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槐芽梅蕊共春生 (下)槐梅共守岁岁暖(2/2)

夕阳西斜时,人群渐渐散去,孩子们转移到梅苗旁追逐,把槐花撒得满身都是,像穿了件香雪衣。妮妮、阿哲和苏晚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手里都握着自己的木牌:妮妮的那枚刻着并蒂梅槐,阿哲的是“共生”二字,苏晚的则是新得的“岁岁长安”,三块木牌并排放在膝头,槐香落在上面,像给木头镀了层暖釉。

“真好。”苏晚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目光落在妮妮和阿哲交握的手上,他们的槐木戒指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咱们终于把所有的波折,都走成了暖的样子。”阿哲点头,望向远处的画室,窗棂里透出暖黄的灯光,把《槐荷图》的影子投在墙上,荷叶的轮廓随着灯光轻轻晃,像活了过来。“以后再也不会有反转,”他说,“只有岁岁的槐绿梅红,只有咱们一起守着的暖日子。”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慢铺下来。妮妮把新的木牌放进紫檀木盒,盒里已经躺着不少物件:沈书言的笔记本、补刻的半朵槐花、苏晚的梅枝标本、孩子们的涂鸦……她轻轻合上盒盖,铜锁“咔嗒”一声落定,忽然明白:所谓的情感恢复如初,从不是回到最初的空白,而是像这老槐树,经历过虫蛀、风雪、断枝,却依然能在春天抽出新芽,把伤痕长成独特的纹路;是像这梅苗,带着远方的牵挂扎根,却在他乡的土壤里,开出更倔强的花。

往后的岁月,老槐树会继续抽芽,每年春天都把白花堆成雪;梅苗会年年开花,青绿色的花苞会变成白中带青的蝶,落在阿哲刻的木牌上;妮妮和阿哲会守着画室,把《槐下共暖记》的故事一页页写下去:写小石头长成少年,刻的木牌越来越像样;写苏晚带江南的侄女来认亲,小姑娘怯生生地给梅苗浇水;写王婶的槐花糕换了新花样,里面掺了苏晚寄来的桂花蜜;写张爷爷的收音机里,放着他们的故事被编成了小调,在槐巷里悠悠荡。

风穿过槐枝,带着新抽的绿芽香,漫过画室的窗棂。妮妮靠在阿哲肩上,听着他给木牌刻字的轻响,像时光在轻轻敲。她知道,这故事永远不会写完,就像这槐香永远不会散,这梅蕊永远会再开,他们的余生,会像这《槐下共暖记》的最后一页写的那样:“日子像杯梅茶,初尝带点涩,细品全是甜,岁岁如此,暖暖长安。”