次落下,抽在梓琪的后背,新的血痕瞬间浮现。梓琪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声求饶,只是用眼神看着刘杰,那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阻拦——可刘杰已经看不到了。

“别打了!”刘杰的声音突然嘶哑,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前几次的理智在血色面前土崩瓦解,他满脑子都是“万一这次是真的”“万一梓琪真的会死”。他想起幻境里梓琪被折磨的模样,想起那真实的血迹,想起自己承诺过要保护她。

“我跪。”刘杰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颤,他缓缓弯下腰,冰冷的石板贴着膝盖,传来刺骨的寒意。尊严在梓琪的血迹面前变得一文不值,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再受伤害。

“刘杰,不要!”梓琪突然嘶喊出声,声音沙哑却带着绝望——她终于冲破了喉咙的束缚,可已经晚了。刘杰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第一次妥协,在血色的裹挟下,彻底击碎了他的防线。

“恭喜你,刘杰。”罗震放下皮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神里满是得逞的快意,“她的确是真的梓琪——从你踏入甬道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我从幻境中剥离,变成了牵制你的‘活饵’。”

这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刘杰头上。他跪在地上,膝盖还贴着冰冷的石板,额角的冷汗混着地上的血迹,黏在皮肤上传来刺痛。他猛地抬头,看向石柱上的梓琪——她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后背的鞭痕红肿刺眼,眼神里满是痛苦与失望,那模样绝不是幻境能伪造的。

“你以为前几次的幻境是为了什么?”罗震缓缓走到刘杰面前,用靴尖挑起他的下巴,语气带着嘲讽,“不过是为了磨掉你的警惕,让你在‘真实’面前彻底妥协。你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为了她,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梓琪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杰,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她想喊“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可喉咙里只剩下嘶哑的气音,只能徒劳地摇着头,手腕被铁链勒出的红痕愈发狰狞。

刘杰的心脏像被生生撕裂,悔恨与愤怒瞬间淹没了他。他以为自己的妥协能换来梓琪的安全,却没想到这正是罗震的圈套——他不仅输了尊严,还让真正的梓琪亲眼看着自己屈服。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与地上梓琪的血迹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疼痛。

“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罗震俯身,在刘杰耳边低语,声音像毒蛇的信子,“你既然已经跪了,就该有‘公狗’的样子——接下来,该轮到你替她受罚了。”

冰冷的金属托盘“咚”地砸在刘杰面前的石板上,托盘里,一对泛着寒光的乳环静静躺着,边缘锋利得能映出他此刻惨白的脸。

罗震的笑声在石室里回荡,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意:“既然选择了屈服,就要有‘听话’的样子。把这对乳环戴上——自己动手,或者,我让梓琪帮你?”他说着,故意伸手拍了拍梓琪被铁链捆住的手腕,铁链摩擦石柱发出刺耳的声响。

刘杰的目光死死盯着托盘里的乳环,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曾以为,下跪已是尊严的底线,却没想到罗震的折磨远比他想象的更卑劣——要他在真正的梓琪面前,承受这极致的羞辱。

石柱上的梓琪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眼泪混合着冷汗滑落,砸在刘杰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她看着刘杰紧攥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里又痛又急——她宁愿自己再受十鞭,也不愿看到刘杰为她承受这种屈辱。

罗震的皮鞭再次扬起,这次却没有抽向梓琪,而是重重落在刘杰身边的石板上,溅起细小的石屑:“别磨蹭!我数三个数,你不戴,我就再给梓琪添一道伤——1……”

刘杰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瞬间袭来。他抬头看向梓琪,她眼中的绝望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尊严与梓琪的安危在脑海里剧烈撕扯,最终,他缓缓松开拳头,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冰冷的乳环,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刘杰!不要!”梓琪终于冲破喉咙的束缚,嘶哑的喊声在石室里回荡,却没能阻止刘杰颤抖的动作——在罗震的威胁与梓琪的目光里,他的尊严正被一点点碾碎,沉入无边的炼狱。

刘杰的指尖刚触到乳环,冰冷的金属便像毒蛇般缠上神经,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托盘里的乳环泛着冷光,边缘打磨得过于锋利,映出他此刻惨白扭曲的脸——额角的冷汗混着之前磕头沾上的血污,黏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膝盖还贴在冰凉的石板上,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

“动作快点!”罗震的声音像淬了冰,皮鞭再次扬起,这次直接擦着梓琪的肩膀落下,在她本就流血的伤口旁,又添了一道浅红的鞭痕。

梓琪的痛呼卡在喉咙里,化作细碎的呜咽。她看着刘杰颤抖的手,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冷汗砸在刘杰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刘杰……别……我不疼……你别……”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像针一样扎进刘杰心里。

刘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捏住其中一只乳环。金属的寒意透过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乳环内侧细小的纹路,那是刻意设计的防滑纹路,此刻却像在嘲笑他的妥协。他缓缓抬起手,目光不敢去看梓琪,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曾无数次挡在梓琪面前,对抗妖兽与陷阱,如今却要被这屈辱的金属刺穿。

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乳环的尖端刚碰到皮肤,一阵尖锐的刺痛便瞬间炸开。刘杰的身体猛地绷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衣衫。他咬着牙,强迫自己继续动作,金属刺破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血液顺着胸口往下流,滴在石板上,与梓琪的血迹汇成一小片暗红。

“很好。”罗震的笑声带着得逞的快意,“还有一只——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你选择‘保护’她的代价。”

刘杰的呼吸粗重如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口的刺痛。他颤抖着拿起第二只乳环,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只有梓琪的呜咽声在耳边清晰回荡。当第二道刺痛传来时,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往前栽倒,额头重重撞在托盘上,金属碰撞的脆响在石室里回荡,像极了他尊严碎裂的声音。

石柱上的梓琪看着他胸口的血迹与乳环,彻底崩溃,眼泪混合着绝望的嘶吼,在阴暗的石室里久久不散——那是比皮鞭抽打更痛的折磨,是眼睁睁看着最珍视的人为自己,摔碎所有骄傲的无力与绝望。

罗震的靴尖踢了踢刘杰脚边的一团东西,毛茸茸的触感顺着石板传来。刘杰艰难地抬起头,视线因疼痛和屈辱而模糊,却还是看清了——那是一条染着棕色短毛的狗尾巴,尾根处还连着一个冰冷的金属卡扣,卡扣内侧刻着细小的“犬”字,像一道烙印,刺得他眼睛发疼。

“看到地上的毛绒绒的东西了吧?”罗震的声音里满是戏谑,他俯身,用皮鞭梢挑起那条狗尾巴,在刘杰面前晃了晃,“你不是想救梓琪吗?那就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狗狗,得自己把这尾巴戴上。”

“狗狗”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刘杰的心上。他胸口的乳环还在渗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可此刻,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尊严被践踏的屈辱。他看向石柱上的梓琪,她已经哭得几乎晕厥,嘴唇咬得发白,却还在拼命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罗震像是没看到梓琪的挣扎,皮鞭再次落下,这次直接抽在刘杰的后背,留下一道鲜红的鞭痕:“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你要是不戴,我就把梓琪的锁链再勒紧些,让她尝尝骨头被磨碎的滋味。”

刘杰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抠进石板的缝隙里。他能感觉到梓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里的绝望与痛苦,比罗震的皮鞭更让他难以承受。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到狗尾巴的绒毛,粗糙的触感像砂纸一样蹭过皮肤,带来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尾根的金属卡扣冰凉刺骨,他颤抖着将卡扣对准自己的尾椎处,每靠近一分,心脏就像被多攥紧一分。当卡扣“咔嗒”一声扣合的瞬间,尖锐的刺痛顺着脊椎蔓延开来,他再也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重重抵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真乖。”罗震的笑声在石室里回荡,带着令人作呕的满意,“现在,学狗狗叫两声——叫得好听,我就暂时不打梓琪。”

刘杰的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烙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身后的狗尾巴随着自己的颤抖轻轻晃动,那毛茸茸的触感此刻却像无数根针,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尊严上。石柱上的梓琪发出绝望的呜咽,那声音像一把刀,将他最后一点支撑也彻底斩断。

“不行!”积压的屈辱与愤怒在胸腔里炸开,刘杰猛地抬头,眼中再无半分妥协的怯懦,只剩下燃到极致的狠厉。胸口的乳环还在渗血,身后的狗尾巴硌得尾椎生疼,可这些疼痛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斩断了他对“屈服换安全”的最后一丝幻想。

“我一忍再忍,换来的是你的变本加厉!”他嘶吼着,不顾胸口撕裂般的痛,猛地从地上跃起,双手死死攥住罗震挥来的皮鞭——粗糙的鞭身勒进掌心,鲜血瞬间染红了皮革,可他却像赶觉不到疼,只凭一股蛮力将罗震往身前拽。

罗震猝不及防被拉得一个趔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狠厉取代:“还敢反抗?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他另一只手掏出匕首,朝着刘杰的小腹刺去。

刘杰侧身避开,同时抬腿狠狠踹在罗震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闷响,罗震惨叫着单膝跪地,手里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刘杰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把夺过皮鞭,反手将罗震的手腕捆在身后,膝盖死死顶在他的后背,让他脸朝下砸在满是血迹的石板上。

“你以为抓住梓琪就能让我任你摆布?”刘杰的声音沙哑却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他低头盯着罗震扭曲的脸,眼中燃烧着怒火,“我告诉你,我刘杰可以跪,但绝不会跪你这种渣滓;我可以受辱,但绝不会让你伤害梓琪半分!”

石柱上的梓琪看着突然爆发的刘杰,眼中的绝望渐渐被震惊取代,随即涌起狂喜的泪水。她拼命挣扎着,铁链与石柱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却在此时听到刘杰朝着她大喊:“梓琪,撑住!我马上救你!”

罗震被压在地上,却仍在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赢了?这幻境……”

“闭嘴!”刘杰不等他说完,便将皮鞭的一端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的话。随后他转身冲向石柱,目光落在捆着梓琪的铁链上——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这是幻境还是现实,他都要带梓琪离开,谁也别想拦着!

罗震的笑声还卡在喉咙里,身体却突然像被抽走骨架般,化作一缕缕银色雾气,消散在石室的阴影里。刘杰正攥着铁链的手猛地一空,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乳环、后背的鞭痕、身后的狗尾巴,所有屈辱的痕迹都在瞬间褪去,只留下衣服上未干的冷汗,证明刚才的折磨并非幻觉。

他猛地转头,只见石柱旁的梓琪也变了模样——赤裸的身体被一袭干净的白色连衣裙覆盖,肩膀的伤口、后背的鞭痕消失无踪,连被铁链勒红的手腕都恢复了光洁。她站在灵灯的暖光下,眼眶还泛着红,却朝着刘杰伸出了手,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刘杰,我没事了。”

刘杰快步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连衣裙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熟悉的气息,让他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他埋在梓琪的颈窝,声音沙哑:“对不起,刚才我不该……”

“别说了。”梓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指尖划过他后背的衣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对抗,不是吗?”

梓琪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刚才的幻境虽残酷,却让两人的心靠得更近——他们都明白,无论未来遇到多少陷阱,只要彼此信任,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灵灯的暖光映着两人的脸,梓琪攥着刘杰的手,指腹还带着刚才的颤抖,率先开口:“我在迷雾里先是回到了高三的出租屋,陈珊站在门口骂我不学习,说我考不上大学就当不了作家——那是我最遗憾的一段日子,幻境连她皱眉的样子都仿得一模一样。”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后来又到了咱们大学的宿舍,肖静她们三个光着身子跪地上,脖子上还拴着狗链,催我也跪好等‘主人’……我当时差点慌了,还好想起苁蓉耳后有疤痕,幻境里的她没有,才敢动手破局。”

刘杰听着,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低声回应:“我比你更糟,先是看到我爸说要给我生妹妹,那是他外遇前一天,我妈还在厨房笑,温馨得像假的一样。后来又看到你被罗震捆在柱子上,流的血是热的,我以为是真的,居然跪了……”

他的声音带着愧疚,抬头看向梓琪:“直到他让我戴乳环、套狗尾巴,我才反应过来,再妥协下去,不管是真的你还是假的你,都会被我拖累。还好最后醒了,没让你真的受委屈。”

梓琪摇摇头,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汗渍:“我后来也被捆过,他说封了我的灵力就没人救我,可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咱们俩都没在幻境里丢了彼此,这就够了。”

两人相视一笑,灵灯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甬道里的潮湿与阴冷,仿佛都被这片刻的坦诚与牵挂驱散了不少。

梓琪望着甬道深处灵灯照不到的黑暗,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也不知道新月的幻境会出现什么……她和我有着一样的名字,甚至连眉眼都有几分像,可我却完全猜不透她。”

她转头看向刘杰,眼神里藏着迷茫:“有时候我会想,新月是不是就是未来的我?可如果真是这样,我却一点都不了解‘她’——她会害怕什么?会执着于什么?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在幻境里被过去的遗憾困住?”

灵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让她的困惑更显真切:“之前闯幻境时,我满脑子都是你,可一想到新月,就觉得心里没底。我们共享着‘梓琪’这个名字,却像是活在两个世界里,连她可能面对的困境,我都想不出来。”

刘杰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不管她是不是未来的你,我们都会找到她。幻境再可怕,也敌不过想活下去的决心——等找到她,说不定你就会发现,你们比想象中更像,也更懂彼此。”

梓琪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甬道深处,心里的迷茫渐渐被寻找新月的决心取代。她知道,不管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此刻她要做的,就是和刘杰一起,把那个和自己同名的女孩从幻境里带出来。

银色迷雾像冰冷的潮水裹住新月,失重感褪去时,她脚下已踩上白帝大学宿舍的木质地板。书桌上,《白帝学园》摊开在苁蓉篇的页面,旁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桂花茶——这是梓琪最爱的茶,连茶杯上的猫咪图案都分毫不差。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是,抬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带着梓琪常涂的淡粉色甲油。

“梓琪,快收拾下!刘杰说要带咱们去校外的糖水铺,他请客!”肖静推开门,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背包,眼神里的熟稔自然,仿佛眼前的新月本就是梓琪。新月张了张嘴,喉咙里却不受控制地发出和梓琪相似的清亮嗓音:“好,我马上来。”她坐在梓琪的梳妆镜前,看着镜中那张明媚自信的脸——这是她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模样,此刻竟真实得触手可及。

跟着肖静走出宿舍,新月刚拐过转角,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时,刘杰正笑着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阳光的温度:“慢点跑,糖水铺又不会跑。”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尖,和她偷偷观察到的、刘杰牵梓琪时的力度一模一样。路上遇到抱着草药篮的苁蓉,她笑着递来一颗糖:“梓琪,上次你要的止血草我晒好了,回头给你送宿舍去。”孙婷婷也从后面追上来,勾住她的肩膀:“等下喝糖水,我要跟你抢红豆的!”

被熟悉的喧闹包围,被刘杰温热的手牵着,新月几乎要沉溺在这份“替代”的幸福里。她甚至偷偷模仿梓琪的语气和她们说笑,看着刘杰眼中的温柔,心里的嫉妒像疯长的藤蔓——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这么好。

糖水铺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场景却骤然扭曲。木质桌椅变成冰冷的镜子,无数面镜子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新月围在中央。镜中,“梓琪”的脸开始龟裂,露出她自己平凡的五官:单眼皮,鼻梁不够挺拔,嘴角还有一颗小小的痣。刘杰的声音从镜子深处传来,带着刺骨的嘲讽:“你以为穿她的衣服、学她说话,就能变成她?我牵你的手,不过是把你当成她的影子。”

肖静和苁蓉的笑声也变成尖锐的刺:“你连保护自己都要躲在别人身后,怎么配和梓琪比?她敢闯妖兽林,你只会在宿舍里哭;她能靠自己破局,你只会嫉妒。”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清晰,眼神里的怯懦和不甘,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在新月脸上。她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镜子碎裂成漫天光点,下一秒,新月站在了白帝学园的考场里。试卷上的题目她都会做,可监考老师却拿着梓琪的照片,一遍遍问她:“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梓琪?”周围的同学也都转头看她,眼神里的质疑和鄙夷像针一样扎过来。她想拿出自己的学生证证明身份,可掏出来的,却是印着“梓琪”名字的证件。

更让她崩溃的是,刘杰站在考场门口,身边站着真正的梓琪。梓琪笑着对刘杰说:“我就说她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太想和我们做朋友了。”那语气里的包容,却让新月更觉难堪——她要的不是包容,是和梓琪平等的重视,可她却只能靠“冒充”来获取这一切。眼泪砸在试卷上,晕开了“梓琪”两个字,也晕开了她心底的卑微。

考场的景象褪去,新月置身于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来自前方的一扇门,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她自己小时候的声音,在对着日记本说:“我今天又考了第一名,可妈妈还是说我不如隔壁的姐姐勇敢;我想和班里的同学玩,可我不敢主动说话……”

“你从来都不是想变成梓琪,你是想变成‘勇敢的自己’。”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嫉妒梓琪被人喜欢,其实是嫉妒她敢展现真实的自己;你模仿她,其实是想借她的‘壳’,藏起你害怕被否定的内心。”

新月猛地愣住。她想起自己每次看到梓琪和朋友说笑时的羡慕,想起自己偷偷练习梓琪说话的语气,想起自己因为怕被拒绝,连主动打招呼都不敢。原来她执着的从不是“变成梓琪”,而是想拥有梓琪那份“被喜欢的勇气”。

“我不想当替身了!”新月朝着黑暗大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是新月,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也能靠自己交到朋友!”话音落下的瞬间,漆黑的空间开始崩塌,熟悉的甬道映入眼帘。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再是梓琪的纤细,却带着属于自己的温度。阳光从甬道尽头照进来,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光的方向走去——这次,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灵灯的暖光突然晃了晃,梓琪攥着刘杰的手猛地一紧,目光直直投向甬道前方的拐角——那里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正是他们寻找许久的新月。

“快看,那是新月!”梓琪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拉着刘杰快步走过去。离得越近,越能看清新月的模样:她眼眶还有些泛红,却没有了之前的怯懦,眼神清亮,看到他们时,嘴角还轻轻勾起了一抹笑意,不再是过去那种带着讨好的模仿。

“梓琪,刘杰。”新月主动开口,声音虽轻却很坚定,和之前刻意模仿梓琪的语调截然不同,“我……我从幻境里出来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即露出释然的表情,“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不用变成任何人,我就是新月。”

刘杰看着她明显放松的神态,笑着点头:“能想通就好,幻境最会抓着人的执念不放,你能自己走出来,已经很厉害了。”

梓琪松开刘杰的手,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新月的肩膀:“之前我还担心你会被困在里面,毕竟我们有着一样的名字,我总怕你会和我一样,被过去的事绊住。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新月的眼睛,“以后我们一起走,不用再模仿谁,做你自己就好。”

新月听到这话,眼眶又有些发热,却用力点了点头:“嗯!以后我自己走,也会和你们一起,好好闯过接下来的难关。”

灵灯的光将三人的身影叠在一起,甬道里的潮湿似乎被这重逢的暖意驱散了不少。刘杰看着眼前的两人,伸手将灵灯举得更高些,照亮前方的路:“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早点离开这片甬道。”

梓琪和新月同时应了一声,三人并肩朝着甬道深处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经历过幻境的考验,他们不仅找到了彼此,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初心。

灵灯的光晕在甬道尽头晃了晃,刘杰伸手推开那扇刻着复杂纹路的木门,吱呀声里,三人并肩走了出去——可下一秒,熟悉的星纹石板、悬在头顶的灵灯,还有不远处那扇刻着铜纹的左侧门,赫然映入眼帘。

他们竟回到了最初踏入甬道的起点。

梓琪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刚才推开的木门早已消失,只有空荡荡的甬道延伸向黑暗。她忽然反应过来,轻声说:“原来所谓的三道门,根本不是真实的路。”

刘杰攥着灵灯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左侧门的铜纹,恍然大悟:“我们闯过的每一重幻境,其实都是在面对自己的心魔。我对着父亲的遗憾妥协,你困在高三的遗憾里,新月执着于成为‘另一个人’——这三道门,就是我们心里最不敢面对的执念。”

新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之前在幻境里的挣扎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只觉得释然:“难怪我走出幻境时,会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原来战胜心魔,才是找到真正的路。”

灵灯的暖光映着三人的脸,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与迷茫。刘杰抬手朝着甬道另一侧指去——那里不知何时亮起了一道微光,与幻境里的虚假光影不同,这道光带着真实的温度。

“走吧。”刘杰笑着说,“现在,我们终于能走真正的路了。”

梓琪和新月同时点头,三人不再回头看那扇象征心魔的左侧门,并肩朝着微光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甬道里回荡,却比之前更坚定——他们终于明白,困住人的从不是眼前的门,而是藏在心里的执念,唯有战胜自己,才能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